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山你是牧南山”
紫玉听闻那郑景同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红衣老者。
“牧南山是谁,很出名吗”一旁的楚昭昭皱起了眉头,奇怪的问道。
听闻这话的紫玉瞪了楚昭昭一眼:“亏你还在天悬城待了这么多年,神河峰峰主的名号,你都没有听过”
“神河峰峰主”褚青霄也被吓了一跳,他面色古怪。
“我听闻神河峰的峰主十多年前,便开始云游天下,几乎从不在天悬山现身,如今神河峰都是由三位长老主持,他怎么会在这里”
紫玉摇了摇头嘀咕道:“我怎么知道。”
“怎么郑峰主能来这望江台,我牧南山就来不得”牧南山面对郑景同的质问,面带笑意的问道。
郑景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半点方才故作轻松之色,他暗暗想着,这牧南山是九峰之中出了名的懒散之人。
早些年在神河峰时,便喜欢坐那甩手掌柜,将神峰上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自己整日游山玩水,亦或者饮酒作乐,甚至坊间还传出过,他流连勾栏之地的流言。
十多年前那场大虞内乱之后,他更是索性不辞而别,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十多年来几乎没有音讯,要不是那盏连着他神魂的魂灯未灭,神河峰早就改朝换代,立了新的峰主了。
这么多年,了无音讯的家伙忽然回来,还出现在了望江台,出现在了这争夺神剑的大战前,若说这背后没有猫腻,郑景同断不能信。
“牧南山你要做你那闲云野鹤的快活神仙,与我无关,但那把剑,我女儿”
“我不知道剑祖为什么会选择她,但你的女儿没有那慧根。”牧南山却打断了郑景同的话:“那把剑看不上他的”
他的语气平静,所言之物直白。
郑景同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他的眉头一皱:“我家铃音虽然不成器,但如今已摸到七境门槛,放眼整个天悬山年轻一辈,几乎没有可以与之比肩者。若是我铃音都配不上这把剑,那何人配得上”
“剑。”
“看的不是修为。”
“是心。”牧南山沉声应道。
“剑若天尺,当量黑白。”
“如此逼迫同门,怎配神器”
郑景同看着说得一本正经的牧南山,他愣了愣,下一刻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时代变了。”
“牧峰主,还抱着早已毁去的箴言当做教条吗”
郑景同耻笑道,说道这处,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顿时面露讥讽之色:“还是说你牧南山是怀有死心,想要独占这等神物”
“亏我还以为你牧南山当真是清心寡欲,原来不也是无利不起早”
“怎么登临十境失败,如今听闻有神剑出世,便想着以剑证道”
牧南山摇了摇头:“郑峰主,你我道不同,谈下去不过鸡同鸭讲。”
“我看还是以剑正是非吧。”
说罢这话,牧南山的周身,忽然有阵阵雄浑的剑意沈腾而起,于此同时,一把金色的神剑也在这时与他的背后凭空出现,金色的流光映照,将着还未放亮的山道照耀得恍如白昼。
“银汉天悬山三十六柄天罡神剑之中排名第九。”紫玉在这时凑到了褚青霄等人的身旁,轻声言道。
褚青霄等人也感受到了那把金色神剑之中裹挟着的剑意,纷纷暗暗点头。
“正有此意。”郑景同如此言道。
此言一落,他的手朝前一伸,掌心朝下,轻轻一抚。
一柄紫色的神剑也在这时,随着他掌心的划过,浮现出身形。
神剑之上,萦绕着诡异的紫色流光,隐约能看见仿佛有一条紫色的蛟蟒虚影在剑身上穿梭。
“紫蛟。天罡神剑中,排名十一。”紫玉再次适时的言道。
二人都是九境大能,此刻全力施展,剑意奔涌之下,整个山林都仿佛在这股强大的气息下颤抖了起来。
二人还未出手,汹涌的罡风就如潮水一般朝着四周铺散开来。
山道两侧的树林沙沙作响,褚青霄等人更是在强大气机对撞所产生的余波中身形近乎难以直立,可谓动弹不得。
这样级别的战斗,他们这种修为之人根本没有插手的可能。
哪怕只是最细枝末节的余波涌出,都有可能要了寻常人的性命,在这股威势下,褚青霄等人都不免暗觉胆寒。
但就在这双方都将自己周身的剑意与真气催动到极致,同时准备出手一决胜负之时。
咚。
咚。
咚。
身后的崖口忽然有什么声音传来。
是脚步声。
是那种有些吃力,每次落下都似乎需要用尽那人力气,可同时又很坚定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大,可在此刻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却显得格外清晰。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时侧头看向身后。
只见通往望江台的山道上,一位老人正提着一把剑,娘娘腔腔的从那崎岖的山道上走来。文網
他的脚步有些打颤,身形有些弯曲。
但他握着剑的手,却那把用力。
但他眼睛,却是那般明亮。
他的一身青衫,在山风中,被撩起衣角。
他腰间的酒葫芦,在轻轻晃动。
他额前的发丝,也随即扬起。
他持剑而来。
背后的朝阳初生,金色的晨光铺洒在他的肩上。
滚烫、炙热。
仿佛将他点燃。
那一刻他像极了那故事里的青衫剑客。
不。
那一刻,他就是故事里的青衫剑客。
他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来到了牧南山的跟前。
他转身面朝郑景同。
目光坚决。
他催动着自己体内所余不多的剑意,摆开了架势,手中的燎原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在那一刻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高亢剑鸣。
那声音清澈明亮。
直入云霄,贯彻寰宇。
在那清澈的剑鸣之中,老人侧头看向牧南山,一如当年每一次那般。
他说道。
“神河峰座下,第三十八代内门弟子,孙离。”
“前来为峰主”
“助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