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达到了妥协方案。
我身边只带卞五,让他直接到大巴山脚下的香屯镇等我们。
开机关和驱除野兽的人,夏禧另外再寻人。
这方案我能接受。
卞五的机动能力很强。
出事之后逃跑没任何问题。
我给陆岑音打电话,将情况讲了一下:“其实跟上次邙山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陆岑音闻言,回道:“你讲的我都明白,小竹讲的我也明白,万事小心,我等着你”
“等着你”几个字。
特意加了重音。
挂完电话。
吃完晚饭。
夏禧招呼大家出发。
我数了一下。
夏禧这次带了十二个人,除了其中两个模样看起来是土夫子,其他人全太阳穴暴凸,都是练家子的。
三辆面包车弄成装修车的样子,后备箱里面带了不少工具,旋风铲、伸缩梯、虎爪、牛筋绳、探照灯、面罩等以及不少干粮。
一行人风餐露宿,向着大巴山进发。
两天之后。
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香屯镇。
夏禧指挥车开进了一个农庄。
农庄里面有三个人正在等。
一位大胖子,名字挺有禅意,叫韦驮,笑眯眯的。
夏禧介绍他是专门来开机关的。
我不知道他的技术怎么样。
但握手的时候,感受到这个人手掌很细,与肥嘟嘟的胳膊不成比例,应该是一位机关老手。
江湖人士都有显著特征,盗墓者的手指、作赝品的关节、鉴师的眼睛、调门的嗓子、兰花门身上的香味
另一位瘦若麻秆,双手插在袖子上,怀里抱着一柄古怪的剑,浑身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叫陆刀。
这都不用介绍。
陆刀身上的一股浓浓的尸臭味,专门来处理墓地里邪门事儿的。
之前夏禧将古墓说的那么恐怖,团队里面有这样的人参与非常正常。
不过,陆刀大概率是来打酱油。
我不相信有什么灵异事情发生。
一般来讲。
墓地里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大概有两类。
一是墓地的空间比较狭小、逼仄,当盗墓者被机关或者复杂地宫给困住,出不去之时,时间一长脑子容易出现幻觉。
二是有些墓地因为长久不通风,加上古代一些独特的防腐材料,会形成罕见的细菌或者病毒。这种细菌或者病毒,现实世界往往没有,作用在人的身体上,会产生一些非常古怪的状况,而且难以医治。
之前九儿姐在陕北曾带我见过一位盗墓者,打算从他身上买一本古帛书。
他从墓地出来之后,全身开始长龙鳞片一样的东西,最后整个人弄得像铠甲勇士一般,怕光、畏水、惧风,神经也有一些失常,觉得自己被墓地里面的战将附体了,常挥舞着刀追赶家里的鸡,把它当成对手,模样非常可怜。
我当时问九儿姐,这人是不是真的被古代战将附体了。
九儿姐告诉我,他身上是一种墓地里的孢状病毒,没药治。
旁边还有一位身材无比敦实的三十多岁女人,扎着冲天辫,肩上扛着一把猎枪,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一点傻,无比好奇地看着我们。
夏禧向我介绍:“她叫蛮姑,大巴山的第一猎手,替代冯晚林的位置,咱们这次进山的安全要仰仗她。”
蛮姑打招呼的姿势也很奇特,拿着猎枪对着我,嘴里发出一声“砰”。
吓得我赶紧跳开。
蛮姑见状,哈哈大笑。
吃完晚饭。
夏禧在我房间抽烟聊天。
我问道:“海爷的人来了吗”
夏禧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来不来都是这几天的事,我们尽量早点找到墓地,别让他们给占了先机。”
我又问道:“假如两帮人在墓地里相遇呢”
夏禧闻言,目光一冷,回道:“争取活下来”
我说道:“大夏,问你一个认真的问题。”
夏禧反问道:“什么问题”
我说道:“你认为,相柳能够成功吗”
夏禧顿时愣住了。
手中抽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烟雾袅绕。
映衬的夏禧整张脸非常朦胧。
见他久不吭声。
我说道:“我直接告诉你答案吧不管相柳、老司理、古瑞德,还是其他任何人,无论势力多大、浸淫多久、布局多精,他们绝不可能取得成功,而且一定会挖坑将自己埋葬”
夏禧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我瞅着他,一字一句地回道:“因为这是华夏”
夏禧良久不吭声。
他将烟头掐灭,拍了拍我肩膀:“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对着他背影,说道:“大夏,你我都是玩古玩的,都懂得历史。”
“你如果看不清未来,请看一看历史”
夏禧没回头,瓮声瓮气回道:“知道了。”
这是我与夏禧最认真一次夜聊。
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他心里产生作用。
睡到半夜。
突然发现有人正在捏我的鼻子。
我心中大惊。
按照我的听力。
虽然已经睡着了,但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本能反应。
我猛地一侧身滚动,探手往前一掐,直接拎起了一个像鸡仔一般的人。
那人被我掐得满脸通红,手脚像青蛙一样乱动。
待我定睛一看。
卞五
我赶紧放开了他。
卞五手捂住脖子,在不断地咳嗽,神情非常难受。
我极端无语:“老五,你这样容易死在自己人手里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
卞五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神情显得很无奈:“苏兄,我倒想打招呼但后来一想,你从来没叫过我下过墓,这次突然让我来大巴山,大概率是让人给威胁了我来的时候,看到外面还有人拿武器在守着,所以我就想偷偷摸摸进来带你走你跟我来,我们现就走”
我问道:“怎么走”
卞五说道:“别管了,我有办法”
讲完之后。
卞五就要带我出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