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庭有开始发问了:“可是姐,别人会看上咱家堂口吗”
“会,但是他们不会闯的。”
“为什么”
“因为咱妈的仙家都是上方仙,下来的都是神仙的神识,没有本体他们抢不了,再说也打不过。”
“哦,那我就放心了。”照庭小大人的样子,逗得我和璐璐忍俊不禁。
这时,我妈嘀咕了两声,突然到香炉上面飘着的烟,抓了一把空气,回身一把扔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垂软地睡过去了。
“我男人咋样啊呜呜。”那个女人哭得止不住。
我妈一边查看着她的情况,一边朝她挥挥手:“没事,闯堂的还没走完,我暂时扣到你家堂子里了。”
我妈用手掀了下男人的眼皮:“暂时没事,我得去你家堂子看看。”
“好好好,我们开车来的,这就走这就走。”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招呼着身边人,“小叔子,快把你大哥抬回去。”
“哎哎。”一伙人忙忙活活地又把男人抬走了,没一分钟时间,我家供堂重新空了下来。
璐璐我两同款木瓜脸。
“这”
照庭扒着门框看了会,回来挠挠脑袋:“姐,水开了。”
和我爸他们吃了早饭,拒绝了我爸要来帮我忙的请求,摸了一根我妈的短香,我又回到了后院。
外面的大雪还在下,关上房门就与世隔绝似的。
我还带了一点酸菜白肉,给黄大仙和田微雨分了,又给田微雨点上香之后,我就去了西屋。
虽然田微雨说,半个月内不用再看,但是我第一次养蛊,还是比较好奇的。
一进西屋的门,我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和臭味儿,就近打开一个竹篓,里面的蝎子特别厉害,已经把其他的毒虫杀死了,一只蛊虫也死了,还有一只趴在蝎子的背上,啃食蝎子的甲壳。
蝎子够不到又甩不掉,暴躁地吃着一条竹叶青的尾巴。
“真够血腥的。”我叹口气,把盖子盖上,又查看了一下旁边的竹篓,这个竹篓里的情况完全不同。
五只毒虫都在,就是都缺胳膊断腿的,大蜘蛛的脑袋都被咬掉一块了,还苟延残喘着。
五只毒虫似乎陷入了僵局,一边吃着自己扯下来的其他毒虫的身体,一边防备着其他四方。
“啧啧啧。”
所有竹篓都检查一遍,确认没出什么岔子,我才出去又锁上门,之后就是坐在人字梯上,搅着大炉子里的水了。
大炉子里草药全飘起来了,水也变得黄黄的还翻滚着水花,水蒸气直接拍到天花板上了。
幸好璐璐家的老房子做的是石膏板,要是以前那样沾报纸,估计天花板就坏了。
搅完了水,炉子底下又要添火,我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忙着忙着鼻子又流血,随便找个纸堵上,又要继续忙碌。文網
临近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我爸早早就来给我送饭:“哎呦,丫头,你这到底是干啥的,跟爸爸说说咋了。”
“爸你别问。”我接过饭盒,是红烧鸭碎,还有清蒸鲫鱼,香死我了。
“爸,我妈回来了吗”鸭锁骨我最爱吃了,啃得我心情特别好。
我爸笑盈盈地看着我吃:“回来了。”
“那家人怎么说”
“你妈去他家堂口上把外五行的仙都扣住了,也抓到了幕后的人。”我爸说着点了根烟,夹着烟搓了搓膝盖,龇牙咧嘴的。
我一愣:“咋了爸熟人”
我爸点点头,吐出好大一口烟雾来:“你孙爷爷家的孙媳妇。”
“嗯”咋又是孙爷爷
我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这是谁。
算了,不管。
我刚打算好好品尝这人间美味,照庭慌张的声音,从院外移动了进来:“爸你快回家看看吧孙爷爷家的媳妇来打我妈啦”
“啥”我爸蹭得站起来,虎目圆睁的走到外面,单手拿上板锹,“给他惯的,几个人”
“好几个人”
我爸气势冲冲地往外去了,照庭跟在我爸屁股后头小跑。
有人来打我妈,我一激动,鼻血刷的一下又流下来了,赶紧重新找个纸塞住,让黄大仙帮我看着炉子,我也急匆匆往家赶。
跟着我爸身后的时候,我就听照庭形容那些人的样子那不是附近数一数二的盲流子吗
被拘留都家常便饭的人,下手肯定不轻
不行,我得再快一点
本来在我想象里,我妈此刻应该已经受伤了,我想想就心痛。
但是当我挤开一堆围在我家门口的人时,看到的场景让我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我家院子里,躺着好几个抱着自己或胳膊或腿的男人,一个个哀嚎都没有太大声。
而璐璐,满脸凶悍,手里握着一根棒子,就往院子中间一站,虎虎生威的:“起来啊不是要打我云婶先从我跟前过去”
璐璐那架势,生有一副,你敢过去我就把你撕了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差点忘了,武术璐璐可是从小学到大的。
照庭摇了摇我的手:“姐,你咋发呆呢。”
“哦。”我揉揉他头上的帽子,“就是想到你璐璐姐小时候,跟你一样大,那天也是这样的情况,她却是被打的那个,你璐璐姐长大了。”
“姐”
“咋”
“你咋跟个老太太似的。”
“”可能是将死之人,就是愿意回忆一些东西吧。
我爸已经走进去了,那些盲流子看见我爸,距离我爸最近的一个,当即就要起来扑向我爸,结果被我爸一板锹又拍回去了。
“滚”
“冯桂芝你给我等着”盲流子们输人不输阵,扒拉开围观群众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人群里的姑姑婶婶们还在低声交谈。
“艾玛,可吓死我了。”
“是啊,幸好璐璐这丫头武术学的不赖。”
“那可不,你们记得他们六岁那年,也是这个季节,人家璐璐还帮老二打僵尸哇。”
“害,那哪能不记得”
我吸了一口气,走进院子,璐璐的身后,我妈和一个穿着红袄子的女人,在主屋门口互相对峙着。
那个女人有点眼熟等下,这不是那天我去超市,路上擦肩而过的人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