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爸妈总算是救回来了。
回到家天已经放亮了,韩子奇先是给我爸妈做了一些吃的。jujiáy
我爸妈吃得很急,一边吃一边问我:“什么时候去救照庭”
“今晚。”朝阳立刻回道。
我也点点头:“如果快,我们能一晚把照庭和段姨璐璐一起救回来。”
我妈默默放下了筷子,眉头紧皱不开:“你们今晚已经打草惊蛇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心中真的急躁不安,还有那一排排的管子,一想起来我就心里发毛,我真怕晚一点,就迟了。
无论是照庭、璐璐还是段姨,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会永远活在愧疚当中,因为我明明有能力。
“我妈那边,我去。”方忠宇和晨曦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方忠宇几步走到厨房那里,吨吨吨地喝了一大杯水,他还在强颜欢笑:“骂得太痛快了嗓子很干。”
“”
方忠宇的笑容很快就维持不住了,他眼睛一点点红了上来,放下杯子闷头往楼梯上走去。
我们望着他的背影,都默不作声的。
我能体会方忠宇的无力感,段姨和璐璐,是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
我爸叹了口气:“哎,我就是身子骨老了,要不然也能陪着小宇去。”
我妈捏紧了筷子,没有说什么,垂头咬了一口鱼肉。
可是方忠宇自己去,我真的不放心,我扭头对朝阳说:“今晚要不你陪方忠宇”
“”朝阳满脸地问号,“你自己怎么办”
韩子奇捏了捏手机:“朝阳和方忠宇,我和暖庭。”
“你得了。”方忠宇脑袋又从楼梯上探下来,“你弱不禁风的,难道要用钢琴键打人吗”
韩子奇:“”
韩子奇心累地捏捏鼻梁:“我也没说我去,我在家里,远程跟暖庭商量。”
“哦,那倒是行。”
我点点头:“就这么办了,爸妈,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热切地看着我爸妈,十二年了我们重逢之后,也没有亲近多久,我真想再听他们夸我一次啊。
但是物是人非,现在这个场合,已经不适合欢笑了。
我爸放下筷子,惆怅又担心地擦了擦嘴:“暖庭,爸妈已经老了,关于你们的计划,爸妈拿不了主意,但你们若需要我们帮忙爸妈也绝对不推辞。”
我爸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长辈永远都是长辈,永远都是在为我们考虑。
后来,我爸妈上楼去休息。
我们准备吃完饭休息一会,等到天黑就出发,期间晨曦一言不发地在厨房忙碌着。
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
我给韩子奇使了个眼色,韩子奇烦躁地撑住脑袋,头发都被自己抓成了鸡窝。
算了,还是我去吧。
别说,此时此刻,我心里还有点害怕,毕竟瞒了晨曦那么久。
我走到晨曦身后,弱弱地叫她一声:“晨曦”
晨曦没理我,就是骨头剁的砰砰响,我差点以为我就是那案板上的骨头。
看那手起刀落的架势,菜板子都快劈碎了。
我这胳膊上的肉,都跟着砰砰声抽抽。
“晨曦”
“暖庭,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晨曦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还有擦眼泪的动作,“难道我是不能和你们患难与共的人吗还有我爸妈”
晨曦忽然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抱住她,跟她一起蹲在地上哭。
哭声把整个客厅都填满了,韩子奇进了房间后就没敢下来,但我听见了他低低的哭声。
可现实还没有结束。
哭过之后,擦干眼泪还需要砥砺前行。
夜晚,我们分成两队,分别奔向了西边和南边。
按照孙萍所说,我去了西边的农场去找照庭,落在农场不远处的废弃物品后,我才发现原来西边的农场也和北边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知道方忠宇和朝阳有没有到南边。
我给韩子奇说了一声,就潜进了农场,直奔北方水井。
但是这个农场里的人要比之前两座农场的人都多,看起来是防备着我们呢。
但再多,也都只是永生组织的人,也多不了哪去。
我躲在水井附近,打开五感,乱码七糟的谈话声。
“昨天东边农场被毁了,耽误了那个人的进食,首领很生气,今晚让我们处理三倍的人。”
“但是人一多,有可能发现不对劲,大家得时刻注意。”
“知道,对了,那个小孩找到了吗”
小孩儿
说的是照庭
照庭不见了
“还没,这个小屁孩太鬼道了,跟他一起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花花肠子太多,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放心吧,眼下的事要紧,农场这么大,任他再跑还能跑哪去再说没吃没喝,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饿死
我赶紧放开了感知去寻找,然后愣了一下。
农场门口的位置那里,有一大堆的人,看起来只是在农场工作的人们。
照庭仗着他们不认识自己,大摇大摆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走。
那亲昵的姿态好像她俩很熟一样。
看路过的那些人的表情,还以为那女人和照庭有什么关系,都没有在意。
等到女人快发现他的时候,照庭就换了个人跟。
他甚至,去刚才和女人打过招呼的那个人屋里,要了两个面包和水。
之后,照庭溜出来,爬上一堆木箱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就窝在那吃的五饱六撑的,最要命的是,他前面就是一个摄像头,只不过照庭在摄像头的盲区了。
照庭吃完就拄着下巴望天,小嘴一憋,才开始哭。
我看得真是又想笑,又心酸。
想笑的是,好在我弟聪明,虽然人不大,但是心眼子多,这种情况下也能活下来。
心酸的是,他才六岁,人小小的,窝在缝隙里看着都快没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既然照庭这里一切ok,那我就省事多了,我躲避着摄像头,一路朝门口窜过去,悄无声气地落在照庭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嘘。”
照庭不可置信的回头睁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声音从我手掌下小小的传出:“姐你可来了呜呜呜,我想尿尿,要憋死我了。”
“所以你哭是因为憋的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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