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不好了皇上贵妃娘娘又出宫了”
苏盛掐着尖尖的嗓子朝着养心殿跑去,贵妃娘娘时常跑出宫这事乃是这个月的第三回了。偏偏云贵妃从不走正门,偏偏要寻着一些歪门左道出了宫去,她这么一闹腾,可算将他们给急坏了。
贵妃娘娘如今也算上了年纪,可这爱玩闹的心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正专注于看奏折的燕瑾听着小太监的禀报,唇角牵起一抹笑意。
他微微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来禀报”
听闻,小太监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奴才这是第一天当差,实乃第一次碰见,还请皇上息怒。”
燕瑾背着他披着奏折,瞧着小太监那毫无出息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头:“你倒是没有苏全麻利。”
闻言,小太监战战兢兢:“启禀皇上,近来干爹身子不好,这才让奴才来御前伺候,皇上息怒”
燕瑾放下奏折,转过了身子。
十余年,他的脸上染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可难以掩盖的是他那抹不掉的气势,清隽的五官渐渐深陷进去了一些,可姣好的面容却不减当年的风采。
他看着跟前的小太监,微微摇了摇头。
“贵妃私自出宫这事可谓严重,你可知该如何做”
闻言,小太监有些惶恐:“奴才愚钝,定是第一时间通知皇上。”
“你当真是愚钝”
小太监的话,迎来了他的一顿臭骂。
苏盛不解,“贵妃娘娘出宫,她可带够衣裳了身上的银钱可带够了若是伤了身子,朕把你们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这话一出,小太监目瞪口呆。
这这这
为何和他想得不一样
可是宫里头早早便说过,皇上宠爱贵妃娘娘,将她当成心头宝的事情似乎不是假的。
他第一次进宫,这些事情可还真是前所未见。
“日后你可明白该如何做了”
苏盛战战兢兢:“明明白了。”
皇宫外,鹿书坊。
两道身影鬼鬼祟祟从后院里溜了进去,可二人自以为隐蔽的一切,却被鹿书坊的人给熟视无睹。
但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乃是贵妃娘娘来寻她们的主子来了。
“贵妃娘娘,您今日来晚啦。我们主子南下去进一批新的画册,恐要半个月呢。”
听闻,一身布衣打扮的云贵妃泄了气。
今日她费了好些心思才找了这么一身打扮,可出来时,却告诉她书锦南下了
“书锦姐姐也太过分了一些,为何不等本宫出来,本宫和她一起私奔去”
闻言,众人瞪大了眼睛。
身旁的翠云连忙道:“娘娘,您可莫要乱来,书锦娘子过些日子可就回来了。”
云贵妃只好摊着手:“好吧”
云贵妃看着自己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多么好的衣裳呀,可惜了。
她今日一袭紫色布衣,虽素净了许多,可却依旧挡不住她清丽华贵气质。
自打十年前收到了皇后还未过世,她的心情便每日都好。
十三年前侯府大火,她不过是逃了出去,以假死告世,并且用另外的身份活着。摆脱了皇宫的日子,皇后每一日都过得极为潇洒。
自知对不住云贵妃,皇后便写信交予了她,如今她改名为书锦,一年前回了北燕,开了这鹿书坊,教女子识字念书。
自打书锦来了皇城,云贵妃便三天两头往外跑,皇上为了她的安危,一月准许她出来一次。
可这哪里关得住她这不,一月得好几回。
燕瑾拿她没办法,只好宠着,在她身边派了许多暗卫。
“贵妃娘娘,我们许久没见公主来了,今日公主为何没来呀”
鹿书坊的人看着云贵妃,好奇地问着。
可云贵妃并未回答。
见此,他们大胆猜测,莫不是
贵妃娘娘又是逃出来的
“桑桑啊桑桑近来在学武,忙着呢。”
几人笑而不语。
皇城外。
“今日二皇子回城,带的人马少,我们今日便将他给劫下,抢些银子。”
一伙蒙面黑衣人埋伏在四周,瞧见不远处一辆马车过来,心里的欲望被逐渐放大。
现在在他们的眼里,那过来的不是马车,而是闪闪的金子
眼看着越来越近,众人眼里带着兴奋。
近了近了
马上银子就要到手了。
土匪头子看着马车过了他们埋伏的绳子,兴奋命令着手下的人:“上”
闻言,众人蜂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车夫被惊落,滚落了下去,马车被强制停了下来。
众人心里一阵欣喜若狂,朝着马车扑了过去。
可下一刻,那马车忽然被剑给劈开,一位女子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众人惊恐万分。
这马车里的人竟然不是二皇子二十一个瞧着十六七的少女。
姑娘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一袭红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瞧着极为惹眼,妖媚无骨,却也娇嫩白皙。不同于世俗女子的妖艳,姑娘白嫩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稚嫩。
脚下踩着轻盈的步子朝众人逼近,干净利落的动作同他们纠缠在了一起。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群人便败于她的手上。
头子捂着自己呗大的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还瞧着人畜无害且绝代佳人的一位估姑娘,这功夫却这般厉害。
他试探问道:“姑娘何人”
燕桑桑收起自己的剑,嫌弃地擦了擦。她蹲在众人跟前,双眸睥睨一众人,漫不经心道:“我是”
“她是荣婳公主你这得贼人,竟敢劫持皇室的人,莫不是不要脑袋了”
方才被颠簸出去的车夫气势汹汹拍着屁股走过来指着他们道。
众人一听傻了眼,荣婳公主
完了,这下碰到硬茬了。
还未等一众人反应过来,不远处一道身影却忽然出现,没等他们看清楚,就和燕桑桑扭打在了一起。
可让他们诡异的是,两人的功夫居然有九成像。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可下一刻,燕桑桑却被那突如其来的少年给禁锢在了身前。
“桑桑最近莫不是偷懒了”
燕桑桑一顿,这熟悉的声音
“司权哥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