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里话外皆罡山,金焕顺势一拍商枝,迎上商枝目光道。
“不如你直接告诉师兄,罡山究竟有什么”
话到一半,金焕握住商枝肩胛的手一重,摁得商枝暗“嘶”间顿觉四周寒风来袭,不经浑身一颤,冲金焕“嘿嘿”一笑。
“这,这自然是有”
“师弟想好再说,毕竟我还是念着同门情谊”
一语威胁,金焕说得和颜悦色,尤其配上那张不修边幅的脸,咋看咋像你在路边遇上个乞丐,你要是不给钱的话
下一秒分分钟让你变同类
于是乎商枝未免头上再来一包,待会儿回去无颜见梨妍,故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你说啊”
金焕眉峰一扬,商枝摆头一叹。
“就是咱爷新收了个徒弟,本来是打算送徒弟上罡山学艺,结果被人半道劫杀,现在下落不明,所以,这不才”
后面的话,商枝不说,金焕就知叶悔没那么好心,这叶贱人向来送你一礼,必让你十倍相报,眼下妥妥当他跑腿使。
直让金焕回念商枝话中“学艺”与“罡山”,不经嘴角一抽。
去罡山学什么艺
那山除了九州杠精芈瓘与九枭犬
只剩满山石头
总不至于叶悔贱到让自己的徒弟去罡山斗瓘和狗吧
当然匪夷归调侃,金焕没忘山中有玄晶,纵观九州,唯顾氏的星辰剑最需要玄晶,而能锻造玄晶的只有叶悔叶璨。
如此,金焕话锋一转。
“话说贱人那徒弟可姓顾”
时至此刻,商枝知道隐瞒就是挨打,不如从实招来,于是点头道。
“师兄聪”
嗙
果不其然,金焕的拳头迎面上头,商枝反手便将解子芩推出,毫不意外,解子芩头中一包,一秒懵逼后仰头一哭,眼泪直彪。
“哇呜啊痛痛醉叔叔,唔”
总归金焕是按照商枝匹配的力度,如今落到解子芩头上,那包起成堆,简直瞧得商枝爽到憋笑,一见金焕抬手再来。
商枝赶紧将哭到眼泪鼻涕一堆糊的解子芩,往金焕眼前一提,怼得金焕一瞧拳头逼上解子芩面门,吓得猛一收手。
一来一回,金焕险些闪了胳膊,疼得垂首一“嘶”,逗得商枝再声闷笑,掀起金焕面上尴尬,落入商枝眼中。
商枝心下一笑,这一下总算是还了解子芩之前对他的戏耍,以及师兄方才的按肩之仇,毕竟他自上次挨过师兄打。
回去后痛定思痛,才有了今日的免遭殃及,看样子反省果有进步,如是一来,商枝眼底得意,瞧得金焕嘴角一抽。
真不亏是跟叶悔混的奸商
这以牙还牙真是运用自如啊
想着,金焕见解子芩哭得厉害,忙从商枝手中夺过解子芩。
“笑屁啊”
金焕边说边盯商枝。
“好的不学尽学贱人”
迎面呵斥,商枝欲言又止。
“师兄,我”
“我什么我我还不能说你了”八壹
仗势辈欺人,金焕理所当然,由此商枝哑口无言,金焕继续。
“我说贱人其实是想让老子配合他徒弟干掉芈瓘拿到玄晶吧”
说完,金焕又看了眼欠条与商枝手中的鵹羽,顿觉不对,补充道。
“不应该是干掉芈瓘、拿到玄晶、端了洞天府,再还恩吧”
逻辑清晰,要不怎么说师兄是他家爷死了一次都忘不掉的人,由此商枝下意识道“对”间忽的想起天井囚莲,忙一改口。
“不不对还差一个”
“我艹,还有”
声于同时金焕脸色一黑,怵得商枝往后一跳,保持安全距离再道。
“不过这个你一定感兴趣”
好事先说能避险,这不商枝话音一落,便见金焕眉峰一扬。
“比如”
“比如”
商枝默及自家爷讲述的花楼过往,抬眸瞅了眼已过子时的月色,琢磨着自己出来也差不多了,于是低眸看向金焕。
“赤莲”
一语入心,金焕神情一僵。
“赤莲”
反口一问,商枝赶紧道。
“对师弟我这次来,就是想请师兄帮我鉴定真假”
“我”
金焕出口一愣。
数百年前叶璨与赤莲大婚,本是给他准备了席位,奈何他历经文宸一事,无颜再见叶璨与赤莲,直至后来曼嬅搅局。
他才听说了曼嬅与叶璨共烬归墟的传闻,讲真那一刻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这一个是他此生第一位喜欢的女子。
而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兄弟,他明明可以帮上一把,却因为该死的面子,让自己喜欢的人和兄弟被她人搞得一个消失。
一个重生,当初秋无极离世,他之所以会去天水台,除了祭奠秋无极,其实更多是为叶悔,他想看看他究竟好不好。
如今叶悔让商枝传话,他表面是事事拒绝,但金焕知道,只要是叶悔的事,即便这件事会要他命,他一样义无反顾。
常言世无利益不相扶,当年仙界夺位之战,众族口口声声说着“匡扶正统支持文宸”,实则暗里权衡,纷纷倒戈文渊。
唯有叶璨,只有叶璨敢违抗首任境世祖定下不涉他族之政的规矩,为他与文宸的罔顾一切,自古患难见心性。
不可否认,叶璨是他见过最有情有义的人
虽然叶璨有时候真的很贱很贱
但关键贱得让他无法拒绝啊
比如说同他抢赤莲,明明送花、送礼、砸钱的是他,结果到最后得人、得情、得媳妇的却是叶璨
而今商枝言及赤莲,令金焕迟疑再问。
“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赤莲”
商枝眉峰一扬。
“不然师兄以为是哪个赤莲”
话音落下,掀起四周安静,呼应商枝对视金焕的心下不定,尤其金焕眸中忽明忽暗,商枝背脊一凉,实在憋不住道。
“师兄,你”
“你快说她在哪里”
金焕一激动,险些摔了解子芩,好在商枝眼疾手快,顺手接住解子芩,谁料下一秒自己的衣襟就被金焕揪住,一提。
“说啊”
“我,咳咳咳”
我t倒是想说
可师兄你别卡我脖子啊
一时间商枝脸色涨红,急得商枝怀中解子芩忙抱住金焕胳膊道。
“醉叔叔,你放手啊你师弟翻白眼啦”
“”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