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本已是袅袅绯光明辉,华贵至极,可是这一切又怎及那个白玉裙素容的人半点风华。
那张不染丝毫脂粉的玉容,美得惊心动魄。
夭夭桃李花,灼灼耀光华
美得让人为之疯狂,任何男子只要见到,就必然魂牵梦萦相思成灾。
五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般。
这样只在画上出现的倾城美人,竟小鸟依人般靠在她主子的怀里。
而她的主子秦王,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眼底掀起的是让人惊心的炙热。
风吹起的帘子,又轻轻落下,遮住了五媚惊呆的视线。
马车缓缓启动离开,五媚仍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
那女子是谁
那还是他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主子吗
而马车里,在君子谦怀里睡得香甜的夜幽兰,此刻酒劲儿已经散去,便是发沉一般的入睡。
但仍是睡得不安分。
平日里乖软单纯的小姑娘,这一刻却像妖蔓一般娇娆,发烫的脸颊蹭在他颈窝。
纤细的双臂绕着君子谦的脖颈,在他侧颈吐气如兰。
马车内,狭隘的间隙,浮光昏暗。
美人在怀,软玉温香,搅乱着他的神思。
他想推开她,放开她,但是双手却不自觉的更加搂紧,贴紧自己。
君子谦闭了闭眼,呼吸微重。
有迷离的情愫渗入心扉,君子谦喉结动了动,须臾,他睁开眼,修眸清明了些。
低头凝视眼前这年纪才过及笄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那张倾城绝美的脸蛋上。
抬手在她白玉似的脸上捏了捏,确定那确实是小姑娘真正的脸,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小姑娘花样真多,一张又一张的脸,几乎让人分不清哪一张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每次,都在以为那才是真实的她,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认知。
他薄唇微抿,眸渐沉,无奈暗叹。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向清冷自持,为何在小姑娘面前,所有的坚持都丢盔弃甲了。
只想倾尽自己所有一切,把她护在自己怀里。
就想将她一辈子锁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抗拒。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这是义妹,是妹妹
不能这么做
他眸底才清明几分,怀里的小姑娘似娇似嗔地咛了声,往前挪了挪,又缩进了他怀里。
君子谦倏然一哑,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却听小姑娘梦呓一般,含丹娇唇呢喃轻启:“宴之哥哥”
她艳红一片的脸颊,别具诱人娇态,又纯又欲。
脑中嗡得一声。
君子谦整个人僵住,俊眸微缩,胸口蓦地万般情绪翻腾,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们离得极近,彼此的呼吸缠缭在一起。
小姑娘就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她身上好闻的清香,一点点在空气里被送到君子谦的鼻翼之间。
明明是清新的味道,却像是蛊惑人坠落的迷迭香,把持不住的狂烈。
她蒲扇般睫毛近在咫尺。
她潋滟粉唇,在他颈窝吐气。
一瞬间像被蛊惑了心智一般,有什么在指引着他,指引着他的本能,蠢蠢动情。
君子谦那积压在心中的渴望几乎就要冲云破雾。
他的脸一点一点靠近,几乎要吻了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