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武典”
“可能,能够解决我心中困惑的东西,就在这第二重武典之上了。”
“只是现在想要拿到这武典,也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王定沉吟半晌。
终究没有选择去县尉府上报备。
他来长宁县已经有几天时间。
用从枯木堂主身上搜来的钱袋中那些银钱,租下了一个小院子作为栖身之地。
租金很便宜。
大约是因为长宁县距离荡山太近,时常受到山贼袭扰。
但凡是有本事,有能耐的,早就已经离开长宁县,去往距离贼寇更远的地方安家去了。
如今留在长宁县中的人,几乎都是这乱世之下的底层。
武人若是修炼武典有成,成功凝聚真气之后,是需要前往就近的县尉府中进行认证,随后等级造册,才能正式享有武人的称号,享受武人所能够从朝廷获得的待遇。
但
享受权利,就代表着自然要承担义务。
王定可不觉得,就凭他现在的这种实力,能够在那凶名远扬的荡山贼手下走几个回合。
连一个远不如荡山贼的铁鹰帮,他都要小心翼翼的逃窜出去。
这若是被县尉征召
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身无护道之法,纵然寿命无限,在这世上也是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在矿坑中的时候,我事出无奈,可现在,我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拿不到武典第二重暂且就不去想他,等到我将枯荣拳练至大成之后再说。”
“更何况,就算没有第二重武典,我难道就不知道要怎么修炼吗”
“武者第一步乃是凝聚真气,如今这一身实力全都建立在真气之上。”
“那么第二重就肯定是想办法将凝聚的真气数量提升,最终遍布全身,唯有如此,才能将武人的实力更加提升上去。”
“武典说白了也就只是提供一个标准的练法。”
“但我现在本身就有第一重武典凝聚真气的方法打底,要不要这第二重,又有什么关系”
“无非凝聚真气而已,最多也就是比那些有第二重武典的人多消耗一些命元,别人会怕,我难道还会担心”
王定一念至此,便彻底安定心神,不去想着其他。
转眼便是三个多月。
“定哥儿,真不是我老郑抬价,实在是最近这粮价涨的太厉害了。”
“不过您家里若是还有余粮的话,不妨先暂且等上月余时间,这新粮马上就要下来了,到时候,说不准粮价还能跌回来一些。”
粮铺掌柜郑元贤摇晃着蒲扇,驱赶着周遭的热气。
王定看着如今又比半个月前高出两成的粮价,他默然不语。
一旁的伙计张河呵呵一笑:“还跌回来呢,老郑你这不是摆明了坑我定哥”
“你摸着良心说,一个月以后这粮价会不会跌外面荡山贼都彻底反了,人家现在身为荡山军,坐拥带甲军士三万,武备精良,皆是上好的灵铁打造而成,如今荡山周遭五寨十八帮尽数归于荡山军麾下,保不准那些贼寇什么时候就会杀来我们长宁县了,就这,你还想让粮价跌”
“等到新粮下来,那荡山军不来大肆收购粮草”
“买都是幸运的这帮狗贼若真下了狠心,直接过来强夺粮草,到时候,嘿嘿”
郑元贤赶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手中蒲扇往前一挥,落在张河面前:“打住打住,赶紧打住”
“你这枉论军政,小心县令给你小子弄个蛊惑民心的罪名,不日问斩”
张河一身混不吝的模样:“这我怕个卵蛋,我这张嘴难道私下里说说都不行如今这长宁县到底什么模样,谁还没我看的明白”
“况且我定哥可是练脏境界的高手,随时都有可能凝聚真气,成为武师教头,到时候就算是县令见了,那也得称呼我定哥一声王武师,你高价卖我定哥粮食,就不怕定哥日后来找你麻烦”
郑元贤一脸怒气憋的自己像是要抽抽过去一样,他拿着蒲扇怒指张河,却对自己这个明面上的伙计,实际上的小舅子一句狠话都撂不出来。
王定摆了摆手,微笑说道:“就按郑老哥你说的价来吧,我这次就干脆多买一点粮食好了。”
郑元贤生怕小舅子再开口,赶忙应下道:“好,定哥儿你放心,我老郑绝对给你最公道的价钱,而且这分量,我也不限你的。”
张河听到最后这话,已经皱起的眉头才算是舒展开来。
官府如今已经开始限制粮食贩售了,说是平抑粮价,实际上有没有用,大家都心知肚明。
等到钱货结清,郑元贤引着王定来到粮仓,这里堆着一袋一袋的谷子。
然而粮仓之中,如今这袋子连一层都没有铺满。
显然这粮食是真的不够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王定分次将买来的粮食提了回去。
张河自告奋勇的帮忙送货,郑元贤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等两人都走了以后,他才满脸愁容的叹了口气。
“这长宁县,怕是安宁不了喽”
“张河这小子,让他去拜师学拳,武师没认识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就对这王定这般热情。”
“王定看起来是年轻,这般年纪就已经到了练脏境界,日后说不定真能凝聚真气。”
“可那再怎么说,也得三五年的苦功。”
“如今这世道,区区一个练脏境能有什么用真等到了那些叛军打过来的时候,不是武师,他最多也只是炮灰而已。”
“唉”
郑元贤拿着蒲扇狠狠的扇了几下,随后又顶着那张胖脸上不断浮出来的汗珠,开始盘起账来。
王定回到自家小院,他将买来的谷子整齐的码在屋里。
张河之后便没让王定来回跑着去运粮。
他自告奋勇,将这活儿压在了自己身上。
王定也没拦着。
他观察了有两个来月的时间了。
张河这小子,心地确实不错。
属于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热心肠,只是出身有些太过低微贫寒。
若不是他姐姐嫁给了郑元贤,恐怕他现在也是在泥水巷子里与野狗抢食的一员。
可惜的是,他本身也没什么练武的天赋。
在拳馆里也是被欺负的对象。
不少人都说,张河能有现在的一切,全都是靠他姐姐出卖色相。
言辞之中多有污秽,张河气愤不过,欲跟那些人动手,还是路过的王定为其解围,出了口气。
说起来也真是唏嘘。
不过现在,对王定而言,这些都只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还在于,他,快没钱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