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集迎来了第一家客栈,它的名字叫大江客栈。
对于这点,整个大江村的村民那是听在耳朵里就觉得高兴得很,咱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又不是咱开的,但大江客栈,听着就高兴啊
好些村民都跑来看个热闹,小娃子们成群结队的在客栈外头跑来跑去的。
别说他们了,身为里正又祖祖辈辈生活在大江村的陈里正听着也高兴啊。
他可不知道宋秋开的每处客栈都是以当地的名字命名的,只觉得这宋姑娘会来事。
人家这么会来事,他自然也要看顾着这大江客栈,叫它好生生的一直开下去才好啊。
外头人走过这里,知道这里叫大江村,这里有个大江客栈,也是给他们村子扬了名不是吗。
陈贵儿卖了房子,得了银子,已经把儿子送去了镇上的学堂上学,媳妇过几天要在客栈做活去了,他还是打算做老本行,给过路人卖茶水。
早几天前就重支了茶摊儿,就在进村的口子上,也是集市的头头上,他是大江村的人,又是陈里正的侄孙,半路插个队,挤在这前头的位置来,自然是没问题的。
他只卖茶,一个小炉子随时坐着水,摆了三张小桌子,简简单单的就开了起来。
这个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外头的官道,而外头的官道,也一眼就能看到这里。
大江客栈还没开的这几天,陈贵儿招呼着过路人喝茶,可没少给众人介绍说他们这里马上就有家客栈要开张了,喏,就在那里,到时候,大家伙打这儿过,吃个香喷喷的热乎饭菜,或者天黑了过来住个店什么的,都绝对是方便得很呐
这些人中还有不少他的熟人,常走这条路的,没少在他的茶铺歇脚的,见客栈就开在他原先的茶铺,都以为客栈是他开的或者也是跟他有关系的,便都笑着应好。
等客栈开张这天,陈贵儿瞧着炮仗放得红火,听着大家伙都念大江客栈的,也笑咧了嘴。
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往官道上看去,盼着快快有人经过往里头来。
倒真来了几队人的,但离午时还早,这些人只喝了茶歇了脚就继续出发的,倒是知道这里开了客栈,道下回可不用掐着时辰的急赶路了,倒也能在这里吃中饭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午时将近,大江客栈里还一桌客人没有呢,陈贵儿都替宋秋急。
毕竟,他媳妇在客栈做工呢,五百文一个月的工钱,拿着可不能亏心,客栈有生意,他们也高兴啊
陈贵儿干脆啥事也不做了,一双眼睛就死死盯着外头的官道。
稍倾,便有一行车队经过,然后拐下了村道,往这边行来。
陈贵儿顿即大喜,午时了,不得吃饭啊
当下站了起来,就候在路边。
近了,近了。
眼见着车队近了,打头骑马的男人见这处有茶摊,正要开口问。
陈贵儿已经热情洋溢的大声道:“众位客官,是要吃饭呢吧再往前头走,瞧见没,就那棵桂花树后头,大江客栈饭菜美味可口,价钱也公道呢”
男人:他想先喝个茶。
好吧,有客栈呢,客栈也能喝茶。
抬眼往前头看,果然看见了进了村的右手边,扬着一个大大的布幡,布幡上绣着宋记两个字。
男人一挑眉,不由问陈贵儿道:“这客栈可是姓宋的东家开的”
陈贵儿暗暗嘀咕,吃饭就吃饭吧,管谁开的呢难道还怕吃到黑店
面上却笑得热情无比,“没错这大江客栈的东家正是姓宋呢”
车队浩浩荡荡的过去了,陈贵儿踮着脚尖还在数着:骑马的一、二、五、有八个赶车的有四个,四辆车,两辆拉东西的,前头两辆肯定坐的人,不知道有几个,但这全加起来,至少也能坐三张桌子了
哎呀,今儿妥了,就招呼这三桌,且就能赚些银钱了呢
陈贵儿笑咧嘴,仿佛那银子都是他挣了一样。
扭头又见官道口有人下来,更是笑得眉眼都不见了。
宋秋可没担心过开张第一日会坐冷板凳,毕竟,这几日有不少路过人都问过的,这些人到处走的,这里要开客栈的消息总会传开的。
这每天过路的人不少,再怎么样,也能招待个一起两起的。
所以叫众人都做好自己手头上的活,免得待会儿手忙脚乱的。
该备的菜备好,该切的调料切好,该煮的主食煮好,该烧的水烧好。
这不,刚忙活清楚了,坐下喝个水歇一歇的功夫,外头就响起了田根儿热情的招呼声,“客官您里边请咧”
抬眼望去,就见外头浩浩荡荡的一行车队。
打头进来的男人还很眼熟。
宋秋站起来,亲自迎客,“哎呀,这不是林镖头嘛”
却正是威远镖局的押镖车队。
威远镖局可是松山客栈开张之初就来光顾过的老主顾,之后也没少照顾生意的。
押这趟镖的林镖头,那也是跟宋秋打了好几回照面的。
林镖头一见宋秋,顿即也笑了,“远远看到挂着宋记的布幡,我就猜肯定是宋小东家开的客栈,没曾想还真是”
远在他乡见熟人,自然是分外叫人高兴的,宋秋招呼着林镖头一行人落了座。
连带林镖头在内有户人家都是林镖头他们接的镖,正是负责护送这家人回老家的。
顿即就占了三张桌子。
上了茶水,点好菜,宋秋亲自去掌勺,这两日,顺子都给她打下手,顺便再好好的看一看学一学。
这临场的忙碌可跟自己单独慢悠悠的做菜是不一样的,讲究速度,还得控制好味道,要是你慢悠悠的上,人家两道菜都吃光了,等都等饱了,这不是影响客人心情嘛。
宋秋从进了厨房忙起来,就一时半会儿的没得空再出来,炒完这三桌的,后头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几起人,连林镖头他们告辞离开,宋秋都只是抽了一会儿空档在厨房门口摇了摇手示意他们慢走。文網
然后一直忙到未时初,才彻底歇下来。
当然,她歇了,其他人还忙呢,忙着算账,忙着收拾厨房,忙着收桌子洗碗盘。
她出来坐着喝了碗热水,歇了歇胳膊,稍坐了一会儿,就进厨房指挥着顺子做自己人的午饭。
吃过中饭,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宋秋便让大家都歇着了,等傍晚,要是没有住店的客人,做工的三个妇人便就可以下工回家,明儿起早再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