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后边以王赖为首的衙役皆看着许安安离开的方向。
“呸,看不出来何敏这小子这么狗腿的,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安安静静的一个,遇见贵人就来献殷勤了”贾应“呸”了一声,声音中又气愤又带着点艳羡。
这要是攀上这条线,以后估计都不会只当一个普通的衙役了。
艹,烦死了,早知道他们腿脚麻利一些了,就不会便宜何敏那个小子,让他钻了空子
贾应看得眼睛都红了,王赖一巴掌扇他头上:“别看了,该去街上巡查了。”
马车停放着祁京最热闹的一条街上,何敏去把马车停好以后,腆着脸道:“娘娘,属下陪您逛吧,还可以给您提些东西呢。”
茯苓想着他们也没什么要买的,正要拒绝,而许安安一口应下:“可以。”
于是随同的便多了一个人。
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店铺,也有站在街边叫卖糖葫芦的,许安安上前买了三串,递了一串给茯苓,然后又拿了一串给何敏。
他受宠若惊的接过,非常感激道:“谢娘娘赏赐。”
许安安含了一颗,含糊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何敏只把糖葫芦拿在手上,没有吃,许安安目光四处张望着,然后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何敏愣了一下才道:“属下是祁京本地人。”
许安安点头:“那你对祁京的地形熟悉吗”
她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虽生在祁京,但是对祁京并不熟悉,所以对于京中哪儿有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并不熟悉,这一趟好不容易能出宫了,我肯定要吃好喝好玩好。”
何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他腼腆一笑:“属下对祁京很熟,属下从小就在京中四处游走,很多巷子别人不知道属下都知道在哪儿。”
许安安讶异的看着他:“是吗那这样就更好了,那我寻路就会方便许多。”
何敏轻轻一笑:“能帮到娘娘是属下的荣幸。”
茯苓抽了抽嘴角:“娘娘,您这么玩乐,城北的案子可怎么办啊”
许安安又咬了一口,酸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急,不急。”
她目光在周围姑娘的身旁一看,转头问何敏:“这个据说限量发售的香囊在哪里买的”
何敏也朝着那些姑娘腰间的香囊看去,想了想才道:“她们戴并不是限量的那种,这种香囊虽然跟限量的一样,但是香囊上面没有那根金丝,不过味道相差不大。”
“没想到小何侍卫还懂这些。”许安安道。
何敏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属下家中有个妹妹,最喜欢这些香香的东西,便经常央着属下给她买,久而久之,这些东西我也略懂一二。”
“那间铺子就在这条街上,名叫瑰香阁,开了好几年了,是一家专门调香的店铺,很受京中小姐的欢迎。”
许安安微微挑眉:“这些香囊的香都是她家店铺自己调的”
“嗯嗯。”何敏点头:“她家香很独特,没有任何一家仿得来,故而生意也爆棚,娘娘要是想要限量版的,估计得预约才成。”
许安安懂了,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何一样的香囊有这么多了,只是外形一样,实则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大约走了一炷香左右,就到了瑰香阁,这是一栋三层高的楼层,窗户是雕花镂空的玲珑窗,刷着红漆,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里面的天花板上皆挂着各式各样的香囊,五颜六色的非常的夺目。
就算在门口,都能闻着香囊传出来的香味,是好闻的桂花香,真正做到了十里飘香的既视感。
“娘娘,您要进去逛逛吗”
“不必了。”她又问道:“瑰香阁的东家是谁”
“平乐长公主。”
毕竟平乐长公主是瑰香阁的东家几乎人尽皆知,因为她也极其的爱香,对香的喜爱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每天不闻着香她都睡不着。
平乐长公主是旬郡王孟时渊的亲娘,而孟侯爷在孟时渊五岁的时候便因病去世了,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娘俩相依为命。
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平乐长公主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活,不惜抱了个童养媳来冲喜。
许安安想了想,旬郡王妃好像叫乔相思。
几人离开了这儿,许安安就开始找小鸡崽子卖,但是找了一圈她也没找着,最后走累了就来到一处茶楼休息。
茯苓跟她上了楼,何敏在门口守着,茶楼里还有说书的,讲的是桃花精化人来报恩的故事,坐台下的百姓们听得聚精会神。
故事的声音隐隐传到楼上,许安安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茯苓笑道:“这故事倒是有趣,这妖精怎得会懂人情世故。”
许安安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她倦懒的打了个哈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茯苓,世间万物是很奇特的,要相信因果循环。”
茯苓愣了一下,才应道:“是。”
她顺着许安安的视线看了出去:“咦。”
她身子探出去了一些:“娘娘,您看那个可是平阳王”
顺着茯苓手指的方向,下面有一个拎着鸟笼,穿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过去,这可不就是程子萧嘛。
看他脚步异常的欢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回家呢。
许安安看着这个方向,这完全就是跟他平阳王府相反的方向,她往后面看了看,这傻子似乎还被跟踪了,偏偏他还不自知。
许安安捻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手指一弹就蹦程子萧的后脑勺,他脚步一顿,怒气匆匆的回头,然后错愕的看见对他笑得眉不见眼的许安安。
靠
她还敢出现
自从宫宴结束以后,他很难再见到许安安,很好,他还没寻她麻烦,她自己反而送上门来了。
程子萧撸了撸袖子,拎着他的鸟笼大步的就走了上来。
许安安手指一甩,花生米就准确无误的进了她的嘴巴,她咬的嘎嘣嘎嘣脆,程子萧冲了上来,怒目而视:“好你个许安安把爷当猴耍是吧,总算被爷逮着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