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毛”姜姓老者面色微沉,对于阵法的研究,整个姜家,可也无人能出其右。
如今竟被两个小姑娘说只学了点皮毛
可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只见眼前这些年轻人分列各方,排出一道阵法来。
令他惊异的是,这阵法他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
姜姓老者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什么阵法”姜姓老者有些色厉内荏,“依老夫看,不过如此罢了”
姜姓老者手中令旗一挥,列阵的姜家子弟,登时绞杀而上。
可下一刻,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众姜家之人,闯入那阵中,瞬间只见到天地变色,原本深沉的海底,此刻竟烈日当空,黄沙滚滚
天空之中,竟然生出六颗太阳来,分立六方,无数流火,从天而降,落在姜家子弟阵营之中。
那天火只沾上一点,便熊熊燃起,滚滚黄沙之上,亦迅速蔓延开来,一瞬间,整个大地化作一片火海。
原本整齐列阵的姜家子弟,当场溃不成军,惨叫哀嚎,四下逃窜。
姚威站在阵外,看得更是心惊肉跳,只见到这些姜家子弟刚一入阵,浑身便燃起熊熊烈火,这烈火遇水亦可燃,并且越来越盛。
不过顷刻之间,整个姜家人,已经完全陷入一片烈火之中。
姚威见了,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来。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眼前不过是几个年轻人,听说是世安谷的弟子。
不过是年轻一辈,修为低微,即便得了姜家传承,如今时日尚短,也定是难以发挥其威力。
但眼前的景象,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仅仅是一个照面,几次交手,自己这一方竟全是以大败而终。
现在姜老更是深陷这杀阵之中,命在旦夕。
怎么可能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无人知晓,亦没有人回答他们。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能做点什么,姜老与姜家子弟,唯有殒命这大阵一个结局。
“楼主。”那名华服老者此时也心中忐忑,“我们”
“撤”姚威大手一挥,“姜老,姚某这就回稷山盟搬救兵救你”
当场率众而逃。
看得在场所有人都一阵楞神。
但很快,那名华服老者反应过来:“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姚威与那华服老者,率先辟开海水,朝着外头极速遁去。
紧接着,一应稷山盟修士,也一阵哗然,不要命般向外逃去。
谁也想象不到,连同一众鲛人也没有想到,先前还那般不可一世的这些稷山盟修士,在这样的时刻,竟然果断抛弃同伴,落荒而逃了。
这一刻,连在场的众人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可一想到他们是稷山盟修士,又忽然觉得理所当然。
阴险、狡诈、贪生怕死,既然是为利益而活,又怎么可能为了没什么好处的事情舍弃生命呢
只是,鲛人族又怎会容他们逃跑
千年来,鲛人族都受其追杀,连王族也只能躲藏在深海之中,隐世不出。
这样的罪恶,又怎能轻描淡写地揭过
一瞬间,所有鲛人都围了上来,将逃跑的稷山盟修士团团围住。
“真以为我鲛人族的祖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
杀气,自深邃的海底弥漫开来,令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这一刻,姚威看着眼前拦住去路的龙纱先知,终于变了脸色。
“你们做什么。”姚威此刻内心当真又惊又怒,“若真杀了我们,阁下与鲛人族,恐怕也难逃稷山盟与我姚家追捕。”
“千年以来,稷山盟对我们鲛人族作的恶还少么”氐珠冷哼道,“上回不杀你们,你们却一次次步步紧逼”
“如今死到临头了,还想用稷山盟来要挟我们,真是好胆”
姚威当即又换了一副面孔,笑道:“追捕鲛人族,实是上头下令,姚某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姚某保证,今日若能放姚某一把,姚某回盟时,定向诸位宿老求情,以诸位的实力,若是能为我稷山盟效力,今后”
对于姚威来说,虽然形势不如人,但毕竟稷山盟统帅修真界千年之久,向来是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他即便再如何不如人,在他看来,他背后的稷山盟,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招惹的。
因此他还有这么一份底气在。
“闭嘴”氐珠登时怒斥一声。
“如此妖魔联盟,也敢大言不惭让我鲛人族为其效力。”
“我看你稷山盟也撑不了几年了”
“现在拉入入稷山盟,无异于拉入为你们陪葬”
姚威当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作为乌衣楼楼主,又是姚家之人,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心中当真是怒火中烧:“你们今日若是杀了本座,他日,你们鲛人族,也会为我稷山盟荡平”
“执迷不悟”便在此时,上方传来一阵叱喝之声。
只见一名少女踏着青莲,自空中缓缓落下。
她的身后,一众姜家之人,全都被烈焰所化作的火焰,个个困缚住,任凭这些姜家之人如何挣扎,没有哪怕一个人能够逃脱的。
张雨绣道:“我辈修真之士,也不必妄造杀孽。”
姚威听到这话,登时心中一喜:“还是这小姑娘懂事,现在放了本座,此事还可一笔勾销。”
可紧接着,他便听到张雨绣继续道:“依小女子看,诸位不如将这些人废去修为,尽数收押。”
“也好叫他们看看,他们所仰仗的稷山盟,是怎样灭亡的。”
姚威闻言,当场大笑起来,就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脸上露出几分冷蔑之色:“灭我稷山盟小姑娘,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千年以来,莫说是灭我稷山盟。”姚威冷哼道,“即便是胆敢忤逆我稷山盟决策的修士,如今也全都成了一抔黄土”
“就凭你们几个黄毛丫头,也敢大言不惭,说灭我稷山盟”
张雨绣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哥哥说得果真没错,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