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站稳的图格列夫一把攥住脸上的木刺,猛地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
不得不承认,这个熊狼也真的是个猛人。
手雷爆炸的时候,他甚至连躲都不躲
因为他也知道,这就是那个幽灵露出破绽的最好时机
只有借助爆炸的掩护,他才能顺利贴近对手,才有机会一击必杀
只是对方的反应实在太快了
在千钧一发间,还能避开致命部位,甚至强行中断了他的后手,躲过这一劫
图格列夫感到可惜。
这样的机会不常有,被他逃过这一次,再想一击必杀,更不容易了
不过这不代表着自己完全没有了机会。
那家伙受伤很重了,很可能比自己的伤还要重。
更有大量的体力消耗,只不过是凭借意志支撑。
现在就看自己能不能尽快引发他的意志崩溃,到时候他就会乖乖任其宰割了
图格列夫手中的狼腿刀还在滴血。
他的刀跟别人的不一样,显得更窄,更长,更尖利。
这是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刀子刺入敌人的身体。
然后双手握住刀柄,用力的切割。
被他用狼腿刀杀死的人,都很惨不忍睹。
内脏肠子流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就血腥恶心
脸上的伤口让他说话有些吃力和模糊,他冷冷看着陈心安,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开口说道:
“我得承认,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凶狠、狡诈、战力恐怖,思谋周全。
这些蠢货死在你的手里,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活该。
小看你这样的对手,就等于自己找死
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处境我都遇到过。
可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从来都是我
就像是这一次。
你觉得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会更容易解决了是吗
我遗憾的通知你,这是你想错了。
我比他们加起来都要可怕的多
幽灵先生,你完了
你”
话还没说完,陈心安一脸不耐烦的对他骂道:“要打就打,你唧唧歪歪在那里啰嗦什么
华夏语说的半生不熟的,听着就别扭。
你这是不想动手,跟娘们一样耍嘴皮子要恶心死我”
图格列夫也不生气,呵呵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在临死之前,多听听别人的说话声,因为很快你就听不到了”
陈心安也不顾忌,就让身体靠在旁边的树上,手指捻出两根银针,站在自己的胸口
那个被狼腿刀扎出来的吓人血洞,逐渐停止了流血。
陈心安将背囊取下来,拉开拉链,抓出了一把草,放在嘴里用力的嚼着。
图格列夫没有阻止他,就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神奇的说道:
“古老又神秘的华夏古医术
我终于见识到了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趁这个时候攻击你。
我既然跟你公平一战,就给你恢复的机会。
你可以放心给自己治疗”
二杆子跳下来,倒挂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对陈心安叫着。
陈心安笑着对它说道:“没事放心吧,死不了的,一点小伤而已”
图格列夫啧啧说道:“居然还能跟猴子沟通
幽灵先生,我真的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等会你也可以让这只猴子帮你,像对付白狼那样。
我不会”
陈心安冷嗤一声,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不吹牛批会死吗
别说的你好像胜券在握了似的。
好像有多大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敢乱动
手雷碎片钻进身体了吧
你敢乱动,就有可能让它切断大动脉,活活流血流死你
不过你也有两下子,居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肌肉进行挤压,把碎片从伤口往外挤。
没事,你闭上嘴巴,全神贯注慢慢挤。
什么时候挤出碎片了,咱们时候再打
我比你大方的多
咱这境界,才是真的,你丫就知道假大方”
图格列夫脸色阴沉,死死盯着陈心安,似乎想说什么。
陈心安哪里听他胡扯,冷嗤一声说道:
“还有啊,老子可不是什么至少十年作战经验的老兵
我特么就入伍还不到一个月
你这些所谓的狗屁狼王,还有什么雇佣兵,是被我这个名副其实的新兵给灭的
不相信
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士兵证”
“不可能”图格列夫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陈心安,这句话对他的冲击,比刚才的爆炸还要剧烈
陈心安冷嗤一声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这些雇佣兵,真以为华夏军人像其他国家的那些军人一样,软弱可欺
像我这样的人,华夏军方有的是
如果不是因为有太多像我这样的人,华夏怎么会被成为雇佣兵的禁地
我告诉你,全世界的军人只分两种。
一种是华夏军人,一种就是其他所有国家的军人
看看你们这次的行动就应该知道了。
一个个都是什么结局,自己还不清楚吗”
图格列夫怔怔的看着陈心安,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陈心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旁边的背包里掏出了两个用草和树枝变成的花篮一样的东西,给图格列夫看了看。
“这是我亲手编的,送给你和这位白狼的礼物。
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是吧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就明白了。”
他弯下腰,从背囊里掏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展示给图格列夫看。
就是用那个像花篮一样的编织物,包裹起来的一个黑乎乎的圆球。
图格列夫看了两眼,脸色瞬间大变。
他认出来了,那就是贪狼的脑袋
陈心安笑眯眯的说道:“我要把你们三个的脑袋都带回去。
其实用石灰粉腌起来最好,不用怕腐烂。
不过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找不到石灰粉。
好在用这些草药和树枝编起来的头套也有防腐作用。
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头大,给你编的头套都是最大号的”
噗
图格列夫吐出一口血,脸色煞白的看着陈心安,咬牙切齿。
陈心安小心翼翼的把那个人头和头套放好,对图格列夫说道:
“喂,挤出来没有
看你这德性,好像不只是没挤出来,还反而更钻进去了
要不要我帮你
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大夫
我可以帮你取出碎片再弄死你,反正就是让你多活几分钟的事。
不着急”
陈心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瞥了图格列夫一眼。
跟我玩心理战术
你也配
图格列夫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黄色的针管,狠狠插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把里面的药水全部推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脸色瞬间也变成了黑紫色
紧握着双拳,图格列夫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低下头紧盯着陈心安,他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现在可以去死了,幽灵先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