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3的邻居跟着我们去了
他真盯上我了
想到这,吓得我从阳台跳回客厅,手脚都一片冰凉。
我浑身都在颤栗
璐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来,见我炸了毛,她愣在了门口:“暖庭,你干啥呢”
“璐璐。”我回头咽了口口水,湿润了下干巴巴的嗓子,有点想哭,“今天大虾米好像跟我和二叔去坟地了,他刚回来。”
“啥”璐璐一股风似地卷到了阳台,往下看了一会,但是雨幕太大,她又没有蛇眼,啥都看不清。
“那咋办”璐璐焦急地抓着毛巾,开始来回转圈,“咱俩去找二叔。”
话音刚落,二叔就满面笑容地打开门走进来换鞋了:“你俩干啥呢,快把阳台门关上,别冻着。”
璐璐像个猴子一样窜过去,揪住二叔的胳膊来回跳:“二叔你还有闲心去找段阿姨暖庭都被大虾米盯上了你你重色轻女”
“什么玩意重色轻女。”二叔一脸嫌弃地把璐璐扒拉开,捧着茶杯走到沙发那问我,“云丫头咋回事”
我揉揉被吓得发麻的小手:“二叔,今天跟着咱俩去坟地的人,好像是603的邻居,我刚才看见我感觉”
我苦恼地抓抓头发,我也不知道咋说,又没有直接看见那个人就是他,只是觉得他的视线好像一模一样。
但是没有依据性啊。
二叔本来都要坐下去了,一听见我的话,立马站了起来,认真地问我:“确定吗”
“确定一大半。”
“嘶”二叔砸了砸舌。
璐璐又冲过来,抱着二叔的胳膊大声嚷嚷:“二叔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叔叔再把他抓起来”
“用啥理由”二叔把璐璐反问住了。
璐璐急得满地乱跑:“那咋办”
我忽然想起黄晨曦还在家呢,黄叔和黄阿姨今天加班:“二叔晨曦自己在家呢”
不一会,黄晨曦抱着自己的黄鸭小枕头,穿着一身绿色小睡裙,双眼迷瞪地站在我家客厅。
“吃夜宵”
“你咋就知道吃”璐璐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把晨曦的脸,“我跟你说,大虾米今天跟踪暖庭”
晨曦疼得嗷一声捂住自己的脸,惊吓得立马清醒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阳台上的我:“跟踪暖庭那咋办咱们报警吧”
二叔点着一根烟,深沉地搓搓自己地中海发型:“他没干啥,现在报警顶多就是教育一顿,再说也不确定是不是他跟踪的。”
我还没咋地,璐璐要急哭了:“咋办啊二叔。”
二叔使劲嘬了一口烟:“明天暖庭跟你们去学校,学校里人多,管理严,他应该进不去,等放学餐馆的人也少了,二叔也能照顾到你们。”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第二天我去了久违的武术班。
男老师之前知道了我被绑架的事,现在看我的目光都很异样,对我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刺激到我弱小的心灵。
教导主任更是来看我好几遍,一直道歉个不停,痛哭流涕地说怕我有心理伤害。
哎,好像我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但是璐璐这个乌鸦嘴,还真让她说中了,从早上开始我就拉肚子,跑了好几趟厕所。
“老师我想去厕所”
男老师正在前面纠正璐璐的姿势,闻言抬头朝我温和地笑:“去吧。”
我捂着肚子猫着腰跑出教室,肚子里的肠子都好像揪在一起,有把尖刀在来回戳似的疼。
我跑到厕所,关上隔间的门,一泻千里。
拉得我屁股都痛了。
可是我突然发现,我没有纸了一上午都被用光了
这可怎么办我总不能不擦屁股就出去吧
那我不都得变臭了
我正慌得想从纸篓里找出一块干净的纸呢,厕所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吱嘎一声响,很清晰。
“有人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心里好开心,来人啦,我就有救兵啦
我等了一会,没有人回答我。
咦是我声音太小了
我清清嗓子,高声又喊了一句:“有人吗,我想要块儿卫生纸,你能帮帮我吗”
紧接着,我就看见一双脏兮兮的黑球鞋,出现在我隔间门口,这双脚最少也得三九的,哪个老师这么大脚啊
我疑惑地嘟嘟嘴,一只白皙年轻的手,捏着一块卫生纸从门底下送了进来。
“谢谢”我舒畅地擦好了屁股,提好裤子,门前的那双脚已经不见了。
一滴水珠突然掉在我头顶上,我没有多在意就往上看了一眼
隔间上露出一张笑容狰狞,满脸络腮胡子,右眼带着黑眼罩的脸
“终于找到你了,嘿嘿。”
“啊”
一个麻袋忽然从我头顶罩下来紧接着我脑袋一疼,瞬间就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过来了。
咦黑天了吗
我感觉我脑袋上粘糊糊的,还很疼,好像有血流下来又变干结痂了。
我想擦擦,手一动,才发现我被绑着
“你醒啦”干巴巴的嗓音跟公鸡一样,在我身后响起来。
紧接着一声欻拉声,窗帘被拉开了,原来还是白天,只是窗帘太厚,把光都遮住了。
外面乌沉的天色渗透进来的光,让我把房间看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床,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十分妖异的大型博古架,上面摆满了透明的瓶瓶罐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吓得我小声哽咽出来
因为那瓶瓶罐罐里,居然是一个个内脏,还被泡在各种颜色的液体里
“呜呜呜。”
“别哭啊。”邻居从我身后绕到前面来,他伸手摸了摸我纱布。
他的手很白,像是常年照射不到阳光导致的白,指腹却有很多硬硬的茧子。
他碰我一下,我就感觉自己被刀捅了一下,浑身战栗得好像被电了。
“你、你抓我干啥呜呜呜。”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
他驮着背,脸都凑到了我脸旁边,我看见他露出来的那只左眼,好像散发着异常兴奋的光。
“小姑娘,咱俩是同类人啊,我不会伤害你。”他说着就走到博古架后,脚步慢慢悠悠的,好像抬不起脚,在地上拖拉出长长的声音。
“呜呜呜,同类人啥意思啊”我心里为自己默哀,我这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啊
也不知道二叔啥时候才能知道,我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