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明远被苏耀的天外飞仙一剑废了琵琶骨,又一掌废了丹田,连下颌骨都被苏耀用分筋错骨的重手法给卸了去,现在,他就是想自尽都不可能了。
而既然领头的被抓了,剩下的小鱼小虾,也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玉泉山脚下,响起了滚雷般的马蹄声,摄人心魄。
那是之前苏耀让徐云琴以驱赶以驱赶猎物的名义,散入林中,抄小路悄悄绕到山下,埋下的伏兵。
“崩、崩、崩、崩”的弓弦响声中,第一轮箭雨就把黑衣人放翻近半,然后保持着严整阵形的铁骑就和敌军剧烈碰撞。
黑衣首领舞动长鞭,鞭梢毒蛇吐信般缠向一名骑兵,可鞭梢刚刚搭过去,还没等他发力,徐云琴手中银凰飞凤枪便已刺他的咽喉要害而来,逼得他不得不撒手回防。
但他没有机会发第二招了,如此之近的距离,一招落空之后,徐云琴的凤血赤焰驹,便已经扬起前蹄,直接一脚踩踏在他的胸口上。
“咔嚓”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裂声响,那黑衣人首领的胸骨顿时塌陷了下去。
哪怕他同样有着先天级数的修为,但凤血赤焰驹,同样有着不亚于先天妖兽的实力。
而另一个使袖箭的高手,倒是成功的射落了一名骑兵,但是下一刻,红怡那炽烈如火的剑气,已经是手中宝剑的剑尖激射而出,瞬间便将他一封喉
不曾有鲜血喷出,只因站立不动的黑衣人咽喉处,已多出了一道焦黑的伤口,伤口血液已经在这一瞬间干涸凝固,蒸发殆尽。
而此时,昭阳也是出手了,这是苏耀第一次看见她出手。
与红怡手中纤细的三尺长剑不同,昭阳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大约五尺长的宽刃大剑,通体呈耀眼的灿金色,宛如黄金所铸,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只见昭阳手中长剑高举过头,然后,百米长的炽烈金色剑罡直斩而下,煌煌有如九天之上的烈日骄阳,堂皇霸道,睥睨无双。
很难想象,这样宛如君临天下的剑招、剑意,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一剑之下,那百十名黑衣人,竟是基本被斩杀,只留下了两三个运气极好的漏网之鱼,刚好躲在了剑气攻击范围的死角。
但就算侥幸好运逃得一死,他们的胆子也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就将是锦衣卫的刑讯。
届时,他们将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望着被重兵押走的甄明远,红怡仍旧有些疑惑:“今天这事儿倒是怪了,白莲教一向以造反为主,今天怎么想起来打劫了”
苏耀望着红怡这个小富婆,很是无奈道:“我说你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问你,造反需要什么”
“兵器、铠甲、粮草、战马。”红怡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苏耀摊了摊手:“这不就结了吗,傻丫头这些都是钱啊。
白莲教一旦局势造反,就意味着,它将与大乾之间爆发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
而战争的本质是什么战争的本质,说的直接一点就是烧钱。
它比拼的,是两个国家之间国力的底蕴。”
相较于大乾,白莲教可谓“底蕴”不足,所以,甄明远想尽办法的捞钱。
在大乾,各家世袭勋贵都有长房、二房、三房等等支派,每个支派都有不少人。
再者,长房里面也不只一位少爷,根本就不愁没有继承人,绝不会为了一个子弟的性命就和朝廷作对,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但是要钱就容易多了,为了嫡亲儿女花上五千、一万,国公、侯爷们还是愿意的。
若是普通山贼土匪,绑到一个侯爷公子,要个一两万银子,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可白莲教要起事造反,购买军器粮草、收买官府内应、结交南疆洞主、寨主都要花大笔银两,绑一两个肉票、拿三五万银子是不济事的。
如果一个一个地去绑票,弄了几次各公府侯府必定加强戒备,后面就再难下手了,只有借着这一次游猎的机会,趁布置周密后一举得手,把几十上百号公子小姐全都绑了,这样才能勒索到一笔足够造反开支的银两。
而且,这也是一场针对苏耀的报复,之前苏耀以大乾锦衣卫玄影禁卫的身份,在江淮道边界劫了白莲教的灵海石,尽管暂时还不曾查出苏耀的身份,但白莲教至少可以确定,苏耀的身份,应该是隶属于这江南道或江淮道的锦衣卫。
他只要半天,就此番打劫行动成功,那么一个失职不查的罪名必然要落到苏耀的头上,届时苏耀就必然倒大霉了。
从西郊玉泉山回到应天府中,苏耀这几天过得相当逍遥快活,各家达官显贵都来相邀赴宴,说是要谢他相救各家子嗣性命的恩情。
不过嘛,这种邀约大多也就是一些人情往来,真心实意者很少。
在这其中,与苏耀关系最为亲切的,倒是性格憨直的常胤与一直大大咧咧的徐云琴。
自从玉泉山回来之后,他们几个不是你请我,就是我请他,日子过的倒是十分惬意。
一转眼,七天,正在欢宴,有小厮过来通传,说有位姓王的锦衣卫求见苏耀。
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急事竟找到了怀远侯府上
那人进来,苏耀一看,原来是锦衣卫千户所的校尉王冬瓜。
毛冬瓜看见苏耀就分外欣喜:“苏大人,雷千户眼下已经焦头烂额啦,只好让小的来寻你去帮忙,小的从壬字所一路问过来的,可把您老找到啦。”
上司见召,苏耀便告辞出去。
路上毛冬瓜向苏耀粗略介绍了一下情况。
当日村中大肆抓捕白莲逆匪终于在城外南边码头,截住了他们所乘的一条船。
上下几十号人,水、陆联合封锁之下无路可逃,连船带人一起拿获。
白莲教徒都是些底层教众,所知不多,审问之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