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哥你是明白人,就给俺们好好说道说道呗。”
车斗里,不断的有红星村的人,开口附和说道。
彭头见气氛搞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说道:“行,那我就给你们说说。”
“这首先啊,你们得先明白一下,到底啥是两田制。”
“这个我们都知道,不就是口粮田和责任田吗口粮田只交农业税,责任田不光要交农业税还要给村里交承包费。”刘小子回道。
“对,那我就先给你讲讲这个口粮田,你们知道俺们村的口粮田一个人给定的是多少吗”
“每人06亩”
“这么多”红星村这边一下子开了锅,一个个震惊无比。
这个是比他们每个人足足的多出来一半啊,这就相当于自己家三口人,才能赶得上人家的两口分的地,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这口粮田本身国家规定的就是0406亩地,村里通常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来制定口粮田的多少,剩下的便是责任田,也就是说在总耕地不变的情况下,口粮田越多,那么责任田就越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彭头讲解着说道。
“这个听明白了。”刘小子回道。
“那就继续往下说,作为村长,自然是希望责任田越多越好,因为口粮田少,咱们地不够种,就只能多承包责任田,这样就会多交承包费,那么村里不就有钱了吗,有了钱自然就可修路、修桥搞建设,出政绩,好继续升官。”
“当然了,也不少的村干部,从中中饱私囊,这么说你们都明白吧。”
彭头意有所指的,看着车斗里面的红星村村民们说道。
“艹,难怪张全他们家能盖小洋楼呢,他干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没少黑钱”刘小子闻言,脑中略一思索,当即便喊了出来。
而坐在他身边的刘爷,却是一把拉住了刘小子,不让他乱说话。
“刘爷你拉我干什么”被刘爷拉的坐下后,刘小子激动的问向刘爷。
“别乱说话,这话要是传到张全耳朵里,吃亏的还得是你们家。”
所谓人老成精,张全一伙在红星村的所作所为,刘爷自然是看的明白,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彭头听见了刘小子的冲动之言,也看到了刘爷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吧,还有一个称呼,可能你们不知道,叫做积累田。”
“积累田就是村里原本无人耕种的荒地,表面上看是荒地,其实这些也都是没开垦出来的耕地,村里是有自主处置权的,既可以招标租给别人,可以分给村里的各户人家,但是也要征收承包费。
“像是俺们村,就把那0多亩的积累田平均分给了各家各户,每家只需要正常缴纳农业税和较低的承包费就行,每年随便种点什么,也都多少能赚点钱。”
“这种积累田每个村都有,你们村肯定也有,就是你们不知道罢了,我可是听说,很多村的村长可是偷偷的私下里把这些积累田给黑了,然后提高别人的承包费,给自己补窟窿。”
彭头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看向刘爷。
心想着,这老爷子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艹特么的,俺们村的积累田肯定是叫张全那个王说了每年的承包税又那么高,搞得大家伙种地根本就赚不到钱,感情都特么给他张全打工呢”
又是一名相对年轻的汉子,听了彭头的话,心里一下子便是想通了这其中的窍门,开口咒骂道。
“就是,这张全也太特么坏了,他黑了地不说,还让咱们给他背税,难怪都是同一个村的,咱么种的地越多,赔钱就越多,他张全不声不响的,年年都是粮满仓,住着小洋楼,原来都特么是从咱们身上刮得油啊”
“不行,这次我们家说啥都不再包地种了,谁爱包谁包去吧。”
“你说那个都没用,现在都是两田互补、动帐不动地了,你家包的地没到期,你种不种不都得交钱吗”
“艹特么的,你们说那咋几把整咱们越种越穷,他特么越来越富,这么下去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
顿时车口里面,咒骂的、小声嘀咕议论的,不绝于耳。
彭头一见想要的效果已经起到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又过了一会,车队便到达了第一户人家的耕地,四轮子停了下来,人们开始纷纷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村长坐着最后一辆四轮车,押运着收地用的农具,见到地方了,便开始招呼起来:“都过来拿工具了,都小心着点,别受伤了。”
收地中的主要工具其实就是镰刀,这东西一面开刃锋利的很,若是不小心碰到谁身上,肯定是要受伤的。
好在大家都是庄家人,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用的时候也都是很小心。
刘小子这车的几人,也都走了过来,准备取镰刀,只是一个个的脸上不见笑容,浑身都是怒气。
“你们这是咋地了,一个个咋都这幅模样呢”其他的红星村村民见这几个人明显的不对劲,有些好奇的问道。
“艹特么的,能高兴的了才怪呢,你们知道因为啥人家村这么有钱,咱们村就这么穷吗”
见有人问,刘小子没忍住,开口说道。
“因为啥啊”这人一听刘小子这么说,急忙问道。
刘小子刚要将自己听到的话,说给同村的这人听,却是被身边的刘爷再一次的给阻止了。
“刘小子,给我拿把镰刀过来。”刘爷对着刘小子说道。
“刘爷,你一会下地之后,慢点收,我跟在你身边,咱来挨着你的活我给你干了。”
刘小子递过来一把崭新的镰刀,对着刘爷说道。
刘爷接过镰刀,却是一把抓着刘小子的胳膊,将他给拉到了一边,这才小声说道:文網
“祸从口出,你这后生,没事别跟他们瞎念叨,那张全背后有后台,连乡长都不敢管他,你得罪了他,今后还怎么在村里混,人家还不变着法的收拾你啊。”刘爷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可是刘爷,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啥我辛辛苦苦的种地,到头来却是连饭都吃不上,人家却是住着小洋楼,开着小轿车。这不公平”
刘小子心中实在难以平静,一颗仇恨的种子,就好像是被种在了肥沃的土地之中一样,不断的汲取着营养,开始生根发芽起来。
“哎,这世上,哪有公平的事啊。走吧,干活去吧。”
刘爷叹着气,拎着镰刀走下了路基,开始收割着一颗颗玉米秸秆,只是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此刻却是更加的弯曲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