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很是郁闷,他看向谢灵的目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情绪。
“我看到了你极其强大的剑道天赋,今日你若退避,日后恐怕道心蒙尘”谢灵悠然的看着苏鹤。
苏鹤有些懵,他感觉谢灵已经感觉到他想毒打他,但谢灵也感觉到他害怕打不过他,既犹豫,又有一丝退缩的心思。
这时候谢灵竟然像是一个特别惜才的伯乐,怂恿苏鹤立马出手。
“我总会找到你的”苏鹤有些倔强,他感觉谢灵明白他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谢灵像是一座山,压在苏鹤心中,而苏鹤,会在又信心的时候,再次找到谢灵,干翻压在他心中的那一座山。
但随即,苏鹤又感觉这么说,可能会招来毒打。
“过些时间,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我了”谢灵轻语,而后肃然的看着苏鹤:“出剑吧,我会下手轻一点”
苏鹤无奈,只能静气凝神,缓缓取出了剑,今日,他要为一颗魂石,大战一场。
剑起大河奔涌式。
虽然苏鹤的剑不太契合大河剑术,但这是他磨炼最久的剑法。
苏鹤剑指谢灵,一式剑意散成大片剑影,如长河奔流,直接向着谢灵冲杀。
谢灵手中竹竿划过虚空,竹影挥洒着绝妙的剑意,仿佛呈现一片海。
苏鹤挥剑入海,虽如长河决堤,但根本没用,大河入海,顷刻便悄无声息。
苏鹤劈斩的剑气,都像是斩在空处,而他的剑,也似乎在那一瞬间,便被谢灵那竹子,点了几百下。
如果正面搏杀,他已经被谢灵捅了几百剑。
苏鹤惊出一身冷汗,但心中的战意也终于爆发出来,魂火在他的体内,像是鲜血一般,沿着若有若无的脉络奔涌。
他本该冰冷的躯体,竟然有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苏鹤怒吼一声,剑势猛然回转,身形跟着一动,极其顺畅的就把大河剑术过渡到一些散乱的招式。
那些招式是火云真诀中强身健体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厉害之处。
但剑意的轻微转换,却也让苏鹤看到了剑术之中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很想抓住那一丝的感觉,但又似乎太急了一些。
心念只是一动,那种感觉也就散了,像是一粒尘,打破了一片湖的清净。
下一刻,细长的竹子就像是一场雨,倾泻在苏鹤的身上。
“啊”苏鹤上蹿下跳的乱蹦起来,被谢灵抽的无处躲藏。
“你剑意散了,看来是压力太小”谢灵轻语,下手极其狠毒。
“挡住这一剑”谢灵轻喝,竹子平平无奇的刺向苏鹤。
苏鹤感觉像是被人砍了几万剑,憋屈又愤怒,恨恨的提剑,再也不管什么剑意剑招。
风雷齐施,魂火怒卷,一柄长剑硬是乱砍出了万剑齐出的感觉。
那模样,竟有一种无敌的气势。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一支黑竹,还是点在了他的眉心。
他那又快又猛又绚丽的乱剑,阻止不了谢灵分毫,甚至乱砍了那么多剑,连剑上的诅咒,都没有爆发。
苏鹤停了剑,骇然的看着谢灵,但他心中的战意宣泄出来,让他感觉身体似乎莫名的轻松。
但下一刻,黑竹力道尽失,软绵的像是一根鞭子,噼里啪啦的抽在苏鹤身上。
“你你说过下手轻点的”苏鹤被抽的活蹦乱跳,凄惨的哀嚎。
“我忘了”谢灵笑的异常猥琐。
“你就是想抽我”苏鹤像是光脚踩上了烧红的铁,蹦跶不停,似乎地面太烫脚。
“你陷害过我”谢灵一刻不停。
“我认错了”苏鹤大喊:“哥,我真的错了”
“你拿走了我的魂石”谢灵不理,继续抽。
“只是一颗魂石而已,至于吗”苏鹤愤怒的呐喊。
然后,苏鹤就扑倒在泥土里,被谢灵提上了山。
等到钟响的时候,苏鹤就被扔进了青铜大鼎。
苏鹤憋屈的躺在鼎中,一动也不敢动,深怕惹怒了谢灵。
毕竟,那个比他丑一点的男人,有点恐怖
青铜鼎泛起丝丝光芒,有神秘的力量抚过苏鹤的躯体,带走了他一身的伤痛,凝结成火焰,飘向了谢灵的魂香。
只是鼎中一躺,苏鹤的伤势就恢复了不少,虽然那些只是皮外伤。
苏鹤这才放下心来,虽然这场试炼有些恐怖,但却并没有什么献祭修为的奇怪恶意。
“你修行的剑术太烂了,限制了你的天赋”谢灵淡然说了一句,漫步消失在山头。
他终究是没有拿回他的那一颗魂石,虽然,苏鹤已经准备还给他了。
苏鹤爬出大鼎,悲惨的瘫坐在地上,他有些看不透谢灵,也不清楚那个男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指点他剑法。
那个男人的思路太诡异,似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是一种逍遥,苏鹤开始有一点羡慕了。
苏鹤感叹一番,平复了心情,开始默默回想着谢灵不经意展露的剑意。
不过,那些剑意已经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消散,他似乎已经忘记,谢灵是如何出剑。
苏鹤沉思,而后渐渐有了明悟,他还太弱,见山过早,不一定是好事。
然后,他就看到了张楼。
张楼也在看着被抽的血次呼啦的苏鹤,他想要报仇。
“你瞅啥”苏鹤大怒。
“嘿嘿你还能站起来吗”张楼冷笑起来,但他也异常谨慎,似乎还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
“呵呵,小爷我只想坐着”苏鹤鄙视的看着张楼。
“很好,那你就坐着,不要起来了”张楼面露一丝喜色,剑上烈火一卷,就像苏鹤砍了过去。
然而,张楼也只是砍了两剑,并且什么都没有砍到,他就凄惨的跪在了地上,被苏鹤拿着大铁锤猛敲。
“还敢惹我我特么打死你”苏鹤暴跳如雷,他被人抽了一顿,也正想找个人毒打一顿。
林寻从一片乱石中显露身影,骇然的看了一眼苏鹤,转身就跑。
苏鹤把大锤压在张楼的脑袋上,平静的看着林寻跑出一溜烟。
“记住,以后不许惹我”苏鹤踹了张楼一脚,扛着大铁锤,也下了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