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安一脸郁闷的把罗小满扔在了床上。
看着他光秃秃的双脚,陈心安一脸奇怪的问道:“你鞋呢”
罗小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破口大骂:“你个王路,你现在问我”
太特么欺负人了
你不背就不背吧,还特么跟拖死狗一样拖着人上来,太特么羞辱了
鞋掉了还不要紧,关键是屁股和脚后跟被这一路磨的是真疼啊
估计都秃噜皮了
可领子卡在嗓子眼,别说提醒他,没被憋死就不错了
陈心安没好气的骂道:“要不我再把你扔下去,让你自己走上来
大爷的,都是什么人嘛,不感激还特么闹情绪,甩脸子给谁看呢
门口那个憨货也是个奇葩,想让他帮个忙给你脱衣服解绷带,处理一下伤口。
他倒好,一句话没说,直接昏了
搞得我莫名其妙,还以为猝死呢”
“那是吓得”罗小满哼了一声说道:“洛大胆,洛家的名人
打起架来猛得一批,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可就是胆儿小,怕黑怕静怕鬼神
有一回被人灌醉了,扔在坟地里睡到了大半夜。
醒来后差点被吓疯了,尿了一裤子,被送到医院半个月才缓过来
陈心安实在无语。
就这罗青青你把他留在这里守夜
确定和这小子没仇
让罗小满躺好,陈心安跑出去叫来了护士,还有处理和包扎的用品。
值班小护士想为罗小满脱衣服,这厮双手抱胸,一脸的羞涩。
跟不堪受辱的贞洁烈妇似的,左摇右晃的躲闪着。
搞得小护士咯咯笑了五分钟,都没把他衣服给脱下来。
陈心安也知道,倒不是这小子故意去调戏人家小护士,主要是怕痒
这是罗小满身上不为人知的一个弱点,陈心安也是经过那次争红绸才知道。
很难想象一头大种驴居然怕痒。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洛千雪一遍遍的完成那些高难动作的。
陈心安等的不耐烦,让小护士走开,对着罗小满就是一通粗暴的撕扯。
不到一分钟,就把他上身给拖得清洁溜溜。
罗小满眼泪汪汪,想死的心都有。
伤口在愈合,跟纱布都长在了一起,需要用碘酒浸湿慢慢剥离出来。
哪里跟陈心安这样粗鲁,直接给一把薅下来了
这全身的酸爽滋味,罗小满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到第二次
伤口的情况真的有点惨,难怪这家伙会疼的哆嗦。
关情的脚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没下死力气,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更何况关情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出脚更是不留情。
把那些新长出来的肉芽全都踢得像是开了花,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好在这里是医院,消毒消炎的药物都很齐备,又是陈心安亲自动手处理,重新缝合就没事了。
等处理完伤口,罗小满像是洗了个澡似的,出了一身的汗
陈心安出去洗手,嘱咐小护士帮他喂点消炎药,转身走了出去。
经过这一晚上,罗小满算是彻底老实了。
十二楼的特护病房算是他的禁地,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去了
门外洛大胆依然瘫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婴儿般的睡眠。
陈心安一脸的无语,转身走开。
也没有着急回去,陈心安去了肖章的icu病房。
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会检查肖章的情况,所以病房的门是不会锁的,房间的灯也亮着。
陈心安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两天肖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准备转普通病房。
吴燕和蝈蝈不用留在这里守夜,何况还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
监护仪上面各项特征都很平稳,肖章也在睡觉。
只是时不时身体一阵抽动,过上一会儿才能停止。
这就是那种又痛又痒的状态。
想到老肖要忍受好几个月这样的折磨,陈心安都叹了口气。
好在已经帮他报了仇,吴家那帮人的痛苦一点都不比老肖少,陈心安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旁边陪护床上,躺着两个人,正是公孙飞扬和方向。
本来是想让他们守夜的,这俩货竟然睡得这么舒坦。
不过陈心安也没有叫醒他们,人家真的是很累了。
原本是背对背的两个人,可能是不太舒服,都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面。
医院的床都不宽,两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起睡在上面不挤才怪。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方向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色迷迷的笑容。
双手抱住了公孙飞扬的光头,摸了两把。
可能是感觉手感不错,抱着关头摁在了自己怀里,还用嘴巴在上面亲了好几下。
公孙飞扬用双手抱住了方向的腰,整个人都像是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个要吃奶的孩子
辣眼睛啊
陈心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默默的掏出了手机,怕了几张照片,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京都十三海紫竹园。
一栋三层小别墅前面的院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十五具尸体
在这些尸体前面,还跪着七站着的人,是一位五十多岁已经有了斑斑白发的老人。
一辆轿车在大门口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男的戴着一副眼镜,看了一眼别墅大门,深吸一口气,对女人说道:“你在这里等着,让你进的时候你再进,我先进去”
刚走进大门,看到院子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
就顺着小院中的青石路,用膝盖当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小楼客厅大门台阶前
“拿过来”站着的那名老人沉声说道。
眼镜男不敢怠慢,赶紧从口袋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老者看了一眼,直接把纸甩在了他的脸上,破口大骂:
“陆非凡,你就拿这点东西来敷衍我
是不是觉得我费家已经式微,你陆家都不用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陆非凡脸色苍白的说道:“东海爷爷,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费家有半点不敬啊
可是那个小子的资料,真的只能查到这些。
虽然我们算是海东老乡,可是您也知道,我们陆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搬来京都了啊”
费东海一巴掌扇在陆非凡的脸上,咬牙切齿的冲他骂道:
“陆非凡,瞪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
这个人杀了我们费家十五个人
就在正和医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的女儿嫁到你们陆家,一天的福都没享过,还落得个如此下场
我女儿、女婿、外孙女,还有这些侄孙,都是被那个家伙给杀死的。
你却只找来这么一点点东西来敷衍我们
你们陆家更是连报仇的心思都没有
这是真把我们费家当枪使,玩过河拆桥那一套啊
陆子夫那个老匹夫,真以为我费东海是没了牙的老狼,咬不死他了吗”
旁边的那帮费家子弟,一个个全都对着陆非凡怒目而视。
像是随时都扑过来,将他生生撕碎一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