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界只有陶惜遇到生命危险时才会启动
符子栖沉下脸。
姜楠离她最近,被她外放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符、符子栖”
难道是因为逃不了考试,所以备受打击,然后要发疯了
不、不至于吧
姜楠有点难受,他一个干啥啥不行的渣渣坐在大佬旁边就是不好,大佬生个气他都能被压制死。
好在,符子栖只失控了一瞬间,然后又迅速恢复。
她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你干嘛去还有两分钟上课了”姜楠错愕地叫住她。
符子栖:“帮我请假。”
然后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消失不见了。
姜楠:不是,你说走就走为什么不能自己去请个假
还有,你要用啥理由请假,请多久呐你好歹说清楚点呀
符子栖翻墙出了学校。
目前可知,陶惜遇到了危险,但是符子栖能感应到自己的结界并没有碎,就说明她的结界还在保护着陶惜,这算是一个好消息,给她争取了时间。
符子栖有点懊恼。
或许,她应该先把别的事情放一放,先想办法提陶惜把旧伤治好的。这样,陶惜的实力也可以得到一定提升,如果遇到危险,还能有一些自保能力。
陶惜的存在,对于符子栖来说,是特殊的。
这一世的符子栖,在前二十年里一直被陶惜抚养长大,虽然陶惜出于各种原因只是以保姆的名义来照顾她,但是实际行的却是母亲该做的事。
符子栖苏醒那一刻,同样继承了前二十年的记忆。
符子栖前世,与家族观念不和,与父母感情淡漠,唯一一个称得上在她的生活里轨迹较多的就只有她的师父了,但在符子栖残存的一些记忆里,她虽然不记得她和自己师父具体的事情,却下意识定论她和师父应该更称不上有感情。
菖澧王朝万万人口,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似乎一直都是在向她寻求庇护,包括符家,包括她的父母、亲妹。
符子栖死时似乎已经心如死灰,一朝苏醒就有了前二十年记忆,陶惜对这具身体长达二十年不求回报的爱护与照顾,也涌入了符子栖的脑海中。
甚至于,有时候符子栖还会有些羡慕那个没有命魂沉寂时的自己。
她没有惊才绝艳的古武天赋,她也不算灵动聪慧,她活得那么简单,却又活得那么幸福。
所以有时候,命运命运,真的很神奇,神奇又矛盾。
符子栖闭了闭眼,把这些东西全部压下去不再想。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陶惜在哪里。
她会转移的阵法,但前提是,她必须去到过自己想要短时间转移的地点。
上一次在田家时,她能快速赶到田家就是因为她在前一天打发晏昭明去给她取“落下”的银针时提前在田家的院子里做了标记
现在她连陶惜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利用阵法转移了
符子栖对这个时代还是太缺乏掌控了。
她虽然有前二十年记忆,但问题是,前二十年的符子栖也没什么特别有用的经历呀。
符子栖想了想,发现似乎只能找晏九弦了。
她在这个时代干这干哪的,这还是头一次觉得,她是不是需要培养一点自己的势力了,能够适应这个时代的势力。毕竟,有时候,只有钱,好像还是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但这些现在没心思想。
她用手机拨了晏九弦的号码。
晏九弦这次很快就接通了,他似乎在什么场合,对符子栖说了句:“等一下。”
然后过了十几秒,晏九弦才问:“栖栖”
符子栖:“晏九弦,陶姨出事了。”
“什么”晏九弦揉揉眉心,他是知道陶惜去往缅甸出差的,但陶惜此行不过是为了凡俗界的事业,那么她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和古武者有关吗
回忆起陶惜二十年前脱离古武界的原因,晏九弦眸子暗了暗。
“我让人查一下陶姨现在的位置,栖栖,你现在在哪”
符子栖道,“我刚从学校翻墙出来。”
晏九弦顿了顿,“我让我去接你。”
符子栖自然听出了晏九弦的临时改口,但她现在有些焦急,就没有询问,点点头,“好。”
挂断电话。
晏九弦正要转身,忽然心口一疼,他微微蹙眉,一手扶住墙根,一手按压住胸口。
身后传来一道意外的声音:“晏少主”
正是方才在和晏九弦谈事情的檀溪。
檀溪不傻,相反还非常聪明,他看出来晏九弦的不适,又联想到外界传闻的晏九弦先天体弱的传闻。
“晏少主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檀溪把指间拨弄的佛珠串回手腕处,眉宇间流露出担忧。
晏九弦看了他一眼,“不必,无碍。”
晏九弦站直,仿佛刚才的虚弱只是檀溪的一个错觉。
“檀少主,今日就先说到这里吧,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留客了。”晏九弦直接下了逐客令。
檀溪虽然愣了一愣,倒是并没有说什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只不过檀某还是要劝晏九弦一句,保重身体,古武界还需要晏少主来做定海神针。”
晏九弦微微一颔首,“多谢关心。”
檀溪见状,便要点头离开,不过忽然又想起什么,犹豫两秒,还是问道:“不知,符小姐可还好”
晏九弦抬起双眸,一闪而过的戾气
要是晏昭明在,肯定得冲檀溪竖起大拇指厉害呀兄弟,居然跑他小叔公面前来关心他的心上人
要是普通的关心还好,但檀溪的这份关心很明显就特别的不寻常
晏九弦:“栖栖很好。”
四个字,无端带着些冷意。
檀溪好像没感觉到一样,点头,“如此便好。”
晏九弦看着檀溪泰然自若得离开,如水中明月般的双眸此刻却显得格外阴郁。
他转身回去,先用银针配上药物改了自己的脉象,又强行催动经脉灵力涌动,如此,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些血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