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众人各怀所思。
尤其涵虚一见叶悔看向自己,再观叶悔身后燕无珩,一时两蹙目光,两种压迫,涵虚念及弟弟阿燎,转头一瞪老藏。
“你个老眼昏花”
说着,涵虚抬手遥戳藏狐双眸。
“本喵哪里不一样了”
言语间涵虚擒着老藏视若无睹,转见众人上下打量自己,忙道。
“我瞧小吱今儿才不一样”
话锋一转,直达商枝。
商枝原本就被老藏所言戳中了思绪,而今涵虚言指自己,直让商枝接收到叶悔眼底暗示,扬唇附和道。
“啊是是是”
声于同时商枝看过商陆又瞧阿梨,这妥妥的双喜临门摆他眼前,他要言不是,岂不摆明骗爹挨揍吗
于是商枝又道。
“我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商枝随口一说,涵虚还未接话,倒是沅藏香凑了上来,讲真她认识商枝这么多年,今儿还是头回见商枝跟女孩子一起。
而且这姑娘长得娟秀可人,沅藏香越瞧越喜欢,以至于阿梨见沅藏香不断凑近,下意识往后一退,一个仓促。
眼看就要跌倒,商枝顺势将阿梨护入怀中,低眸对上沅藏香。
“我说小姐,你观相呢”
商枝原想说找麻子,可想着阿梨毕竟是女孩子,故委婉一言,奈何沅藏香被扰了兴致,一不爽嘴一嘟,瞥了眼商枝。
“咋滴不行啊”
此话一出,夹在商枝和沅藏香中间的阿梨甚是为难的“呵呵”一笑,一瞅沅藏香撇嘴不满,再瞧商枝当仁不让。
阿梨瞄准商陆,一拉商枝。
“小吱,要不咱们还是先让你爹这个大寿星进殿吧”
关键时刻得需关键人物。
阿梨这话不仅让商枝与沅藏香回了神,连涵虚都松了口气,心下一叹,我勒个乖乖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藏狐戳穿不可
但一想到接下来的宴席,涵虚环视众人,视线落至阿梨,顿觉脑袋好痛,这可真是离离梨缘上谱,越想越离梨谱
道士觅妖妻,六道一桌戏啊
思绪间涵虚眼底难色,尽收叶悔余光。
叶悔琢磨着也对,凡事坐下来慢慢聊
由此叶悔不动声色的望向商陆。
“商老,那咱们就先进去吧”
商陆本就因阿梨的出现,高兴不已,眼下又闻阿梨为自己开口,岂会不给面子,于是商陆回视叶悔道。
“好爵爷请”
叶悔闻言侧身抬手。
“寿星请”
商陆见此心怀感恩,与叶悔率先入了荣寿殿,一待两人先行,阿曼由沅藏香拉着燕无珩跟了上去,余下涵虚一瞅老藏。
老藏眉峰一扬,下一秒,涵虚“咻”的掉头奔入殿内,如是一秒极速,更让老藏心下笃定涵虚就是狲四秒的猜忌。
不过涵虚体内猞魂并无异常,所以具体如何,有待进一步观察,好在老藏本来就是慢性子,时时秉承,稍安勿躁。
一来二去,众人在侍女引导下落了座。
坐席成圆,叶悔为上,左手阿曼,依次沅藏香与燕无珩,而阿梨与竹栗作为客人,则被安排在叶悔右手首位商陆之后商枝身边。
一坐定,阿梨接过商枝递来的茶,闻得竹栗碎碎念,转头就见竹栗数着桌上的佳肴吞口水,顿时窘意上脸。
阿梨放下茶杯,手于桌下一戳竹栗,竹栗回神就被阿梨白了一眼,一时心虚的撇了撇嘴,当然一时就是一时。
竹栗瞅着席间佳肴上百,唯中心空空,不经想到阿梨的烹饪绝活,忍不住阿梨耳边一凑。
“阿梨,你说这中间是不是寿包啊”
正所谓老鼠爱大米,这面食由米而成,竹栗自然乐得欢喜,偏偏阿梨一瞧竹栗眼底偷乐,一把摁住竹栗的手。
“我警告你,要丢脸咱们回狸村继续,你若是乱来,信不信我”
说着,阿梨就准备找擒鼠工具,结果抬头就被商枝送到嘴边的藕合酥给堵了嘴,一时面红耳赤,瞧得商枝赶紧端茶。
“喝水”
这边阿梨刚接过茶,商陆一拳就砸上了商枝的脑袋。
“你这小子搞啥呢”
说着,商陆见阿梨“嗝”一抽,又道。
“瞧把人家姑娘弄得”
商老满眸心疼,商枝有口难言,他不过是想让阿梨尝尝新鲜的藕合酥,谁知时间不对,关键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当然抱怨归不满。
否则他岂不成了石头里蹦出的猴
思绪间商枝念及应鳇龙,抬眸看向叶悔。
不可置否,应鳇龙的出现,应征了他家爷的身份,如是一来,商枝未免自家老爹再拿自己开唰,转头冲身后侍女道。
“你去把我前日收好的惜春酿拿来”
一见侍女转身,商枝回首对上叶悔。
“爷,既是宴席,要不咱们来点乐子吧”
正所谓席间逢场戏,酒后吐真言。
若不开口,如何探听虚实,由此叶悔闻得商枝转移,扬唇一笑。
“好啊咱天水台本就有月宴习俗,不如就咱们来对联吧”
说着,叶悔环视席间各位,商枝主持月宴数载自是得心应手,反观涵虚本就不喜文墨,如今换做兔狲更是黑脸。
而燕无珩擒着阿曼入席后时不时看来的警惕,心下一笑,之前他还想着如何才能道出赤莲信息,眼下既是对联。
那正好合他心意,反观排在最后的沅藏香,一瞅燕无珩不排斥,不经想起天水月宴的不俗赏赐,抬眸看向叶悔。
“师兄既然你都说按月宴玩法,那赢了的话”
“爷重重有赏”
叶悔说着倒也不忘抬高商陆。
“毕竟是商老的寿辰”
闻得叶悔爽快,沅藏香眉开眼笑,商枝亦是转头看向阿梨。
“待会儿我给你赚个宝贝”
虽说商枝也不知道他家爷会赏何物,但自商枝认识叶悔,能从叶悔手中送出的都不是凡品,何况阿梨初来乍到。
又逢老爹寿宴,他作为东道主,自然得给阿梨一个像样的见面礼,反观阿梨瞧着商枝眼底笑意,乖乖的点了下头。
“谢谢小吱”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