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强光手电筒,把地面照得雪亮。
顾北弦身躯笔直,迈着大步,一马当先,朝密室深处走去。
本来因为前面那拨人离奇失踪,众人心里直打怵,站在入口,不敢往里走。
但见顾北弦都这么毫无畏惧。
众人顿时士气大作,纷纷追上他的步伐。
秦漠耕被人推着,也下了密室。
他仔细察看着地上的脚印,提醒顾北弦:“顾总,在脚印消失的地方停下脚步。”
“好的,秦老。”顾北弦拿手电筒,照着地面。
地上一层浮土,脚印很好分辨。
有大有小。
小的脚印,想必就有苏婳的。
有的地方脚印很乱,可见触动机关时,众人是多么慌乱。
距离脚印消失的地方一米远时,顾北弦站住,回头对秦漠耕说:“秦老,前面就是脚印消失的地方。”
秦漠耕被人用轮椅推着。
来到顾北弦身边。
秦漠耕弯下腰,盯着那些杂乱的脚印,细细察看一番。
他抬头吩咐众人:“仔细寻找地面的裂缝,消失的人肯定掉进陷坑里了。这是古人常用的翻板机关,翻板中间带滚轴,下面会有一个个陷坑。大家都小心点,踩到机关,就会掉下去。不过,也不用太害怕,不存在什么鬼神之说的。”
众人闻言,心中未知的恐惧渐渐消失。
他们屏住呼吸,拿手电筒仔细寻找所谓的裂缝。
果然,地面的确是有裂缝的。
翻板把人翻下去后,虽然合拢,但因为灰尘太多,产生了细小的缝隙。
秦漠耕喊人拿那种粗的木棍,用杠杆原理,把翻板撬开。
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合力把一块超级大的翻板,撬开一道缝。
里面传出女人惊喜的欢呼声:“哥,我们得救了,我就说,爸不会不管我们的”
猛然听到女人的声音,顾北弦以为是苏婳,心里泛起惊喜。
但仔细一听,不是,是沈鸢的。
惊喜瞬间消失。
有人扔下软梯。
沈鸢顺着软梯往上爬。
秦野在下面托着她。
等她上去后,秦野拽着软梯,三两下就爬上来了。
高大的身形,矫捷得像一只猴子。
秦漠耕板着一张老脸训斥他:“小子,你真给我丢脸”
手一扬,他把手里的手电筒,狠狠砸到秦野胸口。
秦野也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沈鸢急忙站到秦野身前护着他,嗔道:“爸,你干嘛打我哥我哥发现机关了,也提醒了。是那些人太害怕,跑得太大力了,乱跑一遭,不小心触动机关,才掉下去的,不能全怪我哥。”
秦漠耕依旧黑着脸,“你们该庆幸范老的祖宗仁慈,但凡他们在陷坑里装上利器,你们全都得死”
秦野闷声说:“我下次会注意。”
秦漠耕厉声喝道:“没有下次每次都要万分小心因为你的一个不小心,差点葬送十几条人命”
秦野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见状,顾北弦开口道:“秦老请息怒,眼下救人要紧。”
算是替秦野开脱。
秦野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秦漠耕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点,对秦野说:“还不快谢谢顾总大家是相信你,才把命交到你手上。一个是顾总的妻子,一个是范老的儿子,真要出点事,我秦漠耕就是有十条老命都不够赔的”
他刚才发那么大火,说那么多话,其实就是为了防止顾北弦和范鸿儒秋后算账。
眼下听顾北弦这么一说,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档子事,算是掀过去了。
秦野闻言,朝顾北弦微微一点头,道了声谢。
众人如法炮制,再次撬开旁边的一块翻板。
这次救上来的是几个保镖。
当第三块巨大翻板撬动时,陷坑里的苏婳,忽地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松动的翻板,对顾谨尧说:“顾先生,有人来救我们了”
顾谨尧心里有点失落,嘴上却笑着说:“对,我们终于能上去了。”
“我们”这个词,听在他耳朵里,特别亲切,仿佛两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一点。
哪怕只是他单方面的,也好。
很快,漆黑的陷坑透进来一束束亮光。
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到这强光,有点刺痛。
苏婳微微闭了闭眼睛。
等再睁开眼睛,看到一道绳编的软梯放下来。
苏婳对顾谨尧说:“顾先生,你先上去吧。”
“你先上,我是男人。”
苏婳没再跟他争来争去,顺着软梯往上爬。
顾谨尧在下面紧盯着她的腿,双手呈上托的姿势,防止她失足掉下来。
苏婳顺着软梯,爬上去。
快到出口的时候,一双修长好看的大手,握着她的手,用力把她拉上来。
苏婳以为是保镖,没仔细看人,急匆匆道了声谢,就扭头去看顾谨尧。
顾谨尧迅速收回手,抓着软梯,忍着脚踝疼,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看到他安全地上来,苏婳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刚要向众人道谢,眼前忽然一亮,看到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男人剑眉星目,高鼻梁,雕刻般锐利的下颔轮廓。
面色虽苍白,眼眸却如星辰般明亮,薄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
正是刚才拉她上来,却被冷落了的顾北弦
苏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以为在做梦。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定睛一看,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心里的惊喜,像海啸一样汹涌。
笑容情不自禁地爬到她的脸上。
她走到顾北弦面前,一把抱住他,“你怎么来了”
顾北弦用力按着她瘦削的脊背,像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苏婳鼻子发酸,心里又痛又涩,眼眶潮湿。
前几日受到的委屈,像沸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
有很多话想说,嗓子发潮,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抱怨道:“那你还不理我”
顾北弦声音沉闷:“我那是气头上,没过几个小时就后悔了。”
苏婳又气又心疼,抬手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嗔道:“你手臂有伤,头部也有伤,只能卧床休息,不能到处乱跑。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不要命了是吧”
顾北弦心跳节奏乱了一下。
他喉咙发涩道:“我的命是你的,你要是出事了,我还要命干什么”
众人一听,全都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高冷少言的男人,能说出这么,这么肉麻的话。
肉麻得都快没有底线了。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众人非但没觉得肉麻,反而有点感动。
顾南音眼圈都红了。
没想到他哥哥还是个大情种。
沈鸢则一脸羡慕地看着苏婳。
死里逃生,她也想要个这么肉麻的老公,抱一抱,哄一哄她。
死了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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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