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十几辆的引擎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直到他们在我身后停下,一大帮人呼啦啦的下了车,周虎走到我旁边:“咱们现在就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脸色”
露姐也担忧地围了上来。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简单地说了一下,童桐,就是永生组织的领导人。
周成嗷的一嗓子:“是他那个病得都快死了的人,居然是这样的身份。”
光头大汉也说:“之前我们来这找沈哥,他看起来完全不是圈内人,又弱又胆小还热情,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我看向周虎,周虎有一滴汗水顺着左脸滑下,下眼睑不自觉地抽动起来:“我也见过他几面,完全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紧绷的神经,无力地松了下来:“别说你们,我用感知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着两个月都在关注着南江,都没有发现他的可疑。”
“你不一样,你是吸血鬼,他们都屏蔽吸血鬼的圣物”
“但他从来没从我的感知里消失过。”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大家似乎都有些明白了,看似病恹恹的童桐,实际上是多么难搞。
多么可怕。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夺走了我家人的一条条命
周成左右看看,最后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两只手一拍:“我说,还愣着干什么啊先救沈哥啊”
“对对对咱们今晚是来救沈哥的”
“童桐的事,等咱们救完沈哥再商量”
其他人也附和起来,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我们一行人往里走。
今晚是大月亮地,天上也没有云彩,工地即使没开灯,也能让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到处都是砂石,就是没有一个人。
周成和两个人一起去工人们的房间看了一圈,不一会走了回来,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没有人。”
“人都哪去了”胖大姨发出疑问。
露姐捏了捏手指,对周虎说:“真巧,咱们都来了,他们就走了。”
周虎摆了摆手:“别放松警惕,说不定他们知道咱们要来,在哪藏着呢。”
我点点头:“一半人下井,一半人留在地面上防止有人压住井口。”
“是”
“知道了会长”
“”怎么会长这两个字,听起来这么羞耻呢
我脚指头扣得都要把楼盖好了。
周成利索地把绳子放下去,但是一个个地爬起来太慢了
我打算把他们抱下去,扭头拍了拍正要下井的周成:“你恐高吗”
周成愣愣的、傻傻的:“不恐啊。”
然后,我就把周成抱起来了,往上飞了飞。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你能小点声吗”我们已经进井了,井里的空间非常小,潮湿的井壁把声音都归拢回来了,周成的叫声就像用了十多个大喇叭在我耳边放大一样。
“啊啊啊啊啊”
“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周成果断闭嘴了。
我一低头,这位瞪着眼睛,抿着嘴巴,两只手搂着我脖子,眼尾都红了。
啧啧啧,原来是个胆小鬼。
我后背突然一紧,感觉有一双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就盯在我后背上。
一抬头,刚刚赶到朝阳就站在井口,面无表情地往井里看。
“咳。”我赶紧落到地面上,把周成放下去,那道目光才消失了。
井里已经下来了两个人,都是协会里身材比较娇小的男士,我们四个人一站到水里,顿时更拥挤了,水位也硬生生从膝盖长到了大腿。
“这怎么弄”其中一个长相偏秀气的年轻男人说。
我示意了一下周成,周成接到我的眼神,搓了搓鼻子头,雄赳赳气昂昂的道:“我之前下来的时候看了,井壁上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在水底的淤泥里,你们抓住点我,我闭气进水。”
“成”
周成深吸一口气,直直地蹲了下去,刚进去不到五秒钟,又浮出来了。
这么快
“找到了”我问他,一低头看见他幽怨的脸。
周成咬牙切齿地对秀气男人说:“胡涛,你能不能别乱动踩我手了”
胡涛赶紧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次不会了。”
周成翻了个白眼,又蹲下去了。
“”这都啥时候了,还搞着小孩子脾气。
我刚吐槽完,周成又起来对胡涛旁边更加瘦小的男人说:“林青,你刚才屁股怼我脸上了,没感觉吗”
林青也是一愣,随后脸色涨得通红,往胡涛旁白挪了挪。
周成再下去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他嘴里的坏笑忘了,林青和胡涛,都是周虎的人,周成是在这搞人家呢。
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
果然,不出五秒,周成又在我旁边慢慢浮了起来:“云暖庭你指甲挺好看啊,呵呵,呵呵。”
周成又讪讪地蹲下去,我才收回悬在他头顶上的坚硬手指甲。
周成总算老实了。
不一会,水面突然动了起来,顺时针旋转着,井水中心出现了一个没有水的小孔,看样子就像是水在往下方流去。
果然,不一会,水就渐渐消失了,周成在水底的身影也一点点露了出来,他正趴在地上,把胡涛和林青两个人的鞋带绑在一起
林青:“”
胡涛:“”
我翻了个白眼,拍拍他的后背:“起来。”
“别闹,忙着呢”他还不耐烦了
周成说完自己也愣住了,呆呆地抬头看了眼林青和胡涛都是发青的脸色,又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把鞋带解回去了。
要不是我在这,估计周成就挨揍了。
把周成推开,我又扒拉扒拉他原本身下的淤泥,那里果然出现了一个小孔。
“这是你挖开的”
周成还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望天望地:“昂,不是我挖开的还是你挖开的吗”
“”
胡涛撸起了袖子:“会长,要不咱们先把他揍一顿再下去吧。”
林青附议:“我同意。”
然后,周成惬意的表情就一点点垮了,那点假装出来的不在意,渐渐变得十分僵硬。
我没理身后的动静,低头又把那个小孔附近的淤泥挖了挖,紧接着我好像按到了一个石块。
咔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