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无情
苏鹤骂骂咧咧,不过很快就提了战斧,爬到树上,选个不错的地方,砍些枝条,准备先搭建一个小木屋。
“咚咚”小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院子里没人”苏鹤随意敷衍,拿着一根砍好的枝干,比划着如何安装。
“苏道友,我是蓝树”
苏鹤有些懵,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小院,红绝不在家,外面又出现了异常凶残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不熟悉,道友还是明天在来吧”苏鹤坐在树上,位置颇高,正好看到门口的蓝树和李坛。
“苏小贼,你卖我青灵游记,如今正主找上门,你休息懒着不出来。”李坛异常暴躁:“你不还我青白,我就冲进去跟你拼了”
苏鹤在树上看着蓝树,蓝树也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树上的苏鹤。
两人对视,却都沉默了许久,似乎各有各的问题,也各有各想得到的答案。
或许,坐一坐,也不是什么坏事
“进来吧,不过请把那个坛子放在外面”苏鹤拍了拍身边的树干,那里削的还算平整。
“什么坛子啊,我是你李坛大爷”李坛怒喝。
“你就在此稍等片刻”蓝树轻语,身影一动,也瞬息之间就已经出现了苏鹤边上。
蓝树也不客气,直接就盘坐在了树干上,平静的看着苏鹤。
“呵呵,我这里简陋了些”苏鹤异常客气,随手就薅了些果子:“也就这果子,酸甜可口,也请道友尝尝”
蓝树微微邹眉,但看到苏鹤期待的目光,还是礼貌性的取了一些,品尝起来。
“其实,那一日在书页中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苏鹤也端坐起来,轻轻叹息。
“葬渊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有误会了,你伤不了青灵祖师”蓝树微微点头,轻轻的放下了果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之前,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苏鹤肃然的说完,又把果子拿起来,堆放到了蓝树手上。
蓝树眉头微皱,一般来说,跟他这么强势说话的,都会挨揍,除非,真的比他强。
但如今,苏鹤成了列外。
蓝树感觉有些被动,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又吃了一些果子。
吃果子的时候,蓝树趁机看了一眼小院,他感觉,红绝应该不在院里。
“红绝走了,走的狠匆忙,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苏鹤淡然的解释。
“苏道友气蕴书香,果然坦荡君子”蓝树放下心头芥蒂,也放下手中的果子:“说说吧,道友想先问一些什么。”
“道友说说青灵祖师吧”苏鹤平静的说到:“我对她很好奇”
蓝树微微一愣,而后眼中渐起鄙夷之色,又把果子拿起来,大吃起来。
“青灵祖师白衣绝世,天生地养,诞于神花之中,受养于灵蝶,餐食花蜜,吞吻灵露,在丛山峻岭之间,肆意成长。”
“她花样年华入神山,拜师学艺,剑走云雾端,道成山河里”
“她遨游天地,瑞兽相随,朝歌暮舞,鸾鸟和鸣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砍瓜切菜,眉眼不眨
她剑指苍穹,仪态从容”
“而你,也配”
蓝树目光冰冷的盯着苏鹤,他慷慨激昂,他鼻血长流
苏鹤被一句“你也配”弄得有些懵,但看到蓝树满脸酸臭加上鼻血长流之时,苏鹤又懂了。
蓝树仰慕青灵祖师,而且不让他也仰慕青灵祖师
苏鹤懒得解释,淡然说了一句:“上一世,她杀了我”
“而且,道友你流鼻血了”
蓝树也愣住,他本还想怒骂嘲讽几句,但又感觉有失体统。
他有些神乱,听到鼻子流血,便下意识像是抹鼻涕一样,抹了满脸,而后又感觉不太对。
他感觉他的脸应该变得不怎么帅了,尤其是对面还坐了一个原本就比他帅的男人。
蓝树想着自己可能有些狼狈,但他明明很强
“你被青灵祖师所杀,可见定是恶贯满盈的奸邪之徒”
蓝树狼狈了片刻,又终于有了气势:“她杀过的人,我不介意再杀一次”
苏鹤沉思,他只是努力搬砖,卑微又简单的活着,说到恶贯满盈,难道是因为
那是一个大阳像西红柿一样发光的黄昏,他为了庆祝自己的第一桶金,买了炸鸡。
但是,有一条流浪狗抢走了他的炸鸡。
他追了流浪狗十条街,终于夺回了晚餐。
然后,他恶贯满盈的抽了流浪狗好几个大嘴巴子,把流浪狗吓的屁股尿流
可是,即便这种暴力行为称得上恶贯满盈,但又怎能让他拿命来赎
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苏鹤也有些生气了:“我只是想要问一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杀我”
“呵呵,你已经狂妄到死不认罪了吗”蓝树一脸血,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狰狞:“再去打扰青灵祖师,我会再杀你一次”
“呵呵,我会找到她,当面问一问,她为什么要杀我”
苏鹤愤然说着,眼睛比蓝树瞪的更大,异常坚定的盯着蓝树。
“而且,你还在流鼻血”
蓝树也不屈服,把眼睛瞪的更大了,完全不在意鼻血横流:“不用你管”
苏鹤瞪的眼睛有些酸,便又放松了语气:“我才懒得管你”
“哼这样最好”蓝树仍然愤愤不平。
苏鹤很是郁闷,便把果子塞到蓝树手里:“你先吃些果子,消消气。”
“我只想找到真相,要解开自己的心结”
苏鹤轻缓的说到:“青灵祖师既然能杀我,自然也不惧怕在见我”
“难得你有此见识”
蓝树冷飕飕的嘲讽,吃了几颗果子,想了想便又吐了出来:“呸你这果子有毒”
“呵呵,是吗”苏鹤心虚起来:“我这也是刚刚搬来,你是知道的”
蓝树大怒,但还是压制了怒火:“青灵游记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我曾被一位叫做海秀的人抓住,关在庇护所里”
苏鹤坦然的解释:“后来,海秀死了,我在她的遗物里,找到了这本青灵游记”
“就这”蓝树目光狐疑不定
“就这”苏鹤目光平和。
“我会去查证此事情的”蓝树愤愤起身,跳出院子,直接带着李坛离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