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下眸,秦迪挥手直接出声,“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去看看。”
到东田的时候东田的田地里一群人,比她平常来的时候人还要多,估计是这事发酵得还挺大的,几乎所有这儿的人都过来了,就算不是为了过来做事也是为了排查过来的。
“小姐,俺们在这儿”远远地就看到了下了马车的秦迪,罗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秦迪一下车也是看到了那边招手的人,随即向着罗卜的方向去了。
这回她倒是换了一身衣裳来的,干净利落的款式和耐脏的颜色。
兰茜也是对她无奈了,特地找人去给她订制了专门用来下田穿的衣裳和鞋子,也是特地交代了,以后但凡是秦迪要去田里,都必须穿着这种装扮。
若是再穿那些好料子去她非揪她的耳朵不可。
倒也不是因为衣服难洗,最主要的还是,那种好料子的衣服碰到了那些泥,有的洗得掉还好,洗不掉的那不就是纯纯毁掉了
都是真金白银最新的款式啊,虽然自家最大的业务就是纺织业,这也是自家做的,但是这成本也是极其昂贵的,卖就更别提了,几乎是千金难求,就这么被她随意糟蹋了。
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怎么样了”刚刚到一群人前边秦迪直接问道。
摇了摇脑袋,众人很是无奈,他们也是一筹莫展,找不到什么源头。
将他们已经排查过的东西都说了一番,罗卜满脸的失望,以及那深深的自责。
轻敛了下眸子,秦迪颔首扶着下巴,随即又抬起了眸子,视线在一众管事的脸上扫过。
“你们其他管事呢有什么看法或是教训么”
秦迪的话音落下,另外三个管事却像是说好了一般,都低着头,一副惋惜的模样,但是对秦迪的问题却无法回复。
“罢了。”挥了下手,也不知道是秦迪真不打算问他们了还是怎么的,只见女子转身,随即便很有主意地在罗卜负责的那一大块田附近转悠了起来。
尽管罗卜很想说他也就转悠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任由秦迪去了。
毕竟若是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的地方秦迪能发现什么问题呢那也说不准。
这秦大小姐,他堪愿称之为神人,一件件事例都证明了,所以她来了之后他的心中也总算是没有那么慌张了。
他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男人的第六感吧,他觉得秦迪可能真的能够发现些什么他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摇着头,最终秦迪还是转悠到了罗卜那块大田的水渠源头之处。
其他的田都没有问题,若是投毒的话,那最大的可能肯定就是在那唯一的源头口投的了。
水流经过那地方将毒药带进去浇灌了罗卜那块田的全部地方,偏偏最绝的是,罗卜那块田的位置就在最后,所以水渠也就是那么正好地挖在了最后。
所以她确定,肯定是有人恶意投毒,不会是水源最源头的地方。
只能说,那人估计是跟罗卜有仇,但凡是跟秦家有仇都不应该之毒罗卜的。
不过,罗卜是她罩着的人,跟罗卜有仇也就是变相宣布跟秦家有仇了,秦迪的内心为那人悲叹了一声,最好别让她抓着,不然,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错误。
回到了最初始的地方,也就是刚刚被罗卜叫过来的地方。
秦迪没有顾丝毫形象地就下了田,直接就下到了水渠边,虽然说着水渠的水不算深不算高,但是那水渠边的田还是蛮塌的,有点黏鞋底。
“小姐俺来吧小姐,这种事俺来就好了。”被秦迪这举动吓到了,罗卜立马出声,作势就也要下水渠。
立马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秦迪示意她自己可以,随即就见她在那源头附近观察了好久,然后还真给挖出来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愣住了,罗卜也看到了秦迪手上拿到的那个小瓶子,一个小瓷瓶,就那种特别特别小巧的瓷瓶。
秦迪不是直接用手拿的,而是找了一块布包裹着那块小瓷瓶,她的视线也在那东西上看了好久。
没想到这么多人还不如一个秦迪,在场的汉子全部往后退了退,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就是没认真找。文網
秦迪的视线从一众人身上扫过,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道视线却像是在将他们凌迟处死一般。
“小姐”有人正要说些什么似的,秦迪从水渠上到了田埂,那双鞋子也是脏得不成样子,裤腿上都不小心沾上了泥。
抬起了一只手,“这东西我拿回去研究一下,不用多问,我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想猜疑这儿任何一个人,但是若真是我们自己人干的这事,我希望那人可以站出来,我可能还会从轻处罚。
但若是被我揪出来了,那就不仅仅是处罚那么简单了,该报官就报官,我绝不会含糊,律法如何处置这样恶劣的行为就如何处置。”
秦迪的视线再次从一众人身上扫过,这些管事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反应,每个人都不一样。
余光注意了一下穿着华服的管事和只是身着布衣的管事,她知道,一个姓胡一个姓苗。
一个很爱说话一个则是压根不爱说话。
若这件事是因为管事之争引发的
“罗叔,你看看你这片田的庄稼,还能救吗现在暂且将水渠的水阻断,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水里投了毒。
若真是水中投的毒,这么一个小瓷瓶能够有这么大的作用,那估计还是个制药高手。”
笑着说着,秦迪嘴里尽是玩笑之意,但内心可没只是把这当做一个玩笑。
等等
制药高手秦迪想起了什么,若真是有这种制药高手,那制作农药岂不是有点着落了
秦迪心中欣喜了一瞬,随即又是深深地沉重,真是不想,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但是她却不曾发现
而这要找起来,难度也还是有的,不过,总是有盼头了不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