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丛林里闪过踉踉跄跄三道身影,正是离开黑山虎基地的殷向明三人。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悉窣,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三人吓得浑身一颤,原本疲惫至极的身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又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
却不料一脚踩空,三人一起从高出滚落下来
这一下把三人摔得不轻,一时半会都站不起来了
周围全都是黑乎乎,雾蒙蒙。
就算现在还不到夜晚,可是树林里却已经没有什么光线了。
刚才三人还躲在一颗大树底下,准备睡一晚再继续走。
可不知道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从三人的身上就大摇大摆的跑过去了
把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站起来跑
现在三人身上都已经伤痕累累,又困又饿,躺在地上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昏暗中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哭声。
殷向明心烦意乱,躺在地上骂道:“你特么哭什么丧啊你老子还没死呢”
邵洋一边哭一边骂道:“我特么腿都流血了我走不出去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濮心诚舔了舔干裂的起皮的嘴唇说道:“我现在就想喝杯冰水,然后吃一块披萨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殷向明骂道:“别特么说了好像说身上没伤,谁不渴不饿一样”
濮心诚气骂道:“不是你说,这里什么都有,吃野味吃瓜果都会应有尽有吗”
殷向明气呼呼的骂道:“我特么怎么知道,这林子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树就是树,哪有果啊
野味倒是有,咱们用什么打
追都追不上人家
再说了,就算追上了让你抓到了,你怎么吃
生吃吗
咱们特么连打火机都没有,连火都生不起来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想想今晚咱们怎么过吧
再躺在这里,让野兽闻到味,我们就变成野味了”
邵洋哭着骂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留在那个基地了
虽然那个姓陈的不是好东西,可至少不会莫名其妙死在这林子里
我特么当初怎么就那么傻,非要跟你走
这下好了,被困在这里了
说不定今晚就喂了狼,死的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濮心诚对殷向明说道:“明哥,要不咱们回去那个地方吧以后想个办法跟家里联系,让家人来接我们走”
殷向明没好气的骂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可特么现在咱们迷路了啊
走来走去好像都在转圈子
我下午看到过头顶的这块石头,现在又看到了
咱们出不去,也回不去了”
一听这话,邵洋彻底绝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殷向明气骂道:“你嚎个屁啊咱们睡一觉,明天早上能看到路了再走”
邵洋一边哭一边骂道:“你哪里还能活到明天早上
那个姓陈的说过了,漠山上面都是野兽
咱们根本就活不过今晚”
“放你的屁”殷向明骂道:“有我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没等他说完,一旁的濮心诚骂道:“你有个屁用”
殷向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濮心诚说道:“你、你特么说什么”
这两个小子从小跟他一起玩,也一直是他的小迷弟。
从来都没有敢这样对他不客气过。
濮心诚气急败坏的骂道:“要不是太相信你,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说会带我们下山,会带我们回家。
可现在呢别说下山了,你特么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如果没有你爸你妈,没有跟在你身边的那些人,你能干什么
你什么都干不了
自以为是,幼稚愚蠢
老子要被你活活害死”
昏暗之中,也看不出殷向明那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
他咬着牙,一拳砸在濮心诚的下巴上,对他骂道:“谁特么给你的胆子,这样说我”
平时对他唯命是从的濮心诚翻身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对他骂道:
“死都快死了,你以为老子还让着你啊
你再动老子一下试试”
其实三人都已经饿的前胸贴肚皮,就算是打架都没有了力气。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
就好像有一头老牛,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三人都僵住了。
想要厮打在一起的殷向明和濮心诚下意识的松开手,惊恐的看着四周。
邵洋牙齿打战,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殷向明爬起来,对两人说道:“别管什么声音,这里不安全,赶紧爬到树上去”
濮心诚二话不说,站起身就往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爬去
可是娇生惯养的他,哪里会爬树
抱着树干蹭了几下,感觉自己胳膊和双腿上的皮都磨破了,都没能爬上去
邵洋更是惨,又累又饿又惊又怕,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还会爬树
可是那股吓人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了,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们笼罩
殷向明把心一横,咬着牙走到了旁边的大树下面,往下一蹲,对两人说道:“快点踩在我的肩膀上去”
“明哥”邵洋和濮心诚都惊呆了,眼睛发红的看着他。
殷向明脸色发白,对两人说道:“我把你们带出来,没本事把你们带出去
但是我不会看着你们死在这里
要死我也会死在你们前面”
邵洋和濮心诚泪流满面,悲叫一声:“明哥”
殷向明骂道:“别特么啰嗦了阿诚先上去,再把洋洋拉上去。
到时候如果我没死,你俩就把我也拉上去
再墨迹,咱们都得死在这”
食堂门口,特战队员们看着太子班这边清一色的和尚头,全都哄笑起来
太子班的人一个个全都低着头,心里面把陈心安祖宗十个遍
说好的板寸呢
这特么是板寸
跟狗啃的一样,全都秃了好吗
就挺秃然的,这一块那一块的,好像所有人的脑袋上,都特么长了牛皮藓一样
四周嘹亮的军歌声此起彼伏。
可是太子班这边却鸦雀无声。
虽然学会了两首歌,此刻却没有人开口唱。
雷鸣起了头之后,下面鸦雀无声。
他们都是什么人
当着这么多人唱歌
想想都觉得羞耻了
以他们的身份,就算是再出名的歌唱家,只要他们打声招呼,也会乖乖来到他们面前,为他们献歌一曲。
现在居然让他们当着别人的面唱歌
根本不可能
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进了大食堂,最后外面只剩下太子班的人。
陈心安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唱歌就不要吃饭
给我一个个的唱,谁唱了,谁进去
不敢唱,那就一直在这里站到明天早上训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