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还很乱,许安安已经率先一步走了出去,他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外面程清秋等人的交谈声传来,他也提步走了出去,木青很快围了上来,他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程淮也冷撇他一眼,木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虽说他身为隐卫应该挡在程淮也的身前,但是他也很怕的好怕,木青最怕虫子跟老鼠,尤其是鬼啊什么的,他能跳上墙头给他家主子甩一把剑,都是鼓起了他所有的勇气。
他嘿嘿一笑:“属下的剑好使吗”
程淮也拎着剑还给他:“还好,只是你可能得换一把了。”
木青脸色一僵,那把剑身已经被腐蚀了,他眼泪汪汪心疼得抱着他的宝贝剑:“呜呜呜,我的轻羽啊,怎么死得这么快,我该怎么呐,我以后用啥啊”
程淮也目光看向许安安,见程清秋围着她转,她抱着许安安哭唧唧:“皇嫂,还好你出来,你知道吗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冲进去保护你了。”
许安安额角黑线:“还好你没进来,不然我得保护你。”
程清秋:“”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走吧,这次你们跟紧了,不要频频回头,跟紧了,也不要发出异响,免得惊扰这里的脏物,到时候就难跑了。”
众人皆点头,表示知道了,闻络看向许安安肆意又潇洒的背影,她眼眸最深处藏着对这种性子的艳羡。
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厉害,令人刮目相看,许安安比很多男子还厉害,她性子还特别好,暮词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她都能只身犯险的来救。
她微微垂睫,她想拥有一个朋友,像许安安这种的,不过她的身份不是她能高攀的,她身世尴尬,又因为恩国公夫人的原因,她没有朋友。
除了闻灯的朋友,在京中没有几个是她很熟的。
闻灯还紧握着她的手,她看着灯笼,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祝时月在半路上上醒了,他被木青给背着,他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他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呢,没想到这是真的。
看见这条巷子的时候,他险些又要吐了。
木青想把他放下来,他背一路快累死了。
谁知道祝时月勒他得紧:“求求了,让我在你背上吧,明天我送银子给你,你别丢我下来。”
木青:“”
他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多大的人了还要他背,害不害躁。
他木着脸:“祝少爷,您已经不小了,是时候坚强一点。”
祝时月泪眼婆娑:“我不要,我给你一百两银子,直到我回家你都不要松开我”
木青沉默了片刻:“成交。”
他绝对不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他只是真心的心疼祝二少爷
这一路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凶宅门口,这是这条巷子里最气派的一处府邸,上面的牌匾换了又换,到了现在无人敢住,上面就是一块空白的牌匾。
大门口还挂着一条白绫,两旁挂着白灯笼,随着微风晃动,这个就是第五个女孩上吊的位置,程清秋嘴里直念“阿弥陀佛”。
许安安抬眸看了看,她沉吟道:“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进去把人找出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她向前推开门,程淮也再次跟上,还顺带把木青的“轻羽”又带上了,好歹还能再毁一毁。
木青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他很想把自己主子喊回来,奈何他一心就跟着许安安走,真就是妇唱夫随的既视感。
对于程淮也进来,许安安并不担心,他本身就身手不俗,就算再遇见魁尸,他一个人也能逃脱,而且他总是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身上有个藏宝阁一样,非常的神秘。
厚重的大门被她推开,这处府邸很大,里面已经荒芜,枯黄的落叶卷了满地,因无人打扫,堆得有人一脚那么深,踩在上面都是沙沙作响的。
府中挂的灯笼经过风吹雨打,早就褪成了白色,还有一些残留着一些歪扭红底,似在咧着嘴笑。
许安安抬眸就能看见头顶有金丝交错,分别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有四条线把这个府邸紧紧的缠住。
这应该便是那五个道士合力做出来的法阵,不得不说,他们是有几分本事,但是这些金光太过微弱,但也能压住几分这府邸的阴气。
“暮词在西阁院,我们往西边的院子去。”
“嗯。”
借着橙黄的光,两人迅速往西边而去,院中光秃的大树枝丫上有几只乌鸦栖息,见着有生人来了,皆惊慌的飞远。
两人进入西院拱门以后,这儿的场景一下就发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西院变得亮如白昼,喧闹得跟大街上似的,哪里还有外边的破败模样。
路边有很多丫鬟还有洒扫的婆子,他们见着生人来了,皆看向许安安跟程淮也。
许安安退后一步,牵住程淮也的手,察觉他又冒汗了,她用手给他揉了揉:“不要说话,他们说什么也不要理,我们走我们的便是。”
程淮也僵硬的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抓着许安安的手很紧。
“哟,这是哪儿来的客人,你们是来找谁的”
一个婆子热心的上前询问,两人没理路过他们就走了,洒扫的丫鬟也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来找我们王爷的吗他住在东院呢,这边是郡主住的地方,不欢迎外男的。”
有丫鬟上前拦住:“婢子引你们去东院花厅见我家老爷和夫人吧。”
见他们还是不理,丫鬟气得叉腰:“不听我的劝是吧,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我们郡主生起气来不见血是难消气的。”
两旁什么人都有,他们按部就班的干活,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见着外人来了,也只是询问两句,见人不理便作罢了。
整个西院被烛火照得通明,许安安跟程淮也很快就找到了西院最大的院子,这个房子光从外表就修建得富丽堂皇得,可以看出这处院子的主人是多么的得宠。
里面丫鬟婆子成群,偶有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那人死了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