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流了一会就不流了。
璐璐担忧得要拉我去医院。
结果我还得一边怼着鼻血,一边安慰她,一边注意音量,别让我妈他们听见。
好不容易把璐璐哄睡了,我鼻血也不流了,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又见到了那个大黑蛇变成的女人。
这次她没有在黑暗中,或是湖泊中,而是就站在我家屋地上,就在我头顶。
虽然我闭着眼睛,却能清楚地看到,就像这幅画面,呈现在我脑袋里一样。
她浑身的皮肤雪白,还隐隐透着不健康的灰色,面无表情地抬手,指了指我脚下的窗户。
紧接着,我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转,看见窗户上趴着东西时,吓了一跳。
我家窗户的玻璃上,趴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满是黄毛的脸绿油油的,呲着一口尖牙,跟人在笑似的。
它豆大的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两个小爪子搭在玻璃上,大尾巴摇来摇去,整个黄鼠狼贱嗖嗖的。
看见我睁开眼睛瞅它,黄鼠狼一溜烟地跑了,蹿得比兔子还快。
我赶紧套上衣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出去看。
外面的冷风嗖嗖地往我衣领里灌,我走到窗台前一看,窗台上有一只很肥的野鸡。
野鸡刚断气,身子在窗台上,脑袋垂软的在窗台边耷拉下来,喉管处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脑袋随着风一晃一晃的。jujiáy
因为刚死,流出来的血还冒着热气,一股子腥味儿。
我蹲下身,地上还有小小的带血的爪子印儿是黄大仙吗
但是也不太可能,鸡可是黄大仙的心头爱,没有鸡估计他都活不下去,咋可能把这么肥的鸡送给我啊。
可是刚刚那个贱嗖嗖的表情,又确实好像它。
我走到门口,试探地叫了一声:“老师,是你吗”
我等了一会,只有光秃秃的树在冷风中摇曳,天气冷得村里的狗都不叫了,整个村子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我走回去,拿上鸡满头雾水,只能先放在厨房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呢,就被照庭摇着我胳膊给我摇醒了:“姐姐姐,出大事了”
我叹了口气,翻了身打算继续睡,这时我妈也进来了:“暖庭,咱家厨房的鸡哪来的啊”
我费力的爬起来,我妈拎着鸡脚,满脸疑惑地看着我,鸡都硬了。
我打了个哈欠:“昨天有个黄鼠狼送过来的。”
“啊”照庭长大了嘴巴,“黄鼠狼长啥样可爱吗”
“可爱,可爱到咬死一只鸡。”璐璐把照庭拉走,“快去洗脸。”
我不确定那只黄鼠狼是不是黄大仙,我妈他们也非常确认自己和黄鼠狼没有过交流,这件事就这么放着了。
中午我妈把鸡炖了,用的蘑菇,别说,野鸡的味道是挺好的,但是我们不能随意打野物,我也就小时候吃过。
这么多年都快忘了野鸡是什么味道的了。
一顿饭吃得香喷喷,吃完饭沈兆山我俩就打算悄悄去找田微雨,结果还没出屋子,我家就来人了。
一辆宾利停在我家门口。
“照庭你去看看谁来了。”我妈正站在炕边活面,打算晚上包饺子,没看见来的是陌生的车。
照庭蹬蹬蹬的跑到门口看了看:“不认识。”
“啊”我妈放下手里的面,一边搓着手指上的面,一边往外走。
我和沈兆山赶紧又回屋,别让我妈发现我俩有秘密。
我们进了屋,就透过窗户看见了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穿金戴银,身材很好,皮肤很白,头发微黄,似乎是个混血儿。
紧接着,她将墨镜摘下,我和沈兆山周成齐齐一愣。
“卧槽”周成大叫一声。
璐璐疑惑地坐在炕里扒住窗子:“这谁啊你们都认识”
我给她解释:“她叫艾尔,是孙老板庄园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可是她她怎么突然这个打扮”
艾尔带的墨镜,披肩,首饰,任何一件都价值不菲。
我忽然想起我们从庄园离开时,她对我们的道谢
艾尔姓艾,孙老板心爱的,却杀死了的那个情人,也姓艾。
院子里,我妈和艾尔寒暄了几句,就把艾尔请进来了。
艾尔进了屋,满脸的激动:“真好,又见到你们了。”
周成直肠子,有话就说:“你中大奖了多少钱够不够请我们吃饭”
璐璐十分无语地拉了拉周成的卫衣袖子。
我也很好奇:“你跟艾马莎是什么关系”
艾尔一点也没有遮掩,还没坐下就给我们解释:“如你们所见,我是孙源才和艾马莎的私生女。”
她提起孙源才的时候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仇恨,而提到艾马莎这个名字,只剩下了怀念和悲怆。
沈兆山抱着胳膊,靠在地上的柜子上,语气说不清道不明的:“真想不到。”
艾尔顿了顿:“你们别误会,我因为出身原因,不能养在孙源才那里,所以一直跟着我妈还有我养父生活在一起,孙源才没有养过我一天,对我来说,他只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也没想到,他所进去之后,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了我名下。”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既然事情是这样的话,那艾尔被司机非礼那天,出现在我妈房间旁边就变得很可疑和刻意了。
我也没有遮掩,直接问了她。
艾尔一顿,惆怅地叹了口气:“是,你们猜对了,我知道瞒不过你们,并且打算找你们帮忙,所以也不打算瞒着,杨春雪的事情我知道,她最痛恨弱女子被人欺负,因为她本身也是这样的人,我又发现你们都是好人,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在你们隔壁房间勾引了姓张的司机。”
也就是说,杨春雪会付司机的身,引出钱大宝和我们对峙,到孙老板要杀我们灭口,到最后孙老板被抓,一行人伏法,都是她计划好的。
我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个女人,明明那么年轻,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却这么有心机。
艾尔捏紧了手里的包,对我说:“你真聪明。”
“你也不差。”
艾尔莞尔一笑:“我知道,让你们陷于险地是我不对,但我别无选择了,我养父病了,没有钱就治不好,为了拿到一些赔偿,我只能这么做。”
她刚进屋,不到五分钟,把自己交代个底儿朝天,我们反倒不好苛责她了。
沈兆山皱紧了眉头:“你又需要帮什么忙”
艾尔扭头看他,轻轻吐出几个字:“钱大宝的鬼魂,跟上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