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遍合同那关键的地方,宁长风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悔恨、愧疚、难过、感激、欣慰等等,各种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
“去,把她们两个请回来”宁长风神色激动,对宁泽叫道。
宁泽皱着眉头一脸愤怒的对他说道:“爸,我发现你有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人家都坑到你头上了,你还在这里一脸忠厚老实相,你等于伸长了脖子请人家来宰你啊
有必要吗咱们需要这么巴结她们一家吗
这不是分家了,咱们一样活的很好”
“行”宁长风点点头,怒视着宁泽说道:“你现在长大了,我已经指使不动你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宁泽一伸手拦在他面前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上赶着要去中他们的套是吧你愿意丢这个脸,我可不愿意”
宁长风气的直打哆嗦,指着他骂道:“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丢什么脸我”
“长风,你干什么啊”大伯母从座位上也站起来,板着脸对宁长风说道:“你至于嘛为了一个侄女,你就要对儿子连打带骂的了
五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了灌了什么迷魂汤给你
咱家还没到指望她给咱们一口饭吃的地步吧用得着你上赶着去求他
你丢这个脸可以,你这个当大伯的没个大伯样也没关系,可你给咱孩子考虑过没有
你现在去求她,就等于把孩子的脸撕下来扔到地上踩个稀碎
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来”
宁长风气的脸色胀红,指着大伯母和宁泽,嘴唇颤抖的骂道:“你们糊涂啊真是一个个的糊涂”
宁泽依然拦在他面前,冷笑着说道:“我糊涂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人家挖个坑让你跳,你还真往里面跳
想让咱们接手醉仙楼,那个地段,你掏多少都不嫌多
嘴里说的好听,罚款交了,装修费也掏了,可转让费上面稍微提一点,这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咱们何必要当这样的冤大头”
“我冤你个头”宁长风再也气不过,直接扬起胳膊,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宁泽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宁泽一个趔趄,又羞又恼的瞪着宁长风喊道:“爸,你为了她打我我不让你上她的当,你还打我”
大伯母也气恼大骂:“老头子,你是不是疯了你打咱家孩子干嘛”
“你也有责任”宁长风扭过头指着大伯母骂道:“你个娘们也是搬弄是非的货色孩子这么黑白不分,你也有责任”
大伯母不干了,扑上来抓住了宁长风的领子对他骂道:“姓宁的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说谁搬弄是非你说谁是黑谁是白
你今儿个是不是抽风了这么维护那老三家的丫头她灌了你多少迷魂汤这么坑你还这么维护她”
宁长风打开手中的合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眼睛通红的瞪着大伯母和宁泽喝道:
“瞪大你俩的眼珠子看清楚,这上面写着什么
醉仙楼交给我们来做,愿意继续留在公司就待着,愿意分开就进行切割。
以前的人工加地盘,全都交给我们,不用我们掏一分钱
孩子是过来给咱们家送来一场及时雨,否则咱们店里明年再涨租,就干不起来了
现在人家把醉仙楼打包送给我们,却挨了你俩劈头盖脸一顿骂,连顿饭都没吃,就这样走了
你俩不是聪明嘛,你俩给我说说,到底那个坑在哪里到底人家是怎么挖好了让咱跳的咱到底能损失多少钱”
大伯母和宁泽目瞪口呆
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宁兮若的想把醉仙楼转让出来,竟然是不收钱的
这样一来,她们之前的所有猜测,都不成立
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都不收钱白送给你,还挖哪门子坑
你以为这是短信上的中奖信息啊
宁长风指着宁泽大骂:“你一个当哥哥的,疼弟弟,疼妹妹,都特娘的疼到哪里去了
自从五丫头接手梁茅公司,你给过她一个笑脸吗
你三叔三婶创立梁茅公司,养活了咱们一大家子人。
莫名其妙就走了,人家闺女来接班,继续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哪里做错了怎么就变成你仇人了”
宁泽脸色苍白,面容羞愧,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脑海中又想起小时候,宁兮若抱着他的胳膊,哭着不让他去上学,那时候,五丫头最缠他了
是什么时候,两兄妹形同陌路的
就是从五丫头接手梁茅公司吧
他以为自己是宁家长孙,应该由他来接的,老太太却传给了五丫头
这让他觉得不公,觉得老太太偏心,所以也对五丫头怎么看都不顺眼,却独独忘了,其实公司原本就是人家的
宁长风脸色铁青的继续说道:“老二和老四,也是因为这个,对五丫头明着暗着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自己孩子来看
如果你是五丫头,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被家人这样的算计,你会怎么做
恐怕连杀了你二叔四叔的心都有吧
那五丫头现在这样惩罚他们,又有什么错”
宁长风扭过头,看着大伯母说道:“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这个当大伯母的,哪次不是拉偏架屁股歪到一边去
不管五丫头错也好,对也罢,你都不会向着她。
就因为老三家的当年刺了你几句,她走了你都一直记恨着,还连人家孩子都恨上了
你别忘了,五丫头生下来的时候,还吃了你三个月的奶的啊”
大伯母嘴唇哆嗦,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泪滚滚流下来。
宁长风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干什么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当年看不惯一家人这么针对老三家,吃着人家的还算计人家,一气之下离开梁茅公司,自立门户。
五丫头受了这么多年的欺负,我这个大伯又做了什么呢
唉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管。
现在我要去五丫头那边了,醉仙楼要不要的,不要紧,有些话,我想跟五丫头说清楚。
我们这一家,欠了她一句对不起
我要当面说给她听”
大伯一家已经离开,宁兮若微笑着送他们到门口,然后跟大家打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心安在她身后走进来,关上了房门,坐到了床上。
宁兮若这才坐在了他的身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将自己的小脸深深埋进了他的怀里。
这才发出一声虽然极力压抑,却依然感觉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