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神色有些尴尬,但是看着众人的眼神还是比较阴沉。
这毕竟是他的村子,这些外乡人殴打他的村民,等于在挑战他的威信。
马艳梅走下来,拿着话筒说道:“村长,各位乡亲。
我们过来,只为求个公道
孩子被欺负成这样,换成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会怎么做
隋占强这家人做了什么,你们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这种专门勾引人家老婆,破坏人家幸福家庭,骗人又骗色的垃圾,你们还要把他当成自家人,护着他保着他吗
他们一家人拿出的那点钱,看起来是为村里修桥铺路,其实是把全村人都拉下水
这些不干净的钱,大家都用了,大家都是共犯
这样的人,连人都不配做,哪里还配做你们的乡亲”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村长的面前,把手里的两沓钱,塞进了村长的手里。
村长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舞台上,哼了一声说道:
“隋老三,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鹿鸣村怎么会出了你们家这么一窝臭虫
真是给全村丢人
从现在开始,鹿鸣村除去你们的村籍,收回你们在村里的一切待遇,马上给我滚出鹿鸣村
我们走”
村长一带头,周围的村民们全都跟上。
刚走几步,村长又转过身,阴沉着脸对马艳梅说道:
“外乡人,你们替孩子出气伸冤我不管。
但是如果在我鹿鸣村行凶杀人,我这个做村长的,绝不会视而不见”
马艳梅点头说道:“村长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村里的人都散了,舞台上响起隋家人惨叫声。
隋家也不只是这三口,隋占强兄弟姐妹四个,宗亲三十几个,平时在村里也是没多少人敢惹的。
村民都走了,他们这些隋家人不能走。
所以也都拼了命,冲上来要对付段晨风。
最起码,要抓住那个小孩子
这样这些外乡人就投鼠忌器,不敢再对付隋家人
只是没想到,段晨风竟然这么厉害
一个人紧紧护着儿子,还能把他们七八个隋家人都打趴下
剩下的那些隋家人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可是黄霸带着一群小弟出手了
他们就是道上混的,心黑手辣
对付一群村民,哪里还用客气,拔出身上刀子就往人关节上招呼。
一个隋家子弟被砍断手之后,其他人都吓倒了
他们平时在村里打架,断手断脚也是常见,不过全都是骨折而已。
像这样直接被砍的手脚跟身体脱离,也是很少见
这一下子,没有人敢冲上来了
台上隋占强的父母已经昏死过去。
隋占强倒是想昏,可是陈心安不让他昏。
段宁宁已经被马艳梅带走,坐在偏僻的角落,吃着桌上的喜糖,看不到台上。
就连耳朵里都被塞上了棉花,听不到声音。
段晨风就蹲在隋占强的身边,一根一根的把他的双手十指全都掰断
每当隋占强双眼泛白,想要晕过去的时候,陈心安就用银针将他扎帮他保持清醒。
李起和关家兄妹把舞台上被打倒的那些人全都丢了下去。
只留下了隋占强和他父母。
石兰和她父母也在,可是却只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隋占强已经奄奄一息,全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连骨头都不知道碎了多少,陈心安拍了拍段晨风的肩膀。
“行了,别真把他弄死了艳梅说的对,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段晨风停了手,把滴血的刀子在隋占强的衣服上擦干净,站起来说道:“好,可以了”
转过身,隋占强走到了密码箱旁边,看着瘫坐在旁边,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浑身臭气的石兰父母,冷嗤了一声。
“这些钱,用来买回我儿子,够你们养活自己的了
从此以后,我儿子跟你们石家,没有半点关系”
“晨风”一身大红婚纱的石兰走到了他的面前,撩了撩额前长发,做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脸,对他说道:
“晨风,离开你是我的错。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
看在咱们曾经一场夫妻的份上,还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段晨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配吗”
石兰脸色苍白,怔怔的看着段晨风转身离开。
就在段晨风走下台,拉住儿子的手时,石兰在舞台上大叫:“宁宁”
她知道,这一分别,此生都可能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后的生活,是活在全村人的嘲笑声中
所以她还要搏一搏,因为她还有底牌。
这个底牌就是儿子
看着段宁宁转过身来,石兰松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宁宁,妈妈错了
不要离开妈妈好吗
你是妈妈的心头肉,没了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来,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妈抱”
段宁宁看着她,然后垂下眼帘,转过身也扭过了头,不再看她,跟着爸爸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瞬间,石兰感觉犹如天塌了一般,瞬间瘫坐在地上
马艳梅走到她面前说道:“你知道我最心疼孩子什么吗
你在这里穿红挂绿,宴请宾朋。
浑身是伤的儿子却在河边放羊。
就连一颗糖,都是捡的别人掉在地上的
他还不舍得吃,隔着糖纸一遍一遍的舔
或许在儿子的心中,他被虐待的时候,你这个当妈的视而不见,都不会太过怪你。
但是你给别的孩子大把大把的撒糖,给自己儿子却连一颗都吝啬。
这才是最伤他心的
所以,你觉得他还愿意要你这个妈妈吗
你根本不配当宁宁的妈妈”
马艳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石兰,冷嗤一声:“你不配
转身大步离去。
舞台边上,有一把不知道谁丢在这里的剪刀。
失魂落魄的石兰走过来,弯腰拿起了剪刀,然后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砰
她重重的倒在了舞台上,眼睛正好对着段晨风和儿子离去的方向。
只是到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她都没有看到爷儿俩任何一人,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回去的路上,关飞开车。
段晨风抱着儿子,坐在了后面,旁边就是马艳梅。
陈心安板着脸说道:“回去让宁宁把伤养好,然后去上学
不能跟你整天在外面混”
段晨风摸着儿子的头说道:“那还用你说我儿子,以后肯定是个大学生”
马艳梅说道:“岑江一小我有熟人,直接插班应该没有问题。”
段晨风感激的说道:“好”
马艳梅故意板着脸说道:“就一句好啊风哥,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怎么谢我”
众人都揶揄的看着段晨风。
没想到这个家伙突然福临心至,一把抱住了马艳梅的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众人哄笑。
马艳梅又羞又恼,捶了他两拳骂道:“你恩将仇报占我便宜”
宁宁抬头看着他俩,小脸绽开,笑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