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石鼎,一看便知晓是件宝贝。
但偏偏,怎么都拿不动,谁都拿不走。
鼎禹宫修士,几乎肺都快要气炸了。
“我就不信了。”那么修士只得道,“我们搬不动,你们就能动得了了”
世安谷这边,一众修士也有些忐忑。
对方修为这么高,都搬不动这尊石鼎,以自己的修为,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他们虽然瞧着这些稷山盟修士,使尽了吃奶的劲,也没拿走这尊石鼎,心中很是解气,但如果真让自己来,还是心中没底的。
“方先生”一众人只好向方勉求助。
“周老。”方勉向碧云坳的周武陵道,“不如你上去试试”
“我”周武陵愣了愣。
要知道周武陵在碧云坳,当初大限将至,若不是方勉,现在他早就身死道消了。
现在虽然延了几年寿元,修为又突破了不少,但也只不过堪堪上乘修为。
而刚才搬鼎的鼎禹宫修士,乃是洞虚修为
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不过方勉既然开口,他也不好推辞,只得道:“那老夫便献丑试试”
周武陵立即走上前去,搓了搓手。
几名稷山盟修士,见到周武陵垂垂老矣的模样,身躯佝偻的样儿,当场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不过区区上乘境修士,瞧这模样,恐怕都炼到大限将至了吧”
“这样的人也想搬动这尊石鼎”
周武陵此时也有些忐忑,回头看了方勉一眼。
方勉却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周武陵这才深吸一口气,催动体内灵力。
两手抱着鼎耳,气沉丹田,开始用力。
说来也奇怪,周武陵虽然感到这石鼎沉重,但也绝对没有到那种搬不动的地步。
他当即力一提:“喝”
所有人竟见到,这尊石鼎离地而起
“起来了”
“真的起来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我堂堂洞虚境修士,都没有将此鼎抬起,区区上乘,怎么可能”
“夺鼎”先前那名鼎禹宫修士大喝一声。
当即出手,朝着周武陵攻来。
周武陵此刻正双手托鼎,别说是跑,连抵挡的办法都没有。
几乎只是下意识地,抱着鼎身往前挡了挡。
轰
一声震响,鼎禹宫修士一掌狠狠拍在石鼎之上。
只是,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周武陵竟毫发无损,反倒是鼎禹宫修士,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给震飞出去。
轰隆
直接倒飞而回,狠狠撞在后方的石墙上,墙体崩裂,鼎禹宫直飞出屋外,撞折了几颗老树,才堪堪落下。
随即“哇”地一声,猛吐出一口鲜血来。
全场,一片寂静。
连周武陵也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我做的”
“诸位。”这时候,方勉站出来道,“还要争么”
一众鼎禹宫修士当场面色铁青。
这还争什么
方勉这才满意向周武陵道:“周老,将此物收起来吧。”
“好,好”周武陵当即大喜,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处洞天福地,自己竟然一来便得此宝贝。
他原本以为,面对那洞虚修士,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此宝在手,非但没死,还反将那洞虚修士震伤。
他低头端详着手中石鼎,登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一众鼎禹宫修士却是怒了,“我们分头行动,就不信此地机缘个个都是他们的”
一众人虽然心中悻悻,但此刻也只能是放弃这尊石鼎。
这片地方,既然有好东西,一定不可能只有区区一座石鼎。
的确,这片小世界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边。
区区一座石鼎,便能让一名上乘修士,抗衡洞虚修士,这里的宝贝,可实在是非同凡响。
若是自己也能得个一两件,岂不是平步青云
众人这样想着,纷纷朝四面路往前,这片小世界虽大,却是四处都荒无人烟,只有植被茂密参天,莫说是人,连人迹都见不着。
除了随处可见的野兽,这片地方,简直便是一片大荒
不知不觉,已经是夜晚时分。
这片小世界,有日有月,星辰齐聚,倒也不至于迷了方向。
只是越往深处,一众云生道宫、鼎禹宫修士,便愈发有些不耐起来。
“这到底是片什么地方鸟不拉屎的,什么都没有”
“唯一一点好处,还被那姓方的夺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姓方的早就知道些什么否则为什么虚、宿二老都吃了好几个亏,那姓方的却是一路顺风”
“不知道,但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便在他们精神萎靡,心生怀疑之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紧接着,前方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
一众人连忙赶上前去。
唯见前方一片涛涛大江,江水滚滚,却又清澈通明。
此时又见一尊石人屹立江边,那石人一手指着前方,便在那石人手指之处,众人见到,江水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截,从中而断。
涛涛江水,化作无数的涓涓溪流,两岸的下游,则有些许农田的遗留痕迹。
“这是什么”
一众稷山盟修士全都惊异起来。
“这石像手指之处,竟现出如此异象,定有蹊跷”
一众稷山盟修士连忙上前。
只是还未等他们抵达近前,便见几名世安谷阵营的修士已经走上前去。
“住手”以姚家为首的一众稷山盟修士,当即冲上前来。
无数法宝的光芒随之落下,直令对方不得不后退。
“你们做什么”曲明露有些生气,怒目而视地盯着这些稷山盟修士。
方先生让她帮助碧云坳这些散修收几件宝贝,没想到这都还没开始呢,便又被这些人给搅了。
姚家家主姚开源上前道:“小姑娘,先前那件宝贝,与你们有缘,但这件,姚某想也该让给我们了吧”
“让什么让”曲明露不悦道,“这东西跟你们又没什么干系,就算让给你们,你们能拿走么”
“你怎知道此物与本座无关”姚开源冷哼道,“也许此物与本座有缘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