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
大陆边缘的哨站。
“sir,一切都在掌控之中,sir。”
冰天雪地中,制服寸头男对着阿诺德说着。
怀特大感震撼,他莫名觉得有些发憷,哪怕是在sct中见过了那么多的疯人,这些寸头男仍然别具一格。
怀特只觉得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在这平均气温零下四五十度的南极,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尽管还未登上大陆,他已经冻得遭不住了,但这种鬼地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他不敢再开启暗示了,必须等厄运摘除后再使用,自己已经倒霉到直接传送在阿诺德脸上,下一次说不定直接去他妈外太空了。
“我需要和你们的长官谈话。”
阿诺德的嗓音,比这凛冽极地,更加为之冰寒。
然而寸头男只是机械式的重复,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如拓荒时期的西部快枪手一样,寸头男话音刚落,左轮枪已经开始冒烟了,脑袋上已经穿了一个血洞,直杠杠倒在地上暴死。
“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太他妈吓人了。”
怀特喉咙滚了滚,既然是第三位执行的任务,那必定不同凡响,而且位置是在极地,这些打扮得差不多的怪人,说不出的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阿诺德根本不鸟怀特,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径直一人踏上极地之路,向着内陆行进。
东南亚。
克莱恩的宫邸。
令他意外的是,那僧人,竟然会舍身相救,去救一个这样的人渣出去,这已经证实了。
他所谓的度化,是完全荒谬且可笑的。
只是一个疯人罢了。
狄狛面无表情的看着克莱恩,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是把自己从河中捞出来的哑女,此时也被克莱恩绑了起来。
“我多么希望,你也有着家人。”
“这样我也能手刃他们一遍,才能解心头之恨。”
克莱恩一手拉过哑女,在调查中,有人目击到这个女人救了狄狛。
“你是那样狠毒的人渣。”
“就算我将她凌迟碎剐,你也不会有任何喜怒。”
“你根本不在乎。”
“可笑的是,你这种人居然还颇负盛名,英雄db,所有人都为之着魔。”
克莱恩平静说着。
哑女冷峻的看着狄狛,目光极为复杂。
狄狛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悟到了什么一样,笑了一下。
这使得克莱恩狂怒。
直接捏爆了哑女的脑袋,血浆炸裂,身子也为之爆碎,心肺大脑全部涂在了地上。
看到那朵鲜血之花盛放,那亘古的无助被整个世界的愤怒碾碎。
狄狛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这一切,为什么自己会被异象反噬,却抽调不出任何力量。
“我一度死去。”
“但因果未消。”
“又返生于世。”
“我必须完成神明未竟的事业。”
狄狛如是说着,他要解决所有的不负责孬种留下来的烂摊子。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
“我会折磨你,直至世界都为之终结。”
克莱恩对狄狛的恨,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早已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中反复熬炼,成了令人发狂的毒药。
就在他狂笑间。
完全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地上根本没有鲜血和内脏,哑女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就像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
甚至没有感受到那死亡的痛苦似的,只是呆滞的,奇妙的打量着自己身体。
而狄狛这边,
砰
他半颗脑袋突然炸碎,半边身子也爆开来,血红内容物流了一地,与哑女所受的伤势一模一样,就仿佛转嫁到了他身上一般。
“这怎么可能”
克莱恩倒退几步。
只见狄狛创口处生成银色鳞甲,光芒大盛。
狄狛发现了,那些早就深藏在自己身体之中的绿色阴影,只见他左手生成了一柄匕首,将自己体内所有绿色的物体全部挑出,他分不清哪些是远古中的绿色暗影,哪些是血管筋脉。
只好将其全部挑出,全身是血,连同自己的眼睛也给剜了下来。
他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状若疯魔。
正义的暗示。
缓缓催动。
一杆秘银天秤的虚影,出现在了狄狛背后。
克莱恩双脚不听使唤,竟吓得在原地不动,他不明白,这是狄狛又一次在愚弄自己,或是说和深渊共鸣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他无法接受。
咔
狄狛血淋淋的手抓住天平的一端,只听一声宏伟的断裂脆响,生生的将其掰断。
是的。
自从冲锋队的人开始替自己死去时,正义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
自己被那种伟力,那种至刚至阳的力量拖回了人世。
孬种。
是回不来的,只有至极强者。
死而复生,令他人替代自己死亡。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加软弱和无能的力量,正是如此,才无法突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达到至强的境地。
就如同释尊己肉饲鹰般。
这世界就像是一个天平,按邪恶到正义以1到10升阶排序,当一种普及的标准或规范处在2或者3的时候,如果只用5的方式来行事,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只有用8或者9的方式行事,给天平加上更重的砝码,才会让一切慢慢回到正轨。
从最开始到刚才,都只是愚人的玩笑,荒诞的谬论。
终于。
狄狛自身
上秤了。
南极。
随着阿诺德杀死了一个寸头男,几个小队上百人的冲锋队又围了上来。
果然如情报所说,这个第四方势力,在这极地筹备着至极恐怖的事。
砰
阿诺德只是开了一枪。
这一百多个人全部爆为血泥,就像这一枪并不是打在现世之中,而是贯穿深界,直抵命运漩涡。
你不是你的职业,你不是你开的车,也不是银行账户里的钱,更不是穿在身上的衣服,甚至不是你的名字。”
无论是你多钟爱的一切,终将有一天会抛弃你或死去。凡是你创造的一切有一天都会被扔掉,凡是你感到骄傲的一切,有一天都会成为垃圾。
如果你找到跳脱自身局限的方式,那也是个陷阱。想要逃脱陷阱的念头,只会加强陷阱的束缚。
别做你想做的事。
做你不想做的事,做那些被训练到你认为完全错误甚至是反感憎恶的事。
福祉的反面,上帝的对手,成为骗子,坏蛋,恶人。
宇宙正在不可避免的热寂,一切都在溃烂的腐坏。
做你害怕的事。
这样一来,你会发现,平凡的事物成了万能的暗示,隐藏在万物背后的意义忽然变得明朗。
一切都变得意义深远。
以往所感受的陈旧世界,也只是一个过世之人。
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血肉淋漓。
等阿诺德反应过来时,这些冲锋队成员,皆是毫发无损。
似乎是什么伟力
转嫁了他们的苦痛。
一切都将抚平,甚至是饥饿。
一切都将消弭,甚至是羞耻。
“就像哥布伦发现新大陆。”
“就像弗莱明让面包发霉。”
“真正的发现来自于混乱,必须前往看似错误,愚蠢,甚至是白痴的境地。”
“才能找到”
“真理。”
狄狛眼眸湛蓝,剃掉了自己的所有头发。
就如同每一个
信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