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尴尬,王秋实噤若寒蝉。
没想到自己刚才动手的对象,竟然是一位少将
一个勤务兵对他动手,就算真的追究起来,充其量也是让人家脱下绿装。
可是他却是对少将动手,就算不被杀头,最轻都要关上几年的啊
司徒虹死死盯着陈心安,眼圈却突然红了起来。
陈心安有些莫名其妙。
我又没打你没骂你,哭个什么劲啊,你可是大领导
司徒虹眼中蓄满泪水,看着陈心安说道: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领导。
而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她只想见一见自己的儿子,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从小都没有离开过我。
不管工作多忙,我都会每天晚上坚持回家,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在他上床睡觉的时候,都会在额头上给他一个母亲的亲吻,说一声晚安。
可是现在,我做好的饭菜,他已经吃不到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坐在他卧室的床上,闻着他留下的气息,哭到半夜
这种感觉,你能理解吗
我只是一个母亲,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是想见见我的儿子。
这种小小的要求,你们都不答应吗”
这一瞬间,陈心安神色有些恍惚。
孟建军挠了挠头。
大姐,你刚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眼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想打感情牌
陈心安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才不会上你的当。
却不曾想,陈心安连犹豫都没有,扭头对卢欢说道:
“欢哥,麻烦你再辛苦一趟,去训练场,把华幼林叫过来”
“啊”众人都呆住了。
卢欢没敢多犹豫,点头说道:“是”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王秋实一脸的郁闷,捂着肚子站在了司徒虹的身后。
这么容易,干嘛让我挨顿揍
我不要面子的
二十分钟后,门外有人叫了一声:“报告”
孟建军应道:“进来”
卢欢带着一身迷彩服的华幼林走了进来。
一看到站在窗边的妇人,华幼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叫了一声:“妈妈”然后飞扑过去
“宝贝儿”司徒虹激动的叫了一声,伸出双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母子二人紧紧相拥,都是泪流满面。
陈心安已经扭过头去,似乎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
“宝贝儿,你瘦了”尽管儿子已经十七了,可是司徒虹还是用这个从他一出生就开始拥有的称呼,而且叫的自然而然。
以前华幼林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却十分的难为情。
低声对司徒虹说道:“妈,这里是部队,你要叫我名字”
司徒虹却像是没有听到了一样,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儿子,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下来。
“也黑了是被晒的吧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
看你这小脸,跟小花猫一样
你在这里是受了多少苦啊
妈妈心疼死了
你看你这手,怎么这么粗糙还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手上会有伤
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华幼林脸色一变,赶紧松开母亲,往后退了两步,尴尬说道:
“妈妈,我没事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司徒虹哪里管这些,她不由分说撩起了华幼林的胳膊,嘴里喊着:
“这是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
你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老孟,你们疯了吗
知不知道他是华家的孩子
我孩子在家连摔倒了我都要帮他揉半天,怎么到你这里不到一个月,就给我折磨成这样了
宝贝儿你站着别动,让妈妈看看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
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虐待你啊
我跟你们说,还没有人敢让我家宝贝儿吃这么多的苦,你们给我”
“你有完没完啊”陈心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她骂道:
“在部队集训受点伤怎么了
你去训练场上看看,那些集训班的人哪个身上没伤
远的不说,这间办公室的人,除了你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妇,哪个不是身上带伤的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司徒虹脸色铁青,看着陈心安说道:“别人我不管我儿子受伤就不行”
陈心安冷嗤道:“怎么,你儿子长两个脑袋,还是三头六臂的哪吒”
司徒虹大叫道:“因为他姓华”
“姓华又如何”陈心安眯着眼睛,看着司徒虹说道:
“姓华就可以让他天生就能高人一等
姓华就可以让他一事无成,做一世废人
他姓华,就应该接受更严格的培养。
才有能力去接班,而不是做一个蛀虫”
司徒虹黑着脸,对陈心安说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听
讲这种道理,我比你还要精通
宝贝儿,妈妈今天是来接你的。
现在你跟我回去吧
妈妈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吃苦的”
华幼林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心安。
司徒虹冷哼一声说道:“宝贝儿,你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
妈妈既然来这里,就不怕你爷爷责怪。
我要带你走,谁也拦不住。
等回去之后,我让你爷爷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就不信他不心疼”
孟建军有些着急的看着陈心安,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现在能阻止司徒虹的,也唯有陈心安了。
没想到陈心安一脸的无所谓,转过身走到了沙发旁坐下,语气轻松的对华幼林说道:
“不用看我,你想走就走。
我不是开玩笑,是说真话。
集训班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说过,才开始一周,我会逼着你们留下。
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实在无法适应这里,你们随时可以走”
“宝贝儿,你听到了没有你教官不拦着你的”司徒虹喜出望外。
还以为自己会遇到很大的阻挠,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她扭过头,对孟建军说道:“老孟,跟老唐也说一声,你们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还有这位陈教官,以后需要我司徒虹帮忙的地方,尽快开口”
陈心安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不用”
不识抬举
有个金星肩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在总后那边,少将很少见吗
司徒虹冷冷看了陈心安一眼。
却被这小子下面一句话气的差点吐血。
“真需要帮忙的时候,我找华老不是更省事找你干嘛”
司徒虹气的脸色发黑,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发飙。
懒得打理这种不会聊天的人,司徒虹拉着华幼林的手说道:
“咱们走,回家了,宝贝儿”
可是华幼林却站着没动,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司徒虹奇怪的问道:“宝贝儿,你怎么了不想跟妈妈回家”
华幼林摇摇头,神色坚定的看着她说道:“妈妈,我想留在这里
等集训期满,再回家”
司徒虹目瞪口呆。
孟建军看了一眼像是早有预料的陈心安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