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拓印纸再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一个字不认识,感觉这些文字就像是天书。
他们三个人也完全不懂。
我拿起蝴蝶来看,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蝴蝶竟然不是天然的蝴蝶,而是由琥珀染色制成的,琥珀的材质与外面包裹它的材质完全一样,做工极为精美。
我推测这鸳鸯蝴蝶琥珀的制作总原理是,先将一块琥珀宝石彻底融化,分成一大一小两块。拿小块制作成精美无比的蝴蝶,翅膀刻上字,再将大块琥珀与蝴蝶重新融为一体,外面设置好机关。
等于说。
看起来琥珀和蝴蝶是两样东西,其实是一样东西。
贸然开机关的操作,确实会将东西给整体损毁。
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打开的。
他们告诉了我答案。
昨晚他们研究了一晚上,裴鲁的心思比较缜密,提出了和我一样猜测,认为蝴蝶和琥珀有可能是同一材质。
他们当时并没见到蝴蝶的实物,这个推测其实非常大胆,根本不敢确定。
几人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反复观摩和激烈的讨论。
最后由胡三秒下达了结论:“这材质绝对是一致的用这办法弄成的实心假窍机关,完全符合缺一门设置机关的最高原则惑心、迷相、晃神、毁本。”
“外人如果拿到这东西,一是必然当成一块天然罕见的宝石来看待,心中定然珍惜不已,不可能故意去浇水弄湿它,这叫惑心。二是即便是弄湿了,发现了蝴蝶五颜六色,人会沉迷于其绚丽的色彩,根本不会去关心蝴蝶的翅膀上面有什么,这叫迷相。”
“三是纵使有心思极为缜密之人,发现了蝴蝶翅膀上的小字,但因为五颜六色不断变幻,根本看不清字体,这叫晃神。四是退一万步来说,真有像小苏那种眼力无双的人才,看清了字,并准备打开,但因为这东西是软体的实心假窍机关,打开之后蝴蝶必毁,这叫毁本。”
“四项一起加成,达到了隐藏秘密的最佳目的,因此几乎无人能发现蝴蝶上面文字的秘密。”
胡三秒作出推定之后。
坚定了三人的观点。
裴鲁问道:“关键现在怎么才能打开”
胡三秒和裴鲁两人均抓耳挠腮。
结论是得出来了。
怎么打开却是一个大问题。
小竹突然问道:“你们吃过棒棒糖吗”
其他两人不知道这丫头在说什么。
小竹说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开外面的这个机关我们吃棒棒糖,嘴里的温度可以不断将外面的糖给融化,融化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糖层挂在了棍子上。”
“我们干脆不开机关,用高温一层层融化外面的琥珀,最后只留下两只蝴蝶,不就能看清蝴蝶翅膀上面的秘密了”
这一想法完全逆向而行。
超乎了其他两人的想象。
无比简单的一个原理,把前面所有设置的所有关卡打破,令人匪夷所思。
几人欣喜异常,均认为此办法确实可行,迅速开始动手融化琥珀,小心翼翼地行动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大功告成。
解决问题的过程看起来非常简单。
但其实复杂的是前面推定。
我先闯过了几大关卡,发现了翅膀上面的秘密,裴鲁大胆提出材质一致的猜测,胡三秒用高超的理论功底进行了最终认定,小竹匪夷所思的逆向思维破局。
讲完了破解过程。
胡三秒无比感叹地对我说道:“任何机关终有解法,关键看人是否具有慧眼。若有,一切如破瓜切菜。若无,万物皆为天堑沟壑。”
我将拓印纸和蝴蝶收了起来,向他们两人拜谢:“感谢胡爷、裴爷我这就去找人破译文字。”
讲完之后。
我转身出门。
小竹也蹦蹦跳跳跟来。
胡三秒说道:“小竹,你干嘛去”
小竹回道:“师父,我去帮哥破译啊”
胡三秒无语道:“这事你哥自己都要找别人帮忙,你去有什么用”
“赶紧回来乘你师叔这几天还在这里,还不赶紧向他讨教一些手中的绝活”
小竹撅着嘴,满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对她低声说道:“这几天你多陪一下师父、师叔,过段时间我要出一趟远门,再带你走。”
小竹一听,眼睛放光,赶忙转身:“师叔,我来啦”
我去了影青阁。
影青阁的员工见到我,全部都笑眯眯的。
我问王叔:“他们在开心什么”
王叔低声回道:“大小姐因为影青阁收了你十二件重宝和斩龙金锏,认为现在影青阁藏品的品质,完全可以立于华东六省一市翘楚行列,她非常开心,给所有员工都涨了工资。”
我:“”
宝物寄存在影青阁。
她就当成自己的了
可真不客气。
我上二楼。
陆岑音正在办公室写字,见到我来了,她笑着说道:“快来看看我的字。”
我回道:“字就不看了。听说你非常开心地给员工加工资,原因是你觉得我那些宝贝都成影青阁的东西了”
陆岑音撩了撩头发,眉毛一挑:“是的。”
我说道:“这么说前天晚上我玩跳脱了,身体和金钱遭受了双重损失。”
陆岑音闻言,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拉着我的手:“你应该这么想,我和影青阁都是你的了,你赚大发了。”
我打趣道:“女骗子你讲这话与大人哄小孩压岁钱替他存起来以后用有什么区别”
陆岑音回道:“那不一样。”
尔后。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股权协议书:“影青阁百分之五十股权都是你的了,折算下来,价值可高于你的那些宝物。陆家叔伯们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不敢有异议,改天上了会,就正式生效。”
我一看协议,顿时有一些发懵。
前面曾说过。
我爱宝,但从不爱藏宝。
这些宝物其实我根本没法带身上,也只能给陆岑音,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给了这么大股权给我。
我问道:“你这是逼我吃软饭”
陆岑音微微仰起了头,无比认真地说道:“你选个日子娶了我,我让你一直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