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待燕无珩离去,文渊再望鬼兰图。
其眸中思量,尽收屋顶化作青鸟的花幸风眼底,花幸风默及燕无珩所言烛九龙蟒,心下一动间眼珠一转。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寻破解性别难题的办法,眼下好不容易听到有人提及烛九龙蟒,自是不能放过。
于是花幸风低头琢磨起自己给花水月的凝惢丹,反正她在丹上落了药,只要阿姐有情况,她便能感知,现在
她不如先跟着燕无珩去看看
思绪间花幸风又看了眼文渊。
寻着文渊五官绝俊,花幸风“啧啧”一赞,不愧是九州一帅,确实长得丰神俊朗,但能见的不稀奇,看不到的才有趣
譬如燕无珩
常言面具遮脸不是丑鬼就是帅哥,但无论哪一种,花幸风都好奇
想着,花幸风一望燕无珩离去处,再瞅天际破晓,一展双翅,顺着气息追上燕无珩,两人一前一后迎着破晓第一缕阳光。
一路赶回天水台百香苑。
临到苑内,燕无珩环视四周无异,回见榻上自己伪装云屿的沉睡身体,右指一抬,一缕黛光闪过,燕无珩随光归体。
下一秒腹上疼痛,瞬令燕无珩闷吭一声,惊得屋顶花幸风眉峰一蹙,一瞅屋内燕无珩换了模样,心生疑惑间再望燕无珩。
燕无珩一掀被,低眸同时解开衣衫,显露腹肌上恶化的伤口,瞧得燕无珩擒着伤口内属于应煌龙的混元丹毒,银牙一咬。
后日便是净世联姻
这副身体应该能撑到明晚
思绪间燕无珩看向炉上烹制的衍骨粉,嗅得其渊吩咐,合衣同时暗语传令魈尘。
一观令出,燕无珩揭过床边外袍,下床往阁门走去,他记得昨日阿曼来找沅藏香讨要花露,如今一天一夜过去。
沅藏香还未归来着实奇怪,由此燕无珩见窗外黎明,转念花露在朝,不出意外,阿曼与沅藏香此时应该在后院。
于是燕无珩出门朝院后药园行去。
晨风阵阵,浸染花香,拂过园中蹲守花露的师徒二人,沅藏香闻着露水滴落壶内的“滴答”声,偷偷一瞄紧盯竹壶的阿曼。
讲真,若不是她真心喜欢阿曼,单就阿曼这十多个时辰不让她上床睡觉,她便能一记毒粉晕了阿曼,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阿曼是她师父,她自不能欺师灭祖,何况她似乎也干骗不过阿曼,由此沅藏香苦着一张熊猫眼,可怜巴巴的望向阿曼。
“师父,其实你”
你不用一直盯着我
我弄好了会给你送过去
何况你这样
我怎么偷偷去看云大哥啊
心中怼话万千,偏偏沅藏香对上阿曼哑了炮,只得泪水一挤,妥妥小白兔的惹人怜爱,瞧得阿曼眉峰一扬。
一见沅藏香又开口,阿曼反手就掏了颗糖球,塞进沅藏香口中。
“困了吃糖”
始料未及,沅藏香口中措辞瞬变“呜呜”急唤,逗得阿曼一拍肩。
“实在不行,为师的肩膀借你”
反正你就是不能离开为师视线
这下阿曼好话坏话都说了,沅藏香没了狡辩机会,只好乖乖看向竹雕壶,第一次渴望天降大雨,将师父冲回师兄身边
不过话又说回来
师父今晚咋没上梁守师兄
敢情两人又干架了
虽说这是常事,但闲来无事八卦亲,琢磨间沅藏香见阿曼从怀中又掏出颗糖球,不经眉峰一扬,这糖球出自师兄手
若非师兄大方
师父如何实现糖球自由
由此沅藏香眼珠一转,一瞅阿曼将糖球塞进口中,随口一叹。
“师父要我说师兄对你可真好”
一语突来,阿曼神情一僵。
“怎么说”
闻得阿曼回应,沅藏香隐晦一笑,抬手一点咀嚼糖球的腮帮子。
“糖球不就是应征么”
何况他师兄的糖球,那是一球难得,沅藏香说得理所当然,阿曼却是苦味一笑,她可没忘昨日辰时叶悔那语“碎心”暗示。
换言之叶悔能欲盖弥彰,必然有所发现,且叶悔的反应,怕是彻底将赤莲认成了她,毕竟云屿那句天井囚莲无可厚非。
反观沅藏香因云屿提前离场,不知后续情况,寻着阿曼看向糖球,只当阿曼真同她师兄闹了别扭,故往阿曼身旁一靠。
“师父,你可知这糖球内有赤珠果”
之前叶悔说过,阿曼眉峰一扬。
“所以呢”
“所以”
沅藏香扬唇一笑。
“这珠果谓火,辰露谓土,火土相生其效双倍而我师兄给你无限供应,难道还不是对你好吗”
阿曼闻言一愣,惹得沅藏香擒着阿曼眸光变化,噘了噘嘴道。
“不过师父吃花露与糖球,一定不能再食其它任一水生食物”
总归五行相克,沅藏香身为医师,自然得提醒到位,偏偏阿曼想起叶悔提及要给她做的莲藕羹,转头一盯沅藏香。
“那莲藕羹呢”
沅藏香微愣一秒,下意识道。
“莲藕水生,肯定不行啊常言水火不容,后果不用徒儿再详”
咔呲
糖球碎声,瞬断沅藏香话语,沅藏香低眸一瞅阿曼掌心粉碎的糖球,抬眸再见阿曼骤变苍白的脸色,启齿一慌。
“师父,你”
“若我吃了莲藕羹呢”
阿曼话中凝重,压得沅藏香结巴一应。
“吃,吃了的话”
沅藏香一边说,一边避开阿曼目光。
说不上为啥,她总觉师父不发火远比发火更要命,毕竟发火你看得到,而不发火,你完全猜不到师父下一秒要干啥
如同现在,沅藏香口水一噎。
“轻轻者昏迷,重则要命”
一语落定,阿曼眸光一颤,将握碎的糖球往口中一塞,一咬之下,明明酸甜可口,而今阿曼只觉食如嚼蜡。
心里五味杂陈。
霎时安静的药园内,沅藏香擒着阿曼脸色越加不对,心下担忧间正欲开口,便被药园外找来的燕无珩打断。
“香香”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