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原本手执拂尘挺立在房间当中的他似是被气势逼服,屏息之余竟是抬起双臂护着身子猛退了几步若不是修为不低,只怕要给帝辛那护体的皇气压得直接跪倒在地。
“你你”
云中子又是退了两步,一贯恬静的脸此刻充满震惊,“你确实是大商的大王人皇”
新鲜了,老子不是难道你是
帝辛深吸一口气,将闭眼试着操控皇气隐去他看出来了,所谓的护体皇气大概是被动技能,在自己受到攻击之时会从身体爆出,将那些企图袭击自己的家伙震开。
不过这不是他要考虑的,让他完全想不通的是,这云中子怎么突然跟个神经病一样袭击自己,问的问题也是奇奇怪怪,什么自己是谁,还要自己什么“现出原形”。
老子又不是妖魔,现个毛线原形
狠狠瞪了这张愕然的脸一眼,帝辛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了。
云中子,元始天尊的得意门生,地位高于阐教十二金仙的人物又不是个精神分裂症,以他清晰的头脑和逻辑,怎么会先进献一把神剑,然后又杀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地问这些离谱的问题
“道长,你这是何意”
略是一番考虑,帝辛最终还是收拢了怒气,拧眉发问着,“让孤现出原形,是个怎生的说法”
“这”
面对发问,云中子给震得惨白的脸多了几分窘迫;半晌,他向前跨了一步,对着帝辛跪了下去,“大王赎罪贫道错识了还以为您被哪里来的妖邪附身了”
妖邪附身他还真在搞笑。
帝辛无奈地摇头一笑,将手上的烛龙回剑入鞘,一手抬起狠狠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才是对云中子做了个手势:“道长请起吧只是给妖邪附身,倒是叫人听不懂了”
云中子先是抬眼扫了眼自己的面容,应该是看出怒气渐渐消退了些,才是敛衽起身收起了拂尘。
“大王,您可曾修习功法现下是有修为在身上的”
言罢,云中子抖了抖衣袖,将方才提前以灵气构架出的结界收起。
给他淡然的目光一扫,帝辛心里突地狂跳,甚至比刚才被他突袭还要不安。
要知道,女娲视自己为潜在对手,恐怕在自己出生,就布局让自己无法修习功法,成就任何修为所以,在洪荒历史上有着托梁换柱,力大无穷之称的纣王,连地仙都算不上
而现在不同了,他有传国玉玺的协助,已然成就天仙位然而这一切,都是有传国玉玺从中保护,也就是说,传国玉玺藏匿了他的修为
否则,就算是有皇气护体,帝辛的日子哪儿还有这么好过还搞什么御驾亲征,他是有皇气保护,他的大臣们可没有,女娲把手已伸进了朝歌她弄不死自己,把比干黄飞虎商容之类的搞死几个,他的成汤天下都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虽说目前为止此人是个帮手,但到底是阐教人士,真话是绝对不能对他说的
“道长这话,孤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帝辛只觉胸口还是剧痛不已,但在三因轮回法的作用下,内伤应该是在缓缓恢复,显然已经不要紧了;
他深吸了口气,一手提起略是碍事的袍服下摆,缓缓在椅子上落座,旋即勉力笑道,“孤虽富有天下,乃是大商一国之君,可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哪里是道长这等世外修行之人”
眼看云中子淡然瞳仁之中依旧迷离着几分困惑,帝辛一手托着面前的雕花桌,一手抚在胸口,将嘴里的残血佯作痛苦地咳出,作虚弱状,“不过话说回来,道长真是好生厉害咳咳,若非孤有烛龙保护,只怕要给当场打死了”文網
云中子坚冰似的脸划过一丝抱憾,连忙快步上前,先是低声说了句“冒犯了”;
随后抓起帝辛右手,将白净纤细的手指扣到他的腕脉顷刻间云中子骇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倒出三粒赤金色的丸药递给他。
“大王,贫道方才着实鲁莽,您快将这三粒丹药服下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其实经传一番三因轮回法,帝辛只觉内伤已是大大好转,不过以他现在的嗅觉,在云中子刚把木塞拿下来的时候,帝辛就嗅到了淡淡的药香虽然他不懂医理,也能大概看出此物乃是治病疗伤的好药,于是伸手接过一口便吞下。
“大王,您,您就不怀疑贫道这药如若有毒”
应该是看他如此干脆,云中子不免有些感佩。
有毒没毒,他其实一闻便知。
只是当着他面,帝辛还是一笑置之:“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道长是信得过的人”
见他眼中更是多了几分动容,帝辛知道这是套话的好机会,便是从容地凝望着云中子:“道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此番下山,却真是为了除那九尾狐妖”
云中子不答。
“道长若有什么疑虑,孤便是不问了。”
帝辛收回了目光,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态度,“只是孤还是不明,为何道长关心修为”
云中子将深远的目光转过来:“贫道也是听家师所说,大地人皇,不可修行。”
再三控制过情绪,帝辛的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
他故作出副淡然表情:“哦,这是何故”
“师尊有言,东皇太一陨落后,东皇钟遗失三皇与圣人们定立盟约,五帝后人皇不得修行。”
云中子徐徐回答着。
东皇太一乃是妖族天庭的妖皇之一,他陨落,他的先天法宝遗失,跟人皇不能修行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
反倒如此一问,竟是让云中子懵了。
半晌,他才是回答:“这其中缘故,贫道便不知了。只是师尊有话,阐教中人修身养性为主,若遇为祸一方的妖魔,便可下山为万民斩妖除魔;不过大王,您有皇气护体,即便不去修行亦可保一世平安,又何必”
他娘的。
老子自己是有皇气护体,可身边的文臣武将可没有不修行的话,岂不是眼睁睁看着北海叛乱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继续发生
他的国力被耗光光,然后变成一个光杆司令
话说,不能修行的坑,居然是三皇五帝挖下的吗
想起来了,整个封神大战之中,天地人三皇一直缩在火云洞连点存在感都没有,对于整个人族来说,就是仨吉祥物
眼睁睁看着人族气运被夺光么
那为何还要定下这么坑的规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