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段暗自叹气。
今天这一幕,赵永这个白痴,又给赵家抹黑了。
“爹,我们也可以争一争,二弟在义军有战功,也可以过继。”
赵段看也没看,冷哼道:“是不是我还得去找你的姐姐,让她献媚少当家,以便帮你说几句话”
“别想了,只要我活着,你们就别想背叛祖宗,认他人做爹。”
第三件案卷很好处理,虽然不是嫡亲,但在三服内,而且还参加了义军,亲手砍下了三颗鞑子人头、五颗叛徒夜狼士兵首级。
没得说,一半田地归还。
第四件发生了一点小故事。
“李陶,你愿意过继给你叔叔家”
姜鸿飞问道:“从此成为李观的儿子”
李陶大声道:“千户大人,我愿意。”
姜鸿飞再次询问道:“你真愿意过继给李观”
李陶答道:“我真愿意,千户大人。”
姜鸿飞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怒道:“李陶,你是家中独子,大哥早就在外地身亡,三年没有一点消息传回,你又只有一个儿子。”
“你过继给李观,是准备不要自己的亲爹了吗”
“还是说,你准备有两个爹”
“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广场一片大笑。
“大不孝,当罚城旦半年。”宋廉又站了出来。
这一次,围观群众再次给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一阵喝彩声。
“不孝子啊,只要田地,不要亲爹。”
“无耻之徒。”
“丢了我李家的脸。”
李陶面色青白交加,他没想到姜鸿飞居然知道自家大哥身亡的事,这件事就算在李家村,也没几个人知道。
第五卷更简单。
姜鸿飞微笑道:“曹云,你可知道你爷爷曹轲的出生年月日”
曹云毫不犹豫道:“千户大人,这自然是知道的,我爷爷出生于文朝天启十一年八月二十五日。”
姜鸿飞拿过案卷,笑道:“曹家当年大乱,的确有一个侍妾带着儿子逃离县里,去了外地,但可惜不是你。”
不等曹云分辨,姜鸿飞说道:“曹珂在案卷上的确是天启十一年出生,可当年这么做,是为了帮助曹夫子能够以满十六岁的年龄进入国子监读书。”
“曹夫子的真实出生日期,是在天启十二年三月,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不巧的是,曹夫子当年请人篡改案卷,正是如今告老还乡的金山陈老。”
曹云脸色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说辞,提前打点好曹家的费用,全都打了水漂。
姜鸿飞正色道:“蒙骗县官,篡夺他人田地,罚铁山采矿十年。”
人群中汪宝冷笑。
这些事,自然是他的功劳。
论打仗杀人,他不擅长,可结交三教九流,打听情报,很是拿手。
当这些人提交申请后,姜鸿飞就开始让他开始搜查情报,作为影子卫的第一件任务。
姜云龙挥手,几个衙役把这个犯下大罪的家伙带走了。
第六卷比较顺利。
三服内,愿意过继,但不敢加入义军,为父报仇,只求四分之一的家产,另外四分之一,用来感谢义军代为复仇。
有了开头这六卷作为代表,后续系列判罚容易的多了。
三代之外的,各家自决义士继承人,三代以内的能过继的就过继,能复仇的拿走一半,不能复仇的拿走四分之一。
以为五十年来戎狄管理混乱,导致县衙卷宗不全,试图蒙混过关的骗子,则直接送进监牢,每日与采石、采矿、打铁为生。
免费的劳动力,义军多多益善。
虽然“受害者们”有不少人心里不满,特别是超过两三百亩土地被义军分走的,但古铜县的舆论大加赞扬。
没有义军,别说几亩,就是一分也拿不到。
甚至很多人还得继续在山上吃草,以免被戎狄夜狼唐人家族找到斩草除根。
“这些胆小鬼,运气可真好。”
“可不是,要不是千户大人仁义,哪有他们的份。”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田地可是他们祖先的。”
“屁,五十年前,就不是了,变成了戎狄。”
“要我说,就应该全分给义军,凭什么义军战士流血,他们这些人可以坐享其成,有本事去杀鞑子去。”
说这类话的基本是义军家属。
姜云龙听着广场的议论笑而不语。
争夺利益,戎狄靠武力杀戮,一旦有更强的,就会被打倒。
唐人争夺,依靠儒门立下的规矩,可遇上不讲理的戎狄,什么规矩都没用。
姜家基本按照法理和人情办事,任谁也挑不出错。
只要法理在手,收服宋廉、赵段这些大多数能说服的人,又有暴力依靠,镇压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姜家的统治就安稳如山。
拉拢多数派,打击少数派。
几天后,姜行之回来,带来了其他被大江帮总部援军攻克的县城,那些占地基本落入义军中高层、战功士兵之手的消息。
这些昔日穷困潦倒的武夫们,一朝翻身,优先满足自己、亲属、心腹的利益需求,立马变成了大地主。
像古铜县这样,所有义军都可以分一本羹的,少之又少。
张承全,就大笔一挥,将府城最好的一万亩水田纳入自己名下。
至于那些原有地主,有谁会去理会
即使这些原来地主告到了大江帮总部,也没有人出来搭理。
按照陈友亮的话,有本事的话,你们自己去向戎狄索要,或者加入义军拿回来。
土地,是义军从戎狄手中缴获的,不是唐人地主。
当这些消息传入古铜县,宣传组大肆宣扬。
那些人彻底就安分了,唯恐已经分派下来的土地被义军重新拿走。
这件事义军可不是没有人认为不妥的。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杀鞑子,凭什么自己的战利品,还要分给那些胆小鬼
利益面前,姜鸿飞毫不犹豫的跟陈友亮一样,站在了义军面前。
大半田地交给了义军,只拿出不到一万亩土地,就打发了五十年前的受害者们。
对方还得满心欢喜和感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