两心相依,心心相印。
莫紫鸢深知黎天枢送自己项链的情意,心下一动间抬手一接,一感陨石链上熟悉的紫晶气息,不经眉峰一蹙。
“此物哪来的”
闻得莫紫鸢询问,黎天枢只当是莫紫鸢好奇,故道。
“是我爷爷当年参与蛟龙叛乱时随境世祖出战无际崖,谁知险遇崖山震变,死里逃生所捡到的两块陨石构成”
“两块”
黎天枢闻言点了点头,一脸认真与肯定,令莫紫鸢想起天际崖,天际崖乃叶悔叶璨化形之处,而那场崖山震变。
正是蛟龙祖云霄冲破紫晶壁造就的灾难,眼下陨石落入她手里,直让莫紫鸢念及震变疑团,忍不住道。
“既是两块,为何”
“这得亏我母后”
一听苏木名讳,莫紫鸢更加纳闷,当初崖山震变,月煌还没有闻世,这陨石怎么可能落到苏木手中
由此莫紫鸢反口一问。
“苏后”
“对啊”
黎天枢擒着莫紫鸢眼底不解,一指凑成整的两块半心道。
“当初月煌城开国盛宴邀请我父王赴席,我父王作为九天神王自然要给曼嬅面子,于是我母后作为月煌国师,这一朝登祭台,一舞入神眼,从此我父君眼中再无她人”
说着,黎天枢扬唇一笑,又道。
“之后母后为应父王真心,便让父王送她一件天下无双的礼物”
“所以呢”
“所以我父王绞尽脑汁想了数日,总算目光锁定陨石,奈何我爷爷当初将陨石分别给了我父王与姑姑,由此我父王不顾亲情,为了爱直接抢了我姑姑手里那块,才凑成了这一对”
虽是抢,但黎天枢眼底全是笑,足可见此抢非彼抢,换言之他父王追妻路上,他姑姑绝对的倾力相助。
如是兄妹情深,到了莫紫鸢耳中,莫紫鸢沉声一问。
“你姑姑谁”
“九天城伽兰苑主,九玄湘君”
“湘君”
亦如叶悔嘱咐的人物,瞬让莫紫鸢明了叶悔的早有计划,原来神王黎天擎与湘君早就对叶悔的身份心知肚明。
怪不得叶悔说湘君会助她
敢情叶悔早就算上她了
如是一来,莫紫鸢想起叶悔最初命她追踪黎天枢的刻意,忽的一瞪黎天枢,怵得黎天枢神情一僵,莫紫鸢“呸”道。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黎天枢可没想到自己好好的爱情故事讲下来,却得了莫紫鸢一句“不是东西”,一时不解加委屈,忍不住一问。
“紫鸢,我”
一开口,黎天枢又被莫紫鸢瞥了记白眼,忍不住心下一叹,这女人的脾气果真是比天气还天气啊
明明前一秒还和颜悦色
咋滴
下刻风云突变瞬转雷雨交加啊
这边黎天枢乍呼上头,而莫紫鸢亦不客气,麻溜将陨石链往颈脖上一戴,正所谓不要白不要,好东西自得揣身上
由此一来,黎天枢见莫紫鸢戴好陨石链,双手一挽,一脸傲娇的模样,只觉他家姑奶奶就是不一般
不过莫紫鸢越怪越难让人接受
那他不是更安心
毕竟甘蔗都没有两头甜,而他刚好能痛快痛并快乐着接受,如是照单全收的黎天枢正欲帮莫紫鸢理弄衣领。
下一秒屋顶异响,黎天枢反将莫紫鸢护到身后,莫紫鸢瞧黎天枢眉峰一蹙,化为紫蝶藏入黎天枢半敞的里衣。
见此,黎天枢抬眸一盯屋顶。
“来者何人”
声于同时屋顶异响再起,黎天枢右手一抬,一柄光剑幻现,随黎天枢转手一指,剑气冲上屋顶,击碎异响之处。
“啪嗒”数声瓦碎坠地声,呼应从天而降的天权,映入黎天枢眼中,黎天枢眸光一沉,闻得天权抱拳相迎。
“神子,别来无恙啊”
总归是神王唯一的子嗣,天权暗里不尊,明里亦要做得像模像样,如是阳奉阴违,黎天枢瞧惯了,自然得心应手。
“君右使倒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
言语间黎天枢抬眸望了眼破损的屋顶,引得天权低眸一瞅黎天枢心脏上的冰毒伤痕,一感伤痕上属于月玄银弓的冰气。
天权知道黎天枢擅闯灵佛寺被古竹苓以弓重创,故不动声色道。
“不瞒神子,属下受城王之令前来天水台解救神子,自得先确认神子所在才能动手,若有不妥,望神子赎罪”
字字平静,黎天枢心下一呵。
解救
我看你是目中无、人
视我为囚
不过天权此来,正中叶悔猜测,黎天枢擒着天权眼底志在必得,垂首一念欲擒故纵,抬眸一盯天权。
“若我不愿赎罪呢”
一语歧义,天权知道黎天枢是在讽刺自己,不过城王之令誓死必达,于是天权迎上黎天枢视线,嘴角一勾。
“那”
天权故意一顿,一瞅黎天枢眸光转暗,右手一握。
“莫怪属下无礼了”
说完,天权右拳出击,直攻黎天枢心脏,黎天枢闪身一躲,“嘭咚”一响床榻坍塌,黎天枢趁机夺过床边外袍。
一转身,黎天枢套上外袍,召出九重玄剑,一见天权逼近,黎天枢持剑挥上天权面门,天权身形一转,一落定。
寻得黎天枢停步喘息,天权心知黎天枢有伤在身不宜久斗,故瞥过黎天枢背后的博古架,再次握拳攻上黎天枢。
黎天枢一瞅天权拳头逼近,偏头往左,躲过天权同时黎天枢反刺天权右腹,天权翻身一躲,右拳再出,逼得黎天枢往后一退,天权左拳紧随,如是左右开弓,天权进一步,黎天枢退一步。
一来二去,黎天枢临贴博古架,天权双臂一震,双手猛攻博古架。
啪
博古架震动,其上玉器纷纷下坠,撞得黎天枢寸步难行,天权趁机右手一抬,一条捆神绸应力飞向黎天枢。
黎天枢被捆神绸困住,不得挣扎间天权凑近黎天枢,手刀一落,黎天枢眼前一黑,天权瞧着怀中昏睡的黎天枢,转头一望窗外临近丑时末的夜色,扛起黎天枢返回九天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