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足够了
在场之人，全都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从一个少年身上，竟然看到了一种江湖豪气，还有年少轻狂的感觉。
他们甚至觉得，这应该就是他们曾经年少时，所向往的快意恩仇。
此时的风无痕也是微微点头，这小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不远处的黄龙则是轻蔑的笑了笑，他对眼前的少年没什么了担心的，他只是对于少年的背后势力有所忌惮。
他朝着商队中仔细搜查了过去，可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可怕的气息。
但是，他还是采取了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先让那些小喽啰冲几次再说。
于是黄龙对着身边的赵虎使了一个颜色，赵虎立刻心领神会。
“兄弟们，给我冲，先把这毛都没长齐，就想学英雄救美的家伙，给我拿下”
一众劫匪哈哈大笑，似乎是在掩盖刚才内心的些许的畏惧。
当第一个劫匪喊了一声：“杀”于是剩下的又开始朝着徐立冲去。
此时商队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前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然没有人想着前去帮助徐立，全都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
有那么几个人，明白风无痕的强大，但是更多的人却不知都想些什么。
也许只能归结为：人心向上，人性向下。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此时此刻的徐立来说，重要吗不重要。
因为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那是他如野兽一般，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这一次的徐立动作却犹如一条眼镜王蛇，不急不缓的朝着猎物游走。
你能看到他每一个动作，可是却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
等到徐立与劫匪相遇之时，终于了有了变化。
只见徐立手中的匕首白光一闪，掠过一名劫匪的喉咙，等到徐立走过的时候，那名劫匪已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是一种很奇怪动物，尤其是弱小的时候。人的生命脆弱的时候，比不上一只蚂蚱。人的生命强大的时候，又可以捅破一座天。
但是此时在徐立眼中，它很脆弱。因为它们的弱点太多了。喉咙，心脏，头部，脊椎等等，甚至是砍掉手腕，都可以让人流血而死。
这一刻，周围那些劫匪的动作在徐立眼中实在是太慢了，即便是他们配合的再完美也没有用。
现在的他只是不停挥动手里的匕首，转身踏步，再挥动，再转身踏步，如是而已。
他没有享受也没有厌恶。
没有享受是因为先生说过，无论一个人该杀，还是不该杀，杀了人，总不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没有厌恶是因为徐立觉得，现在的所作所为，总不会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杀戮中徐立，在外界人的眼中，已经全力以赴，全神贯注，唯有风无痕清楚，他还在留力。
就连精神上，也在盯着远处的黄龙与赵虎。
事实上，不止这些。因为徐立的精神力强大到了，连风无痕都无法感知的程度。
武者本来就不擅长精神的修炼。若论精神力的稳固，徐立自然无法与先生相比。
但是要论活跃能力，亦或者多寡，两人还真不好说，毕竟风无痕如今脱变的才是肉身。
所以现在的徐立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唱了出来，声音并不悦耳动听，反而有些荒腔走调：
我走过，玉门关外祁连山上飘的雪
也走过，长城边上潇潇吹过来的风
山河边，英雄遁入林间化成一场雨
天地间，一柄剑，划破了青天
我曾在，琉璃百断山脉独钓寒江雪
也曾有，月夜林中一人直面三千狼
先生曰，自古英雄豪杰当以仁为先
天地间，江湖远，途经多少年
若你说江湖是一道魂，天边的云开了一扇门
若你说江湖是一条河，千年的眼望也望不穿
只是略有稚嫩的歌声中，透露出一种江湖客豪迈。周围厮杀与惨叫不断，鲜血与生命在不停的挥洒。
徐立动作并不优美，更多的占据的是一个灵字。
那么多次的丛林厮杀，真的是徐立有多么的强大吗不是，而是徐立在以一敌多时，总能后面对最少得敌人。
像现在这种没有阵法配合的情况，除非耗尽徐立的体力，否则人数再多也没用。
毕竟面对徐立的，就只有眼前的四五人。
所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个又一个的劫匪，不甘的倒下。
一只军队，若没有严苛的训练，在锐减三成的时候，士气就会跌落。
四成就会动摇军心，五成之时就会出现大量的逃亡，六成往后基本上就开始溃败了。
这些都还是保守估计，有时候若是主帅出事，说不定用不了这么多。
想想长平一战，四十万人投降是什么概念。
如今当劫匪在丢掉六十多具尸体的时候，杀红眼的他们，终于胆寒了。
因为他们面前的少年，除了身上多了一些血迹，气息略微粗重外，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甚至是杀戮的节奏都没变。
其实何止是他们，就连商队中的人，也开始觉得徐立是一个魔鬼。即便这个魔鬼的所作所为是在救他们。
但是有一个人绝对没有这么想，那就是韩雪。
此刻的她，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徐立。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她甚至觉得眼前的小屁孩，此时此刻帅呆了。
她单纯，不代表她傻，只是因为经历的少而已。一路的逃亡与厮杀，早就让她见识了血腥。
希望她能够快点成长，应该也是韩东海默认韩雪，偷偷外出的原因吧。
徐立看到劫匪在退却，便停止了杀戮，看着自己四周横七竖次的心情，与以往的不一样。
此时赵虎突然开口道：“小兄弟是那条道上的何必如此拼命更何况你如此拼死拼活，他们却犹如畏惧怪物一般看待你，何必呢
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徐立转头看向商队，商队中果然有人在畏惧，在退却。这也不能怪别人，实在是他满身鲜血，让他看上去比劫匪还要恐怖。
徐立表情没有变化，魔鬼与天使在人们眼中，更加畏惧魔鬼，而忽略天使。
当徐立看到了小黑，小黑对着他叫唤了两声，似是在赞扬。又看向了自家先生，见先生微笑点头。
徐立嘴角上扬，内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温暖。
有时候困境中的人们需要可能不是帮助，而是来自亲近之人的鼓励和理解。
毕竟照亮一个人的心田，仅仅需要的只是一缕阳光。徐立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匕首，嘴唇微动，无声的说了三个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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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