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家丁带着梁平安走了进来。
梁平安的身上穿着一套外出行医的郎中服,腰间还跨着一个行医箱,至于那面旗子,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滚,滚出去”少女大叫。
“果然有病”梁平安朝家丁点了点头,示意你可以走了。
家丁一看梁平安眼神,立即就一把将房门带上,接着,外面传出了上锁的声音。
竟是直接把门从外面锁死
梁平安明显愣了一下,看表情似乎是有点儿想喊“开门,开门,快开门”
可终究,他还是忍了下来。
“姑娘不要如此紧张,你看我只是一个郎中,手无缚鸡之力,来此只想给你诊病,并无恶意。”
少女听到梁平安的话,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依旧摇头:“我没有病”
“有没有病,我一看便知,请姑娘先卧于床,让我搭个脉。”梁平安并没有马上靠近,而是继续劝说。
“搭完脉就走吗”
“自然。”
“好。”
少女终于点了点头,施施的走到了床边躺了下去。
梁平安的嘴角微微上扬,立即就走近了过去:“姑娘请将手伸于我,不要紧张,我只是一个郎中,并无恶意,你先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
少女躺在床上,认真的看了梁平安一眼,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却并没有闭眼。
“放轻松一点,姑娘你如此紧张,我如何为你诊脉,还是请把眼睛闭上。”梁平安用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脉搏上,细声的继续劝说。
少女的眼睛便慢慢的闭了起来。
而江朝歌则在这时看到,木桌上那个木雕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梁平安的背后,正森冷的盯着梁平安。
梁平安并没有看到木雕,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少女的身上,一只手搭脉,另一手则悄悄的打开药箱。
因为,药箱里面藏着一把剑乌木剑
一瞬间,梁平安出手了。
摊牌了,他不装了,手中的乌木剑如闪电一般刺向少女的肩膀处或者不叫刺,而该叫扎
少女似乎感觉到异样,猛的睁开了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乌木剑直接就扎进了她的肩膀。
鲜血飞溅
“啊”
少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口里开始不断的往外喷水,全是混杂着土泥的河水。
“哈哈哈,我梁平安终于得手啦”梁平安大笑起来,立即将抓住少女的那只手松开,再次探入药箱。
因为,里面还有一面镜子玄阴镜
他开心极了,在取出玄阴镜后,马上便将镜面向着少女一照,可是,就在即使照到少女的一瞬间,一直站在他背后的木雕动了。
木雕伸出一只木头,“啪”的一下,打在了梁平安的后颈处。
梁平安的表情一僵,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接着,便是两眼一翻白,软倒在了地上,连着玄阴镜都掉落在地。
“咕咕咕”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次却不再是从少女的口中发出,而是从少女吐出的河水中传来,至于少女跟梁平安一样,两眼翻白。
一个男人的脑袋从混浊的河水里钻了出来。
这一幕极为诡异。
他的头发湿哒哒的,不断的往下滴着水珠,他的脸上布满了黄泥,两只眼睛里只有白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不过,更诡异的是,马上便有一只手按在了这个脑袋上。
同时,一张脸凑到了脑袋的面前。
“我突然出现”
“”
脑袋上的眼睛明显一下瞪圆了。
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江朝歌知道巡夜人的考核要求是必须单独完成。
可他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墨家弟子的鬼魂还和周娇儿有些类似。
他决定给这位墨家弟子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咕咕咕”
脑袋的嘴里发出急切而古怪的声音。
江朝歌的另一只手朝着地上掉落的玄阴镜一招,一股阴风直接卷起玄阴镜,半浮于空中。
唰
一道金光化成光束。
将脑袋罩住。
脑袋立即就如同筛糠一样的抖动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的痛苦。
有过一次教训的江朝歌绝不会再给脑袋逃跑的机会,在用玄阴镜照住脑袋的同时,他的手上凝聚出一把腥红的阴刀。
“当鬼就好好当鬼嘛,为什么要留恋红尘玩女人呢你能干嘛”江朝歌说完,手上的阴刀便直接刺进了男人的咽喉:“既然不能说话,留你也无用了。”
“咕咕咕”
脑袋用尽全力挣扎。
但已经晚了,因为,腥红的阴刀已经彻底的刺入了混浊的河水中。
久违的熟悉感涌了出来。
江朝歌的眼前,出现了一副新的画面。
他出现在一个庄子里,他的周围站着无数的孩童,所有的孩童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他同样如此。
一个黑衣老者左手拿着藤鞭,右手捧着书藉,口里不断的念着。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为友;守道不笃,遍物不博,辩事非不察者,不足为游”
“君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凶天下兼相爱则治,相恶则乱”
“”
我的名字叫吴七九,从小便在庄子里长大。
我每天都会听师父讲学,听为人处事的道理,同时,我还会练习搏击剑术,练习木雕,练习
画面不变的变幻。
江朝歌似乎经历了一个悠长的岁月,从孩童到中年,而且,渐渐的他感觉灵魂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那似乎是一面镜子
一面黑,一面白
那似乎又不仅仅是一面镜子
而是善与恶
江朝歌有一种错觉,这面镜子仿佛正在不断的和他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接着,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恭喜你,吴七九,你已正式跨入我墨家的修行门槛,从今天开始,你便是一名夜行者了,用好你的这面镜子,它不止能让你明事非,辩善恶,同时,还能让你在黑夜中拥有着更快的速度和力量”
夜行者
难道是墨家的修行体系
江朝歌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个世界跟他以前所认知的那个世界不一样,而且,他也曾听吴铭说过,墨家总坛有修仙之法。
既有修仙之法,自然便有修行的体系。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什么夜行者
没有来得及思考。
他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幻
这一次,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熟悉,因为,在他眼前站着的,正是王员外还有他漂亮的女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