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亮,但内城却一反常态的冷清。
苏鹤有些疑惑,他本以为大范围的诅咒爆发,会让人们的情绪炸裂。
苏鹤沉吟,乘鹤而起,而后躲在小黑屋里,推开窗户,窥视着街道两边的房间。
无数人躲在房间的暗处,要么仔细的研究着自己的大腿,要么疑神疑鬼的在房内探查,还有人偷偷的顺着门缝向外张望着街道。
苏鹤无语,突如其来的诅咒,让无数人感受到了恐惧,他们都不敢出门了,躲在房间里,想要弄明白灾难的根源。
不过,白纸鹤划破软绵绵的晨光,似乎给了人们勇气,不少人走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飞过的白纸鹤。
“他奶奶的,见了鬼了,大清早仿佛被人偷袭,被人看了几百刀”
有大汉浑身上下的挠着,隐约可见一些血红的痕迹,站在门口,嘟囔着抱怨:“差点忘了,我这现在就是鬼”
“道友,也是在日月交替之时,被人偷袭”有人耳聪目明,听到了大汉的嘟囔,急忙过来问询。
“什么你们也是那时候出现了诡异的事情”又有人震惊的过来问询。
片刻之间,四周的人都参与进来,火热的聊了起来。
“我被人踹了几百脚”
“我特么腿都被人打断了”
“天一亮,我这鼻血流的都没有停过”
无数人走出房间开着比惨,苏鹤也趁机收了白纸鹤,随便在脸上摸了一把灰,挤在人群,聆听他们比惨。
“这事不寻常,透着诡异”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说着自己的猜想。
“这是灾祸的先兆,珍宝楼的八宝视乎以前说过类似的事情”苏鹤捏着嗓子呼喊。
混乱的人群中立马骚动起来,也不管是谁喊的,当即就有人带头,嚷着:“大家一起去找珍宝楼的问,自然也就清楚了”
苏鹤带着微微笑意,停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珍宝楼。
“呵呵,希望八宝做个人,热心的为这些人解答疑惑,告诉他们购买护身符的秘方”
苏鹤想到激动处,不自觉就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时候,林寻漫步过来,诧异的看着苏鹤站在街上,一脸傻笑。
“苏道友,你这是”林寻走到苏鹤身边,狐疑的问到:“想到什么好事了吗”
“呵呵,突然想起来,今早出门捡到了一颗魂石”
苏鹤嘿嘿笑着,满脸得意。
林寻无语,感觉苏鹤果然无耻。
不过,林寻也不以为意,淡然的说到:“苏道友,我在昨夜监视丹化楼,确实有了一些发现”
“哦”苏鹤来了兴趣,目光火热的看着林寻:“你是来感谢我的吗”
林寻一愣,感觉苏鹤果然脸皮贼后,但还是浅笑起来:“确实是来感谢苏道友的”
苏鹤鄙视林寻:“没诚意不如请我去前面酒楼喝酒吧”
林寻震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她也没有足够的魂石,请人喝酒。
“苏道友说笑了,游魂哪有去酒楼喝酒的资格”
林寻很是尴尬,赶紧说正事:“道友真的懂卜算之术”
苏鹤立马得意起来,扯出自己的招牌,御风把招牌吹得哗哗作响,展示给林寻看。
林寻看着“好的不灵坏的灵”的旗子,愣愣的出神。
“能测算的具体一点吗”林寻突然问道:“丹化楼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苏鹤一愣,顿时明白林寻并未发现黄生的异常,便故作神秘,杵着招牌,走到街角。
苏鹤不慌不忙,取了摆摊的小板凳,随意的坐在街边,又给林寻递了个小板凳,请林寻也坐下。
林寻有些无语,但还是坐了下来。
苏鹤坐着小板凳,先是好奇的问道:“先说说,你在丹化楼发现了什么”
“丹化楼夜晚无人,我在楼内找到了一个密室,里面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法阵,似乎封印着什么”林寻认真说到。
苏鹤沉思,而后幽幽的问到:“法阵除了自带的聚灵法阵,是不是还需要大量的魂石”
林寻一愣,有些尴尬:“我没有修行过阵法”
苏鹤好笑的说道:“太巧了,我也不懂”
“不过,天亮以后,到丹化楼求要药的人会异常多,很多丹药都贵了几倍。”
林寻震惊的看着苏鹤:“丹化楼的黄生需要打量魂石维持法阵,你是说这事与黄生有关”
“呵呵,我只是卜算的,准不准,还要你去验证。”苏鹤好笑的说道。
“既然如此,道友可以陪我回一趟奇门楼吗”林寻急忙问道。
“去那干什么”苏鹤不满的说到:“我昨天刚被紫虚居士毒打了一顿。”
“不用上楼的,你帮我护法一次就行了”林寻肃然的说到。
苏鹤沉吟,不急不缓的说到:“送我一壶浊甘,我就去”
林寻不满的看着苏鹤:“我虽然有长公主的名号,但这些东西也是极少的”
“真的没有”苏鹤狐疑,立马掐起手指:“我还是算算吧”
林寻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说到:“不用算了,我在送道友一壶就是了”
“成交”苏鹤眉开眼笑,手也伸到了林寻面前。
林寻郁闷,但还是翻手,取出来了一个青石壶,送到了苏鹤手里。
两人并肩漫步街道,很快就到了奇门楼前面。
楼前,李坛仍然跪着,一动不动。
苏鹤静静的看了片刻,欲言又止,终于叹息一声,默默进入了奇门楼。
或许是当初骗了李坛一笔魂石
也或许,李坛曾经跟在蓝树身后,说起来算是与水青灵是一伙的
也或许是一些其他原因,像是同情,或者怜悯
苏鹤总有想为李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苏鹤并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些什么。
“苏道友”林寻呼唤,诧异的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苏鹤。
苏鹤回神,微微尬笑:“在奇门楼也很危险吗还需要人护法”
林寻一边走向一楼柜台里面,一边解释道:“是一件与梦境有关的法宝,为了防止身陷噩梦,需要一位值得信奈的道友护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