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家瑜对张喆的态度,并不上心。
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
这一点让陈心安非常怀疑两人的关系。文網
张喆可能不是张继海的孙子,很可能是他的儿子
宁兮若瞠目结舌。
其实陈心安还有更好的证据,只是他没有给媳妇儿说出来。
张继海自杀之前,怀里抱着一本相册。
在打开的那一页,陈心安看到了一个单人照。
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陈心安在宁家老太太房间里得抽屉里,见过这个姑娘。
那是宁兮若的妈妈。
陈心安猜测,当年张继海可能对自己的岳母岳梅,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不过岳梅对这个老男人可没有半点兴趣。
张继海得不到就毁掉,所以毫不留情的烧死了岳父岳母。
所以才在第一次见到宁兮若的时候,差点把她错认成岳梅。
后面才反应过来,说你不是她
陈心安看着张家的保姆,眉眼间就有点像岳母,应该就是按照岳母的样子找的人。
而且看张继海和张喆的眼神,明显有点不对劲。
一个佣人,为了雇主的生死,竟然向陈心安和宁兮若磕头求饶,她根本犯不上。
说不定张喆就是她和张继海生的。
对于走仕途的张继海来说,背叛婚姻跟家里的保姆私通,甚至还生了儿子,那要是传出去,肯定对他的仕途有影响。
所以他就让保姆把孩子生了下来,因为是儿子,也不舍得送人,就让女儿对外宣称,是她的儿子。
明明是姐姐,突然变成了妈。
张家瑜对这个弟弟儿子,从小就不怎么待见。
可因为是亲爹安排下来的任务,她也不得不当儿子带着。
只是让陈心安也想不到的是,张继海竟然把最后这个活命的机会,给了自己的女儿
难道他早就看出来,陈心安对张喆这个纨绔,根本就没有杀心
回到四季花城,大仇得报的宁兮若洗澡之后,变得极为主动,对陈心安极尽温柔。
等自己实在累的实在动不了的时候,才蜷缩进陈心安的怀里,流着眼泪昏昏睡去。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陈心安被电话吵醒。
媳妇儿还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身上,陈心安怕吵到她,本想去卫生间接电话。
小丫头却紧紧抱着他,眼睛也不张开,撅着小嘴撒娇:
“我已经醒来,但是不想起来,想这样多抱你一会”
陈心安无奈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接听了电话:
“谁要过来
睡觉呢,不见
滚”
挂了电话,陈心安双手抱住了媳妇儿,刚想大施禄山之爪,小丫头就飞快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一闪身抓起了衣服。
“我听到了,是阿满哥要上来是吧
蝈蝈已经放暑假了,每天早上都去跑去锻炼。
你这个当师父的,不能一次都不去指点啊”
想想也对。
自从部队回来,自己还真没有跟小徒弟锻炼过呢
陈心安也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门跑步去了。
远远看着蝈蝈跑进了街心公园,陈心安也跟了上去,可是又马上放慢了脚步。
在蝈蝈身后不远处,有两个少年,高中生模样,在鬼鬼祟祟的跟着他。
陈心安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街心公园里,蝈蝈正在压腿。
师父教给他的训练任务,他一直在每天坚持。
现在上学都不需要妈妈去送了,八公里的路程,孩子每天早上跑过去,下午放学再跑回来。
对于一个十岁小男孩来说,能做到这一点,殊为不易。
那两个人少年站在了蝈蝈的身边,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蝈蝈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想走,却被两人一前一后拦住。
“你们干什么我爸爸就在那边”蝈蝈抬起胳膊往前一指。
前面的少年一脸雀斑,冷笑着对他说道:“骗谁呢
我俩跟了你两天了,就你一个人
你住四季花城的吧
挺有钱啊”
后面那小子呲着大龅牙对蝈蝈说道:“电话手表挺好看啊
什么牌子的
借我玩玩呗”
蝈蝈把手往后一藏,摇摇头说道:“不行这是师父送给我的”
“师父什么师父啊”雀斑脸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蝈蝈的胳膊,使劲往后一别,去摘他手腕上的手表:“我就是你师父”
没想到这个比他矮了一头还多的小家伙,居然还挺机灵。
顺着他拧胳膊的方向一转身,反手打在了他的内肘,挣脱了他的控制
雀斑脸愣了一下,咧嘴一笑,一巴掌扇向蝈蝈的脸,冲他骂道:
“哎呦呵,还挺机灵老子让你躲”
蝈蝈低头闪过,转身就跑。
可旁边大龅牙上前一伸腿,将他绊倒在地
“跑啊看你跑步跑得了”雀斑脸咬牙狞笑,从旁边树枝上折下一截枝条,然后狠狠向蝈蝈抽去
本来出来跑步就是背心短裤的打扮,这一下子抽在身上,肉眼可见蝈蝈的胳膊上鼓起一道血痕,疼的蝈蝈浑身一颤。
陈心安怒极,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教训那两个小子。
只是他又生生止住脚步。
他想看看蝈蝈能不能自己脱困。
当没有人在身边保护他的时候,他能不能保护自己
蝈蝈性格自闭而又自卑,很容易被人欺负。
可是不管是父母,还是师父,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旁保护他。
真正能保护他的,还是他自己
“把你的电话手表给我要不然我就打死你”雀斑脸恶狠狠的对蝈蝈说着,扬起手中的枝条,又一次狠狠抽在他身上。
蝈蝈站起来,被枝条抽的身子一抽,却紧抿嘴唇,一声不吭。
只是把带着电话手表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大龅牙走到了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把手表硬抢过来。
蝈蝈弯下腰,使尽藏起自己的手,不让大龅牙得逞。
大龅牙没想到这小家伙劲还不小,跟他硬掰居然还抢不到,抬头对雀斑脸大叫:“过来帮忙”
雀斑脸把枝条一丢,冲上来和大龅牙一起拉住蝈蝈的手。
蝈蝈毕竟是个小学生,敌不过两个比他高出一头多的男生的力气。
眼看就要被拉起胳膊,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喊叫
两个少年吓了一跳,雀斑脸松开胳膊去捂蝈蝈的嘴巴。
蝈蝈却突然往前一冲,一头撞在了他的下巴上,然后又一脚将大龅牙踹倒在地
趁着这个机会,蝈蝈转身就跑。
可是雀斑脸却横跑两步,再次拦在了他的面前
“特么小崽子,还挺难对付”雀斑脸咬着牙看了大龅牙一眼,一拳向蝈蝈面门砸去
蝈蝈紧咬着牙关,向他冲过来。
扭头避开对方这一拳,双手张开,将雀斑脸拦腰抱住。
然后用力一顶,将他撞倒在地
紧接着,蝈蝈骑在了雀斑脸的身上,抡起胳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捶,嘴里大声喊道: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雀斑脸双手举起抱住了头,狼狈的抵挡着蝈蝈的进攻,嘴里大喊一声:“龅牙救命”
砰
大龅牙冲过来,一脚将蝈蝈踹倒
雀斑脸这才爬起来,咬着牙骂道:“我特么打死你这个小崽子”
蝈蝈从地上爬起来,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豹子,怒视着两人,咬牙叫道:
“我不是小崽子我不怕你们来啊,过来打我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