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怎么说”
倪四爷回道:“前面大殿有六七个人,在一位大和尚带领之下,正在念经做法事。但这估计只是一个幌子,后院大概有三十多人。”
“这三十多人一共分成了两批,一批在后院禅房内,里面打着大的地通铺,十几个人躺地上休息。另一批十几人在后院走来走去,似乎正在巡逻。这些人全部身材魁梧、面目不善。像这种情况,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一个词形若,固若金汤。”
如此看来。
那批新娘货就在后院的禅房之内。
三黑子问道:“要不要摇人过来强攻”
我回道:“这绝对不行”
强攻肯定是下下策。
主要原因在于。
一来动静实在太大了,很难把控整个过程。
二来三黑子召集来的朋友,他们可能会一点功夫,但并不是江湖中人,平时他们可能就像王图一样,开个店、修个车、当个保安什么的。而大潘总的这些手下,全是高手,一群亡命之徒,他们是真敢弄死人,完全不可等级论之。
三黑子问道:“那怎么办”
我回道:“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
我感觉头有一些疼。
就我们目前这几个人。
要毁了这批新娘货。
除了智取。
别无他法。
大潘总守这批货。
严格意思上其实就是古董江湖的托工走货。
夺托工走货的宝物。
一般的手段都是在对方运货行进的过程中,采取各种五花八门的点地炮夺宝方式。
因为货物在前行的过程中,总会露一些破绽。
之前我们夺坂田的驭王剑、余风的西周四足兽面纹鼎,全都利用他们在运货过程中出现的破绽而为之。
可像大潘总这情况,相当于运货到了半途中,停了下来,外围一卡防守,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回到旅社。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马萍。
马萍接到电话,音调非常欣喜:“兄弟,你可好久没跟我联系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回道:“萍姐,我最近都在外面办事。”
马萍说道:“理解兄弟办的事,肯定都是天大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问道:“萍姐,我想请教你一件事。你平时走货的时候,如果随行人员比较多,吃喝的问题怎么解决”
马萍闻言,顿时一愣:“你要夺宝”
我毫不讳言:“对对方现在处于打尖儿的状态,外面的防守极为严密,我这边力量严重不足。无法在线路、走货工具、对方首脑上做文章,只能从后勤上想一点办法。”
马萍大笑道:“哈哈佩服佩服,爆头不如剁脚,对方碰到兄弟你可算倒大霉了”
“喝的问题非常简单,走货之前,一般都会准备好未开过封的矿泉水,路上坚决不允许喝其他地方的水。”
“吃会比较麻烦一点,如果路线比较短,就提前备好吃的。但像你说的这种打尖儿的情况,假如明天没食物了,今天会派人到市场里买。买完之后烹饪好,晚上叫人先试吃,试吃后如果一晚上无事,第二天大家再吃试吃过的食物。”
“这里面关键在于三点,第一,买食物的人每天要派几个不同的人,防止单一后勤被人做局。第二,采购之时,必须看到普通老百姓都买过的东西,防止食物来源有问题。第三,买完食物一直到烹饪、试吃结束的过程,必须自己人全程盯着。如果做到这几点,问题不会太大。”
我回道:“明白了萍姐,多谢指教”
马萍说道:“客气我已经好久没见兄弟了,什么时候你回金陵,我们一定好好聚聚”
我说道:“好”
挂完了电话。
我心中立马有了盘算。
四十来人的吃喝。
东禅寺必然每天有人下山来采购。
我立马把倪四爷给叫来了。
“四爷,你现在辛苦再上一趟山,别靠近庙,就在下山的必经之路盯着庙里下来的人。如果看到有人挑担像买菜,一直跟着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行踪”
倪四爷回道:“好”
他走了之后。
我安稳休息了一晚上。
翌日起来。
陆岑音和肖胖子都显得比较着急。
我将情况说了一下。
陆岑音讶异无比:“你的意思是对他们下药”
我摇了摇头:“第一,这个过程实在太严密,非常难下,何况人家还要派人试吃,吃出问题,其他人也不会动饭菜。第二,别说我们现在没有那种可以药倒四十个人的药,即便是有,药量也非常难控制,一旦掌握不好,容易出惊天大事。”
三黑子挠了挠头:“算了,我也不想了,你说咋办就咋办吧现在我们干嘛”
我笑道:“休息打麻将”
我们三人加上王图,打起了麻将。
王图的技术不大好,老是输。
小潘总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不顾及自己的人质身份,竟然开口骂道:“艹一地鸡毛你应该把东风先打出去啊”
我寻思这货可真是没心没肺的。
我们在这儿断他们潘家的货根呢。
他还有心思考虑东风南风。
难怪上次在邙山逮他那么轻松。
大学生做小学题目,玩一样。
我说道:“要不你来玩两把”
小潘总闻言,欣喜万分,竟然还真腆着大肚子:“我来就我来”
打了一天的麻将。
到了晚上。
倪四爷回来了,神情显得无比疲惫。
“今天早上六点多,有六个人从山上下来了,其中一个人拉着四轮车。他们先在市场采购,采购完之后,去了一家民房。这民房估计是他们提前租下来的,因为里面没人。”
“下午四点多,这几个家伙抱着十几个罐子放在了四轮车上,我闻到了香味,估计里面是已经做好的饭菜,他们拉着板车上了山。”
我问道:“他们用的油盐米也是现买的”
倪四爷回道:“不仅油盐米,连烧菜的水都是矿泉水我看见他们将用剩的全倒在垃圾桶里。”
这是真谨慎
大潘总的脑子比小潘总好的可不止一点点。
我点了点头,对倪四爷说:“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辛苦再盯一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