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张道友,你我便再战一场”孔策急忙取了剑,平静的看着张楼。
张楼面色一抽,感觉苏鹤想看别人的剑,竟让自己出手,就很放肆。
但在一群人殷切期盼的目光中,张楼硬着头皮取了剑,施了剑礼。
两个男人立马互砍起来。
一时间,叮叮的击剑声,啪啪的抽脸互殴声,噗噗的拳脚到肉声,啊啊的呼喊怒吼声,编制一副让人热血沸腾的搏杀景象,让人恨不得参与其中。
苏鹤瞪眼看着,深陷其中,在两人大战正酣的时候,突然喝到:“停”
两人击剑正爽,一时间收手不住,啪啪又互抽了两个大耳瓜子,这才停了手,一起看向苏鹤。
“刚刚,前面”苏鹤剑指划过虚空:“应该是这样的招式”
孔策瞪大眼睛,看了苏鹤比划好几次,又回想了刚刚出的剑招,这才平托手中剑,缓缓走了几路剑招。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一招,有些崖壁之意的影子”苏鹤点头,又看孔策演了好几遍,便越发确信了。
“心海承天神自轻”孔策呢喃,顺势又演了几遍这路剑法,沉思了片刻,又望向了崖壁,看的脸都发青时,又看向了从天而降的长河。
“喂,你搁这练剑呢我们还要不要试炼了”有人不满的怒骂起来。
苏鹤大怒,恶狠狠的瞪眼盯着瞎喊乱叫的那人:“阻人成道,无异于杀人父母,当心他砍死你”
苏鹤骂了一句,但也没有动手,怕是真的惊扰了孔策。
孔策提剑又舞了片刻,最终神情沮丧,弃剑在地,一脸黯然之色。
“多谢苏道友”孔策虽然还是参不透,但对于苏鹤阻止别人破他心境,还是相当感激,莫名又对苏鹤多了一丝尊敬。
“心海承天神自轻,有什么说法吗”苏鹤平静的问道。
“尊者传剑之时说的,可能是剑招的名字吧”孔策若有所思的回答。
苏鹤便也陷入沉思,这里面肯定是有门道的,至于是什么门道,还需要认真思考一番。
但同来的那一群人,可忍受不了孔策一副懵懂的模样,又把孔策抓过去一顿打断,拷问起其他的招式。
孔策大怒,技不如人被群殴也就是了,妄想扒他传承,他提剑就要拼命。
“张道友,打他”一群人怂恿张楼。
张楼是有傲骨的,不屑的扫了一眼众人,念叨着刚刚的剑招名字,自顾自的就走远了。
这时候,孔策就兴奋起来,若不是张楼,他也不会被那一群人打的那么惨。
如今张楼走了,他又有了试剑的欲望,提剑就冲入人群,一人单挑好几个。
苏鹤颇感意外的看着,感觉孔策的剑,似乎厉害了不少。
不过,孔策也就凶了片刻,便又挥舞着剑跑的跟孙子似的,被人追着打,很快就没了踪影。
那些人看了看苏鹤,又看了看离去的张楼,大概是明白孔策没有他们想象的有用,便也没了穷追的心思。
于是,一群人散了去,各自寻找缘法,或者也找地方坐下来,认真的观看崖刻。
“心海、承天、神轻”苏鹤看了眼孔策的离开的方向,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
坐在一处山头,苏鹤静静的看着孔策冲入了一处水泽,提剑劈砍水泽之中爬出的魔物。
那魔物斗大的个头,却有片血红的海。
孔策长剑卷着魂火,剑势如平胡起巨浪,总在刹那间搅散魔物的凶猛攻试。
在拼杀了片刻,孔策一剑怒卷魂火,冲天而起,顷刻之间,漫天火红剑气俯压而下,把魔物砍成了一堆碎片。
“心海平胡不动魂念、魂火聚束入天灵,神魂自轻”苏鹤看着孔策砍死魔物,喃喃自语。
“莫非逆水而上的载具,不需要魂念驾驭”
苏鹤似乎有些懂了,但又有些想不明白,谢灵那样的人物,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
这时候,孔策清理了魔物的尸骨,又跑到了魔物潜伏的地方,片刻之后,竟然刨出了一根褐黄的树根。
孔策魂念包裹着老树根,如同御剑飞行,一口气直奔长河,而后驾驭树根,贴着激流冲天而起。
树根与河水,逐渐贴合,孔策也进入了一种神魂自闭的状态。
但树根入水,在激流中弹跳两次,一头沉入水中,激流一卷,连同孔策一起,卷入了海底。
然后,长河附近,张楼就出现了,他捧着一片巨大的叶子,学着孔策,尝试逆流而上。
可惜,那片叶子逆水而上不过两三丈,就被卷入了海底。
“是了,神轻应该就是说神魂的重量”
苏鹤终于有些懂了,张楼选的那片叶子,承载不了他的神魂之重,才会入水过深,被卷入了海底。
似乎一人选的载具很重要,过重过轻都会出问题。
“乌应,给我出来”苏鹤站在一处海礁,声若洪钟的呼喊。
“来了来了”乌应从沙滩深处爬出来,抖落一身的沙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你那竹子呢”苏鹤问道。
乌应脸一黑,嘟囔道:“没啥用,扔了”
“赶紧的,去给我找回来”苏鹤不满的呵斥。
乌应立刻麻溜的跑了,而后重新钻入沙子里面,在海滩边上拱来拱去。
拱了片刻,乌应便又兴奋的钻了出来:“找到了”
苏鹤接过翠绿的竹子,拿在手中挽了几个剑花,“唰”的凌空一劈,感觉特别满意。
“我问你,心神放空,魂火聚天灵,能不能做到”苏鹤拿着竹子,微微指向乌应。
乌应当时脸就黑了,上一个这么那竹子指着他的,是谢灵,一言不合就把他抽的不像人。
“呵呵,都听苏道友的”乌应急忙答应,深怕苏鹤也疯了,抽他几千竹子。
“那就开始吧”苏鹤肃然说到,而后拿了翠竹,直接把乌应挑在了竹子另一端。
然后,苏鹤缓缓松手,魂念驾驭翠竹,身影一动,也站在了竹子的一端。
驾驭绿竹漂浮海面,苏鹤调整状态,心神放空的那一刻,绿竹缓缓沉入了海水之中。
苏鹤赶紧醒神,往竹子中间走了走,竹子又在海中漂浮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