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停在轨道上的车厢中传来了尖叫声,以及哭泣声。
不断的有人从只剩半截的车厢中跑出来。
没过多久,轨道周围就围绕了一堆乘客。
当然,轨道四周也有不少残肢。
都是在后半截车厢被炸死的乘客们的残肢。
有些还带着烧伤,有些看起来已经被烧焦了。
安室透和宫本艾托也在轨道四周,和幸存者们待在一起。
毛利兰也带着陷入呆滞的江户川柯南跑了出来。
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血。
毛利兰的眼中泪光闪烁。
“小兰姐姐,给。”白发的少年走到毛利兰面前,递上一块崭新的手帕。
“谢谢”毛利兰语气低落的接过手帕。
她此刻还有些茫然。
活生生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
突然就
想到爆炸发生时的场景,毛利兰打了个哆嗦。
仿佛被一桶带着冰块的水从头淋下。
冷到了心底。
艾托看着不自觉颤抖的毛利兰,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
好像吓到小兰姐姐了。
明明自己没有受伤也会害怕吗
看着别人受伤或者死去也会害怕吗
这是正常人会有的情绪吗
艾托看了看周围的场景。
三个小学生们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缩在一起。
别的小孩都被父母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而他们的父母明明看起来自己也很害怕,却还是在哄着他们。
宫本艾托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画面,回到了安室透身边。
然后拽着安室透的衣服,躲在了安室透身后。
“好可怕”他声音满是恐惧的说道。
安室透:
艾维克利尔现在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太假了吧。
而且未成年就能获得组织代号的成员,害怕这种场面
安室透甚至想毫不客气的冷笑出声。
但表面上,他却摸着少年的头发轻声安慰:“没关系的,警方一定很快就会来的。”
艾托听见周围小孩的哭声,眨了眨眼睛,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对方轻而易举就开始掉眼泪的安室透:
艾维克利尔不进演艺圈都可惜了。
别人说的三秒落泪,他这都不需要三秒吧
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
“要是大福在的话,它会把我抱起来的。”白发的少年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
和透哥的感情果然还不够呢。
一旁披着隐形斗篷的大福蠢蠢欲动的准备找个地方把自己变大,然后掀开斗篷,回来抱小主人。
黑色的玻璃眼珠子无声无息的盯着安室透的颈动脉,心脏,天灵盖,太阳穴
全部是可以一击毙命的致死部位。
安室透突然觉得身体有点冷,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他看着委屈的少年,身体僵硬了片刻,将人举了起来。
双手托着腋下的举法。
和举狗一模一样的动作。
白发的少年歪了歪头。
顿时更像了。
哈罗被他这么举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
安室透把少年想成了哈罗,动作自然的将人抱了起来,姿势相当熟练。
并且一只手还拍了拍少年的背。
宫本艾托看了看周围的家长。
他们也是这么抱着孩子的。
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拍着背。
是自己之前在游乐园想要的抱姿,但是papa只给了他一个特殊的拎姿。
被拎着其实不太舒服,会让他想起当初被铁链拴着的感觉。
不过是papa的话,就没办法了。
他开心就好了。
艾托观察着四周,学着其他孩子那样趴在安室透肩膀上哭。
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副被吓狠了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流泪的样子。
安室透沉重的叹了口气。
是组织里的未成年都这么会演,还是只有艾维克利尔是这样的
不过组织里有没有其他的未成年代号成员他也不知道。
他目前也只认识艾维克利尔一个。
警方很快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一名穿着棕色斗篷和大衣的胖警官。
跟着他的警察称呼他为目暮警官。
“是两个黑衣人做的我听到了他们说在那个女士的手提箱里放了炸弹。”江户川柯南从呆滞中回神,脸上的血已经被毛利兰擦干净了,衣服上的却是擦不掉了。
他从毛利兰怀里跳下去,跑到了目暮警官面前大声说道。
“目暮警官你快点让人去把那两个黑衣服的男人抓起来啊他们在名古屋站下的车”江户川柯南话语中充满了对黑衣人的愤怒,催促着目暮警官赶紧抓人。
“你冷静一点,小朋友。”目暮警官语气无奈。
“你这样毫无证据的说法,我们没办法行动啊。”他对着江户川柯南说道。
“可是我听到了啊”江户川柯南说道。
“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听到吗”目暮警官问。
江户川柯南沉默了。
和黑衣人做交易的当事人已经死了,无法指认他们。
他听到那两个黑衣人的谋划也只是因为他偷偷放了窃听器。
这一点不能告诉警方。
也就是说
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可以作证了。
甚至他也没办法证明就是那两个黑衣人干的。
怎么会这样
可恶
江户川柯南咬紧牙关,握起了拳头。
“交给警方调查就好了。”目暮警官看着沉默下来的小学生,安慰了一句。
江户川柯南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没用的。
根本找不到线索和证据的。
当事人已经被杀了。
其他的目击者也没有,炸弹发生了爆炸,就算留下了些许痕迹,想必也在爆炸中,或者乘客们逃生中被破坏了。
而那两个黑衣人
想必早已经离开了名古屋站台。
警方挨个的询问列车上的乘客,自然也问到了安室透和宫本艾托这边。
“请问爆炸发生时,你们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情吗”警方询问着安室透。
“当时我正在睡觉,听到爆炸声之后才被吓得睁开了眼,可疑的人物完全没看到呢。”浅金色头发的男人摇了摇头,一副十分配合调查的模样。
“好可怕”白发的少年圈着他的脖子,声音颤抖,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好意思,这孩子好像被吓到了。”安室透拍了拍少年的背,对着警察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没事,别说是小孩子面对这样的事件了,就连大人也被吓到了呢。”警察理解的说道。
转身就去询问另一个人。
带孩子的乘客跟犯罪应该扯不上关系。
毕竟罪犯应该不会在犯罪的时候带上孩子来拖后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