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手都气炸了,从岗亭里抽出一把砍刀就去追二杆子了
陈心安给李起和关飞点点头,三人一起向大别墅走去。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可是别墅内外还有很多人。
楼上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楼下有人进进出出,正在布置一个大灵堂。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整个马家都被一团乌云笼罩。
多少年了,马家没有遇上过这么悲惨的事情。
楼上楼下要么是骂声,要么是哭声,很是吵闹。
因为有不少工人在做事,陈心安三人进来,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大家都在忙碌着。
陈心安给李起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别墅。
最好能上楼,查一查马家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李起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别墅。
陈心安拍了身旁的关飞一巴掌。
这家伙正在对着供桌上的点心流口水。
别墅大厅里,沙发上坐着几名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身份不低,正在陪着马家人说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坐在沙发上哭嚎着:“张领导,你一定要为我们马家做主啊
千万不能放过那帮混蛋
我大孙子还在医院里躺着。
我媳妇儿,我那宝贝小孙子,到现在那脑袋还没找到啊
这帮人简直就是个畜生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
张领导拍着胸脯对她说道:“老太太放心,官方对这件案子非常重视,已经成立了专案组。
我们一定会尽快把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吴秘特别交待,这案子要专项专办,必要时会封城”
妇人点点头,抹着眼泪哭嚎着:“那替我谢谢吴大秘了”
“你们干什么呢都在忙着就特么你俩没事干”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掐着腰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对着陈心安和关飞大声叫骂。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对盆景说道:“把这些全都搬到那边放,这一块空出来”
一名工人举着两条胳膊过来说道:“东家,有没有皮手套啊
这假山没有皮手套搬不了”
女人指着他唾沫星子横飞的骂道:“我要不要替你搬啊
怎么特么就搬不了
你干活自己不准备,让我给你准备什么
一个个跟猪似的,笨手笨脚,干啥啥不行
你要干不了就滚蛋,让能干的过来干”
工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东家,你们之前也没说要搬这些东西啊
再说了,那假山又重又锋利,比刀子还快,你看看我们的胳膊
当初安装的时候,那可是用吊机的啊。
现在让人来抬,这根本不好下手啊”
女人腾腾走过来,扬起胳膊狠狠扇他的脸,嘴里骂着:
“我让你不好搬
就特么你事多是吧
就是个劳工命,还特么以为自己是富家大少爷
连个活都干不了,你这种废物活着有什么用
还跟我在这里顶嘴是吧
我让你顶嘴”
工人一连挨了几巴掌,嘴巴都出血了。
他仰着身子推了女人一把,气急叫道:“你怎么打人啊”
这下女人更不干了,跳脚大骂:“反了你们了,敢对老娘动手”
一群年轻人从别墅里冲了出来,对着女人喊道:“二姑,咋了”
女人指着工人的鼻子叫道:“光拿钱不干活,还动手打我”
一群年轻人冲了过来,对着工人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你特么的是不是找死啊敢对我二姑动手”
“不知道这里是哪吧这特么是亨湾别墅
是我们马家的家
我二姑是马王爷的亲妹妹”
“一群下苦力的穷比,敢在我马家撒野八壹
真以为我马家是好欺负的
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到大街上去也没人敢管你信不信”
工人被打倒在地,只能抱着头痛哭哀号。
旁边的同伴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陈心安叫了一声:“各位别打了把人打伤了,就更没人干活了
今晚忙不完,耽误明天的事就不好了”
“就特么你多嘴是吧”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横眉竖眼的走过来,抬脚就要踹向陈心安。
那女人叫道:“乐乐,算了那小子说得对,让他们先干活
有啥事咱过后再算”
黄毛对着陈心安啐了一口,嘴里骂道:“快去干活老子特么就专门盯着你们几个”
陈心安走过去把地上的工人扶了起来,对他说道:“你没事吧”
工人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摇摇头说道:“没事兄弟,谢谢你了。对了,你们是”
陈心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说了,去抬假山吧”
这是一座两米高,近五米长的假山。
造型奇特,有些地方非常的薄,边缘锋利如刀,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割伤。
而且因为是石头的,所以很重,需要至少起,才能抬得动。
黄毛对众人叫道:“赶紧着,别特么墨迹抬到那边车库旁放着。
别特么踩到这边的花,踩坏一盆你们特么一辈子都还不起
行了用不了那么多人,你滚蛋。
那个胖子,你上”
陈心安和关飞一起抬着假山的背面。
其他人在两边和正面。
因为关飞的体型,这边站不了太多人。
黄毛就在身后唧唧歪歪的叫着,时不时马上几句,说话很是难听。
陈心安看了一眼身后,给关飞使了个眼色。
两人像是脚被绊倒一样,突然哎呦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
在听到哎呦一声后,其他人下意识的抓紧了双手。
假山就在陈心安和关飞的头顶绕过去。
但是背面已经没人了,假山也就失去了平衡。
众人就算用尽全力去抬,也等于是推着假山在跑
随着一阵大叫,假山轰然砸在了地上。
刚才还一直在旁边唧唧歪歪的黄毛,这会儿也说不了话了。
他大半个身子都被假山砸中,嘴里不停的往外涌出血沫子
一群工人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片刻之后,二姑发出了凄厉的尖叫,马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陈心安拍了拍已经吓呆了的一名工人,摇头说道:
“不用怕,这事得怪我们俩,跟你们无关”
“本来就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倒下,假山就不会倒”
“是你们两个松的手,我们根本控制不住”
“你们自己跟东家说清楚,不要连累我们啊”
刚才被陈心安扶起来的那名工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忍,不敢看陈心安的眼睛,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陈心安面色平静的看着众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辩解。
本来就是故意的,用不着掩饰
几名马家子弟冲过来,一把抓住两人的衣领,大声的叫骂着,抡起拳头就往两人的脸上招呼。
只听砰砰几声,那几名想要动手的马家子弟,一个个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出痛苦的哀嚎,蹲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们的手缝中流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