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公,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还没来得及说呢。
晏九弦道,“她不是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吗她总是这样咳咳。”
晏九弦眉心微蹙,脸色又白了几分。
晏昭明看得心惊肉跳的,“小叔公,我怎么感觉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早上还难看”
晏九弦轻描淡写,“不过是一时的,不用担心。”
晏昭明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出来,“小叔公,符子栖医术这么厉害,连符豫都能救回来,还会重塑根基这种逆天的办法,她是不是可以”
“住口”晏九弦冷了眸,“不能让她知道。”
晏昭明急了,“为什么符子栖真厉害,万一有办法呢而且,之前符子栖不是说了她会治好你吗你就让她试试又能怎样”
“她不行。”晏九弦道,“我不能让她治。”
“小叔公”
“昭明,我这是受了因果反噬,不是生病。她是医者,治不了因果反噬。”
“可符子栖古灵精怪的,万一就有办法呢”晏昭明还是不愿意放弃。
晏九弦:“我说了,她治不了,也不会有办法的。我心里有数。”
从一开始,这就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小叔公,你不是爱她吗你不是爱符子栖吗你不是会放弃的性格,你这么喜欢她,就当为她努力,不行吗”
晏九弦抿唇。
他努力过了的。
他用自己的一切,铸就了现在这个结局。他该满意的。
晏九弦垂了垂眸,道,“我之后几天还是不能去见她,你还是和今天一样。”
晏昭明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甚至想,符子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小叔公这样小心翼翼的
晏昭明低头,“我知道了。”
晏九弦又道,“元帅好像有些想她了,明天你把元帅带去吧,留给她养几天。”
“好。”
晏九弦最后看了眼天空,返身走回,一边问道,“破灵有消息了吗”
晏昭明道,“楚艺带人去了云都,从云都摸出了一条线,我让四队的程怀辛带着他手里的人也去和楚艺那队汇合了。”
晏九弦皱了下眉,“进度太慢了。”
晏昭明有点诧异,看了眼晏九弦,想到最近,他迟疑了一下,“小叔公,你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要解决破灵”
晏九弦没有回答,而是道,“把晏家的人也都派出去,另外,联系一下姜家和檀家,我有事要和他们商量。”文網
晏昭明一头雾水,“好,我知道了。”
晏九弦自己踱步回了院子,他神情淡漠,眸光冷然。
破灵,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不能把一颗定时炸弹留给她。
另一边,符子栖给符豫检查了一番,确定他已经没问题了,并给他打好了预防针,告诉他之后他必须比之前要更加勤奋地修炼。
紧接着,她转头就看到了晏九弦微信发给她的题。
晏九弦:做完,拍照发给我。
符子栖:“”
她想了想,拨了一个视频通话。
但是没人接。
符子栖疑惑地看着上一条消息是两分钟前发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人接听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
符子栖当然不会就乖乖的做题了。
她用电脑上线登了一会游戏,打了两局,然后才退出。
退出游戏后,符子栖往椅子上一靠,揉了揉今天有点酸的脖子,然后翻了翻微信。
她微信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陶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一般的话,七点左右陶惜就会给她发消息的,今天都快十点了,她还没收到陶惜的消息。
对于陶惜,符子栖也没忘记她受过伤的事。
她打算等陶惜这次从缅甸回来就问问她想不想继续修炼古武了。
现在陶惜修为停滞是因为旧伤的缘故,她只要把陶惜的旧伤治好,她就可以继续修炼了。
这些日子许多事情堆在一起,她都没来得及问陶惜的意思。
还有晏九弦。
先天不足呀也是难为他先天不足还能成为“古武界第一人”了。符子栖心想,如果她能遇到一个有晏九弦这样资质的人,应该会想收个徒弟。
不知道她记忆里的那个太子徒弟资质如何。
应该不错吧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收徒了。
符子栖对于“师徒关系”其实一直都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她其实也是有师父的,只不过她当不好一个徒弟,于是也觉得自己做不好一个人的师尊。
她试着去回忆自己为什么会收下一个太子徒弟。
她素来远离朝堂,从不参与朝政大事,一是因为没兴趣,二是为了避嫌,更不乐意和王室宗族来往,怎么会收了一个太子当徒弟呢
符子栖躺回床上,呈一个“大”字形,叹了口气。
她虽然告诉自己前尘往事不要再想,但还是有些烦乱,本来是想和晏九弦说说话的,谁知他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时间接她的电话。
这一夜,符子栖没睡好。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她站在湖心亭,朝一个浑身湿漉漉,被一堆人包围着的孩子伸出手,“要当我徒弟吗唯一的哦”
十四五岁的她还不像后来,面上要稳重,只能在背后跳脱,她看上了这个小孩,想一出就是一出。
年幼的孩子狼狈地仰头看着她的眼睛,符子栖第一次从一个孩子眼中看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她蹲下,勾了勾孩子的下巴,“你知道我是谁吗”
孩子点头,“知道。你是国师大人。”
说到“国师大人”时,他的眼睛好像闪烁着光芒。
符子栖笑起,“我也知道你。小太子。”
小太子耳垂发红,是羞的。
闹钟响起。
符子栖揉着脑袋起来关掉闹钟。
一个梦,让她更乱了。
梦里的小太子看起来过得有点惨,甚至脸上都没多少肉。
但惨兮兮的小太子眉眼却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符子栖抓了抓头发,起来洗漱。
算着时间,陶惜出差一个礼拜,应该快回来了,她没时间送符豫回家,就把这个“大任”交给了正好赶上来的晏昭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