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从前都喜欢来官家许多年,如今嫁不成官家,嫁他妻子的兄长,算怎么回事
盛宝黛越想,这脑子里想的东西,便愈加离谱,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全部晃走,不愿再想下去了,没个定论的事。
侍女见盛宝黛显然不愿意再多提的样子,也不再继续问下去。
盛巩果真说到做到,齐均再上门,当真就被守门的拦在了外头,是一步也不肯让齐均进去。
堂堂户部尚书,如今就被盛府拒之门外,传到了外头,有些同僚还不信,凑到了齐均前头去问,这一问,捧腹大笑。
进不去盛府,齐均只能在外头想法子,找了两个身边人,成日里便轮流在盛府周围转悠,一但看见盛宝黛出府,就同自己禀告。
而齐均,就扮作路过,同盛宝黛偶遇,尽管这法子看起来有些愚笨,可他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见到盛宝黛了。
这日,盛宝黛果真出了府,收到手下人递来的消息,齐均正在忙公务,底下的人做错了账本,他正黑着一张脸在斥责。
一听到盛宝黛出府了,脸上的阴沉瞬间散了,原本乌云密布,这会儿晴空万里。
连一屋子正在听训的下属都懒得顾了,起身,着急忙慌便走了。
只留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下属,摸不着头脑,“大人这是怎么了”
齐均赶到底盛宝黛所在的酒楼,上楼之际,他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没有失仪,这才缓步上了酒楼。
远远的便看见了盛宝黛坐在了一惯坐着的位置,当即缓步行至盛宝黛身旁,“盛二娘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盛宝黛微微一怔,回过头一看,确实是齐均,看起来,好似巧遇。
齐均一副惊讶的样子,“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盛二娘子,不知齐某可否坐下”
盛宝黛犹豫了片刻,他帮助自己良多,总不好不让他坐下。
齐均也不耽误时间,当即便向盛宝黛表述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欲娶她的一片赤诚之心。
盛宝黛从未听过有人这般同自己表述欢喜之意,若是半点都不动心,是假的,可看着眼前的齐均,她这心里却始终有一层隔阂,没办法接受。
齐均见她迟迟不说话,便问,“你可愿意嫁我”
他问的直接,倒是让盛宝黛不好回答了。
一旁的侍女只觉气氛实在尴尬,这齐大人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这官场打交道一事最是擅长不过,怎的这会儿却问出这般让人为难的话,怎么说,也都该委婉一些。
否则,让她家姑娘,怎么回话
若是直接拒绝,岂不是损了他齐尚书的颜面,若是模棱两可的,岂不是违背本心
侍女所想的,也确实是齐均所想的,他就是想逼一逼盛宝黛,不准备给她喘息的机会,不想让她拒绝。
然而,纵使是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私心以为有些了解盛宝黛的齐均也到底是想错了。
盛宝黛从前便不是个肯让自己受委屈的人,经过在宫中的那一段日子,又与裴婉交好,这性子更甚。
这会儿,焉能不知道齐均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给了三个字,“不愿意。”
齐均一愣,“”
倏尔,又笑了,“盛二娘子不用急着回答,你再考虑考虑,齐某是真心的。”
盛宝黛却道,“我无心儿女之事,汴京好的姑娘许多,齐大人不必只看向我。”
言下之意,汴京城里,多的是想嫁给你齐书恩的姑娘,何必就看着自己一个家世不算显赫,又没什么才名的普通姑娘家。
齐均脸上的淡笑却始终未散,“于齐某而言,整个汴京城,最好的姑娘,此刻就在眼前。”
盛宝黛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脸微微有些热。
她连忙将手中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想解些心头的燥热。
从那日之后,盛宝黛每次出府,都能巧遇上齐均。
齐均每回都说巧,都说两人有缘份。
可盛宝黛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齐均这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在此处,跑来巧遇的,只怕盛府这会儿附近,就有他齐均的人。
可这每回的“巧遇”,齐均都没有说什么正事,有时就是陪着喝茶,有时便是用膳,有时会送些稀罕玩意给自己,有时,给送些胭脂水粉和首饰。
就连快要新年,还将难得的狐裘制成斗篷,送去给了盛宝黛。
对盛宝黛,齐均可谓是关怀备至。
连盛宝黛身边的侍女都不进感叹,“这年纪大的,果真是会疼人,知冷知热的。”
盛宝黛却看着那斗篷,有些出神。
齐均越是如此,她这心里便越是忐忑。
她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更不至于让齐均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而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些都在自己眼前,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便开始感到不安,总觉得这些都是短暂的,不会长久,总会消失的。
盛宝黛眉头蹙了蹙,只觉头疼,命侍女将都斗篷收了起来。
侍女看着盛宝黛的反应,也不好说些什么。
若说姑娘对齐大人半点都没有动心,她是万万不信的。
可这旁人就是劝再多,当事人不想清醒不想听,也是没有用的。
之后,盛宝黛出府的次数更少了。
齐均差人往盛府悄悄送书信,带上一些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些宫中养容的药膏一块给盛宝黛送去。
很快,这事,便被盛巩知晓了。
盛巩气得,那叫一个冷笑,他坚守大门口,合着齐均这不要脸的厮,竟然后门偷家
这一气,某日下了朝,两人直接在宫门外的大道上,起了争执。
盛巩放言,齐均所为,不够坦荡,非君子所为,他盛子阳不愿与之往来,自此,往日交情再不做数。
这缺了“割袍”的断义,在汴京城传的风风雨雨。
以至于有人还真好奇起来了,这从前形影不离的两人,怎的如今闹得这般僵
一番打听之下,恍然大悟
原来是齐均不厚道,竟然惦记上了盛巩的妹妹,这可不是存心讨打
焉能怪人盛巩翻脸
这是用扫帚赶出去都是轻的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