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四爷说道:“你这丫头咋这么心急呢,我打这个电话,不就是来解决问题了么”
小竹急道:“那你快说怎么解决啊”
倪四爷回道:“卦像里面存在变爻唉,具体的情况就不详细解释了,你们现在往东南方向跑,一直跑,会碰到一个动手打你们的人,你们就会因此而得救”
小竹听完,整个人傻在原地。
这解释实在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招呼小竹快上车。
小竹迅速上了摩托。
我开着摩托车,确定了一下东南方向,一直往前狂开。
厚土堂的人见到我们往东南方向跑,也开着车追来。
我开着摩托车经过大桥、穿过铁路下方的涵洞、越过田埂
我和小竹心急如焚。
一来小笋丁好像已经快没气了,身躯一动不动。二来厚土堂那帮犊子始终不急不躁地把控距离跟着我们,在不能开车的地方,他们便弃了车,直接跑步来追。
这种田埂路,其实我们的摩托车也根本跑不快。
我干脆解开了小笋丁,丢了摩托车,背着他在田埂上狂奔。
天色已经有一些暗了。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我的五官开始往外流血,眼睛逐渐迷蒙,手脚发颤。
厚土堂那群人依旧悠闲在后面追着。
我完全能明白他们的心思。
现在我和小笋丁都中了阴术,到时候小竹带着我们两个中阴术之人,根本逃脱不了他们的手掌心,只待我全身毒素发作,便可立即将我们拿下,犯不着急吼吼地来搞定。
我们穿过了山脚下的一座石拱桥。
前面有一个大急转弯。
转过弯之后。
由于山体树木遮挡。
厚土堂的人已经看不见我们。
眼前有一个屋子,屋子前面是一片晒谷坪,有一位大妈正在晒谷坪扫谷子、花生。
我们突然冲过去。
脚踩得不少花生碎了。
大妈见状,勃然大怒,轮起扫帚,一扫帚冲我的头抽来。
我本来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
这一扫帚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前突然一黑。
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木桶浴缸里,鼻子里沁满了草药味道,水还有淡淡的温度。
屋内用的是那种非常普通白炽灯,比较暗。
我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
转头一看。
发现小笋丁也在旁边不远处一个木桶里泡着,这货头靠在木桶边沿,似乎还睡着了,正在肆无忌惮地打着呼噜。
屋梁上似乎挂着不少古怪的绳子。
还没来得及细看,耳朵便听到脚步声。
“哥,你醒了”
小竹的声音无比欣喜。
她手中正端着一个小铁盆,铁盆上还有古怪的草药。
我疑惑无比:“这是哪儿啊”
小竹说道:“涂大妈家啊”
我:“”
这个时候。
一位大妈走了进来。
正是之前我踩爆了她的花生,她一扫帚将我给干翻的那位。
大妈走过来,看了看木桶里面的水,点了点头:“你小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接着。
她又过去看了看小笋丁木桶里的水:“这小孩还要几个小时的时间。丫头我出去卖两罐子蛇酒,等下回来”
小竹回道:“谢谢涂大妈”
涂大妈走了之后。
我问小竹到底怎么回事。
小竹神情惊叹无比:“四爷可真是金门的神算子我们还真的按他的指点,死里逃生了”
经过小竹的一番解释。
我才算彻底明白事情的原委。
我们跑到这里,被涂大妈一扫帚给打翻之后,涂大妈当时有一点发蒙:“年轻人这么不扛揍吗”
后方不远处还有追兵。
虽然山体遮挡,厚土堂的人看不见我们,但声音却越来越近,小竹完全顾不得与涂大妈计较了,她想扛起我和小笋丁继续跑。
这个时候。
涂大妈突然瞪大了眼睛:“丫头,他们中蛇毒了”
蛇毒
小竹的脑子突然想起了倪四爷说的话,四爷推测有一个打我们的人,能够救我们,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扫地大妈
这丫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跪了下来:“大娘救命我们被人给害了,他们还在追杀我们”
涂大妈掀开我和小笋丁裤腿看了几眼,大惊失色:“这还是岐尸蛇毒,哪个人这么狠毒”
小竹根本听不懂涂大妈说得话是什么意思,还想哀求。
涂大妈却一把拉起了小竹:“这事我管定了你跟我来”
两人把我和小笋丁迅速拖进了屋子,搬进了地下室。
涂大妈立马跑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片嘈杂。
至于说什么。
小竹在地下室完全没有听见。
一会儿之后。
涂大妈下来了。
她告诉小竹:“我告诉他们,你们踉踉跄跄往前面山上跑了,他们已经追上了山。这山很大,林子非常密,他们追上几百米,一定会迷路,找不到这里,你放心吧”
紧接着。
涂大妈开始吩咐小竹舀水、配草药、灌汤药。
忙了一晚上。
到我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我问道:“涂大妈是干什么的”
小竹回道:“大妈说她就是一个村里的捕蛇人,平日里做蛇酒买卖来着,你看这屋梁上吊着的,全都是蛇皮、蛇骨”
我看了一看。
果然是。
之前我还以为是绳子来着。
我问道:“涂大妈之前说我中的什么毒来着”
小竹正要回答。
涂大妈声音从背后传来:“岐尸蛇毒算你小子命大,遇见了我”
我见她过来了。
赶忙想从浴桶里起身。
涂大妈赶紧制止了我:“别起来你再泡一会儿”
我说道:“感谢大娘救命之恩”
涂大妈摇了摇头:“下岐尸蛇毒的,都不是啥好人,我要是见死不救,一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我问道:“大娘,什么叫做岐尸蛇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