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小姐。”温和的青年淡笑,与平日里的温和却疏离不同,十分真挚。
符子栖有两个多月没见过他了,乍一遇见想了十来秒才想起他谁。
“檀溪”应该没记错名字吧
檀溪颔首,“许久不见,符小姐过得好吗”
檀溪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这种好看在于他的眼神以及给人的感觉。
是一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澄澈。
符子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和他很像。
“你在这边办事”符子栖问。
檀溪颔首,“嗯,古武界的一点事情,我来处理一下,没想到符小姐也在这边。”
符子栖道,“那还挺巧的。”
“栖栖啊,这位是”陶惜颇有些好奇地看着檀溪。
符子栖才想起来和陶惜介绍,“哦,他叫檀溪,认识的人。”
檀溪抬眸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冲陶惜低了低头,“您好。”
符子栖和檀溪并没有多熟,只不过是救过他一回,还早就还了因果,要不是和檀溪忽然遇上,她估计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陶惜有点迷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檀溪两眼。
她离开古武界太久了,那时候檀溪也还只是个稚儿,就更没见过他长大后的模样了。
不过檀溪这个名字她还是记得的,檀氏嫡系唯一的继承人。
好像还没出生就被佛门推算出是什么佛子转世,据说过了十岁就会出家。
但现在看来,嗯,他的头发还挺茂密。看来是没出家。
而且作为过来人,陶惜觉得,这个檀少主的眼神虽然藏得好,但是吧,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的。
陶惜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家的栖栖吧,确实很容易引得男子倾心,但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存在呀
一个晏九弦,先天不足,还不知道寿数几何,一个檀溪,佛子转世,哪天想不开就出家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还没有陶惜一开始看好的晏昭明让她放心呢。
“那你继续吧,我们先走了。”符子栖和檀溪还真没什么共同话题的,打完招呼就打算离开。
“等等。”檀溪叫住她。
“嗯”符子栖眉眼姝丽,明艳如天光,闻言疑惑转身。
檀溪顿了顿,“我听说晏少主也在这里可否带我一见此次我要办的事情需要和晏少主商量。”
所以他才来到了这里。
符子栖道,“晏九弦今早已经回燕京了,哦,也可能是昨晚回去的。”
檀溪一愣,“回燕京了”
“你没有晏九弦的联系方式或者晏昭明的也行。”
“就是昭明告诉我晏少主在这里的。而晏少主的手机打不通。”
“啊”虽然有点奇怪,但符子栖想了想,“可能是晏九弦有事耽搁了吧,你要不直接去晏家找”
檀溪忽然想起几天前,晏九弦在晏家咳出了血的事晏九弦先天不足并不是什么秘密,但那个模样,怎么像是受了伤
檀溪欲言又止地看了眼符子栖,然后道,“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多谢。”
符子栖摇头,“没事。”
檀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符子栖离开的方向,眉宇间闪过纠结和迷茫。
他其实是有话想问她的。
他想问:你以前有见过我吗我们以前认识吗还有,我梦见的那抹红衣,是你吗
檀溪闭了闭眼,梦中那道苍老的叹息再一次浮现:让你遇见她,不知是缘还是劫啊
这道声音,熟悉又陌生。
明明已经见到她了,可他却还能没能问出来。
不过,大抵即使问了,也并没有意义。
符子栖陪陶惜在云都又玩了几天,顺带指导了一下归一组的一些年轻人。不得不说,归一组的成员虽然有一些人境界不高,但悟性还是有点,她稍微点拨一下,他们就很快可以明白。
于是乎,这一批来云都公办的归一组成员们,来了一次大批进阶。
齐奎、楚艺:嗯,就怎么说呢,想抱大腿了。
不过回去的时候,符子栖就不是和归一组一块了,归一组在这里还有一些剩下的事情要解决,符子栖是和陶惜、宋崇一起买票回去的。
这位宋叔叔说实话也很有趣,作为一个普通人知道了古武界和古武者的存在后,居然还能淡定如斯,和那个老爱腿软的侄子真不像是一家子。
符子栖在云都的时候就老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直到她回到燕京,一个电话喊来姜楠,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了什么。
姜楠一见面就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别装了你就是不想考试,所以才找借口跑了的吧”
符子栖:哦豁
她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还有期末考试这一回事
原谅她不用做题的日子太舒坦了,都忘记了。
符子栖无比真诚,“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姜楠一脸呵呵,“你装,你继续装”
姜楠快气死了。准确来说是要嫉妒死了。
同为学渣,符子栖还有没有一点塑料同桌情了自己跑了,居然不带他
实不相瞒,符子栖很快乐。真的很快乐。肉眼可见的很快乐。
虽然这是误打误撞的,但是没去考试真的太乐呵了
姜楠看她这样,更认定了她就是故意的,说什么有事让他给她请假,结果好家伙,跑了五六天才回来,昨天就已经考完试了
而且,昨天一考完,她今天就这么巧回来了
哼
符子栖压根不打算照顾姜楠悲愤的情绪,“我请假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当然有事了”姜楠无语道,“你知不知道请假是要有请、假、条的而且你还这么多天没来学校”
这确实是符子栖没有打算好,她当时一知道陶惜出事了,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哪里有时间去想什么请假手续
符子栖:“然后呢”
“还不是老周出马,和其他老师说你家里有急事,是手机联络口头跟他请假的。老周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哪个老师乐意触他霉头,他一出马,其他人就都不怀疑了。”
当然,就算是怀疑也不会真有人去告状周百事徇私的。
他这个混不吝的,谁不怕他上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