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桑桑用完了早膳便兴奋换好衣裳,今日镇上有灯火会,小家伙早早便起来捯饬了许久。
这些日子一直忙于羽鸣城的事情,都没有好好歇息过,如今能闲下来,她自当要好好玩上一番。
在下人的收拾辅助之下,小姑娘今日的装扮乃是一身红色衣裙,软嫩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期待。
“公主,您今日真好看。”
丫鬟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公主,她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这么精致的小姑娘。
“桑桑今日要去灯火会,所以今日才要穿得亮丽一些。”
丫鬟满眼笑意,牵着燕桑桑下了楼。
可小姑娘下楼时,却瞧见一个男子正趴在走廊处,正在呼呼大睡。
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刺鼻味道让燕桑桑不禁皱了眉。
男人翻过身后,燕桑桑却瞧见了他的真实模样。
“冥聿哥哥,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小姑娘满脸疑惑,瞧着眼前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她不敢相信这是冥聿。
“公主。”
丫鬟皱眉捂着鼻子将燕桑桑给拉了回去,此刻的冥聿身上一股浓郁的酒味刺鼻不已,这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小姑娘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眸子微愣。
冥聿哥哥往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她试着上前,用自己的小手推了推冥聿的身子,试图将其唤醒。
冥聿头昏欲裂,模糊之间好似瞧见了燕桑桑的影子。
可是此刻的燕桑桑在他眼里,却好似分成了两个人影,在他面前模糊不清。
“你是”
冥聿拍了拍自己的头,昨晚他只记得自己就在这客栈里喝酒,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倒了下去,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好像记得自己打了人
可是打了谁,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我是桑桑。”
燕桑桑疑惑,莫非喝醉的人都会失忆吗她怎么觉得眼前的冥聿哥哥好似不认识自己一般。
“桑桑你是桑桑哪个桑桑本座怎么不记得什么桑桑,倒是记得九天的一条小锦鲤,那小锦鲤倒是和你长得挺像的。”
冥聿说着醉话,不过一刹那便再次倒在了燕桑桑和丫鬟身前。
瞧着他喝得烂醉如泥的米模样,小姑娘扶额,轻叹一口气颇为无奈。
“原来冥聿公子在这呢,让我一顿好找。”
吴掌柜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瓶子正慌忙跑来,瞧见冥聿倒在地上时,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吴伯伯,冥聿哥哥这是怎么了”
燕桑桑疑惑盯着眼前昏睡过去的冥聿,脑袋里充满了疑惑。文網
吴掌柜无奈,再三犹豫之下才将自己和冥聿昨晚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这事也都得赖我,昨日我将客栈里的酒都给了冥聿公子,许是公子第一次尝到客栈的酒,便将全数喝光了,索性公子只是喝醉了过去,这要是公子出了何事,我该如何交代。”
吴管家心里后悔不已,若是他出了何事,自己可就背上了人命了。
听闻他这般说,燕桑桑大抵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是冥聿哥哥贪杯,这才造成了这般的闹剧。
“吴伯伯,你将冥聿哥哥送回房吧,放心吧,桑桑瞧过了,冥聿哥哥没事。”
说罢,吴管家也不敢耽搁,不过三两下便将冥聿给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至于酒钱他也不敢讨要了,是他有错在先骗了冥聿,没出事便已是万幸。
何况这些日子客栈被他们包了下来,还多给了银子,这些银子付他的酒钱已经绰绰有余了。
送走了冥聿之后,燕桑桑便下了楼。她今日要把所有人都带上,都去镇上瞧瞧去。
彼时,云清之正在客栈中寻着燕桑桑的影子,方才他去她的屋子中找她,却没看到她的影子。
原来小姑娘是自己出来了。
“桑桑,你可算来了。今日南晋的人来了,还送了一件好东西过来。”
瞧见小姑娘,云清之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燕桑桑的跟前,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和一封信件。
“舅舅,你慢些。”
云清之气喘吁吁,顾不得燕桑桑多想便抱起她往屋子里走去。
小姑娘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离了地,甚至在空中漂浮了好些距离,耳边传来一阵轻风吹过的声音。
一刻钟后,她被放了下来,燕桑桑疑惑地瞧着冥聿,白嫩的脸色闪过一抹茫然,甚至没有从方才的惊愕之中反应过来。
直到云清之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继而满脸兴奋地拉着燕桑桑的手,小姑娘才回了神。
“舅舅,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这般紧张呀”
小姑娘不解,甚至不不明白他为何这般。
可云清之却忽然拉着她的手道:“桑桑,和你说一个好消息。”
闻言,燕桑桑越发不解,“什么好消息呀”
云清之拿出手里的信件,又递给她一个锦盒。
“这是南晋皇派人送过来的龙纹玉佩,让我们带着玉佩和信件回北燕,将这手里的信件交予皇上便好了。”
燕桑桑懵懵懂懂,她软软问道:“也便是说,我们不用去南晋寻皇伯伯了吗”
云清之心里一喜,“没错,我们打道回北燕便好,至于南晋,也不用再去大费周折了。”
听他这般说,燕桑桑也欣喜地抬起眸子:“那便好了桑桑不用去南晋了。可是皇伯伯为何这般爽快便将东西交给我们呀”
小姑娘虽然疑惑,可心里却并未多想,她便当是南晋皇给她的礼物便是,日后她再还这个人情。
可燕桑桑这么物已经提及一句,云清之却陷入了沉思。
小姑娘说得对,为何南瑾皇为何这般轻易便将东西送给了他们
往日里就属南晋最为诡计多端,可眼下,为何这般轻易便将东西给送了过来。
他手中的信件又说了什么
方才他只顾着高兴,可眼下燕桑桑的话却让他彻底陷入了沉思。
南晋皇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莫不是,他心中还想好了算计不成。
经过小姑娘这么一说,云清之心里彻底乱了阵脚。
他不知道南晋还要不要去,若是去了,会不会有去无回,可若是不去,南晋皇又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这些事情瞬间在云清之脑海里打成了一个结。
“舅舅,你怎的又不开心了呀”
小姑娘奇怪地看着眼前陷入纠结苦着脸的云清之,心里甚为不解。
明明方才还高兴,可他现在却又不高兴。
原来大人都这般多愁善感的吗
“桑桑,让我捋捋。他南晋皇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舅舅,你在说什么呀”
小姑娘不解,眼前的云清之怎的奇奇怪怪的。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的会便成这个样子。
“罢了,我们先回北燕,这里距离北燕不过几日的路程,我们回去后,也便是三哥的大喜之日了。”
闻言,燕桑桑眼眸亮了亮。
“郎之舅舅和若若姐姐要成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