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老爷子脸色十分糟糕,再一看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失望地看着这个儿子“善后那你就说说你是怎么善后的”
独孤老爷子不敢置信他这儿子能蠢坏到这种地步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只想着善后
古武界和破灵组织的关系他会不清楚吗破灵的邪修们对古武界一直虎视眈眈,就算没有两方的对立,作为古武世家子弟,在面对邪修时也得有三分意气吧
他倒好
王骊死前都说了她帮着破灵的势力渗透进了古武世家,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说出来解决,而是暗自隐瞒下来
独孤家主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要瞒的,但是王骊那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把家里的宗族长辈都拉下水了要是被人知道独孤家的族老炼制药人,那”
“放屁”独孤老爷子一脚踹翻他,“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啊你说,当年是哪几个老不死的掺和进去了”
独孤家主被踹了也不敢说什么,小声说了几个人。
独孤老爷子两眼一黑。
这几个人都已经陆续死了,但都是寿终正寝并且这几个人还活着的时候作风别提多嚣张了。
显然是独孤家主给当年的事情收了尾,还让这几个老家伙活到自然死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蠢”独孤老爷子怒道,“当年你妈是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我早就嘱咐过你,我早年肃清了独孤家不好的风气,只需要你接过担子按部就班,不要和那些老家伙牵扯不清你不听遇上破灵的糟心事,你不是想的告发、亡羊补牢,你是想的能瞒就瞒你妈当年死得这么痛苦,你”
独孤老爷子已经说不下去了。
独孤家主却道,“可是也不是我去干的这些啊,我不都是为了独孤家”
见他还不知悔改,独孤老爷子又是一脚踹过去
他胸膛起伏不定,直接和其他人说了,“各位如今都在这里,是我老头子教子无方我不为他开脱,你们商量出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爸”独孤家主傻眼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死的,但传出去了,独孤家的声誉呢而且,经此一役,独孤家肯定要吐出不少资源来了,这对独孤家来说是足以伤筋动骨的打击啊
独孤老爷子却不看他了,闭着眼把头扭向一边。
晏昭明心知独孤老爷子是真的太失望了,他说的话也不是托辞,但他还是觉得头疼。
想了想,晏昭明没有先说怎么处置独孤家的人,而是问道,“独孤家主,你既然说了是先夫人帮助破灵渗透进古武界的,那么你可还记得有多少人和破灵有来往或者说,他们一般会将眼线安排在什么地方”
众人看向独孤家主。
比起怎么处置他,他们更想知道这一点。
独孤老爷子也看向他,呵斥道,“还不快说”
但独孤家主却一脸苦色,“我,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
众人:
怎么说,就无语吧。
“对了”就在他们失望的时候,独孤家主忽然想到,“我不知道,不过可能有别人知道”
“谁”晏昭明赶紧问。
独孤家主犹豫了一下,“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他说了几个名字出来。
这几人都是前头提到的,被王骊拖下水炼制药人的族老的直系后辈。
独孤老爷子不敢置信“他们也参与了炼制药人”
独孤家主:“我,我不确定。”
独孤老爷子气得就想拿起凳子砸破这个糟心儿子的脑袋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
说实话,独孤老爷子是医者,在座的基本都受过他的恩,所以对独孤家也诸多忍让,要不然真没哪家的家主没用成独孤家主这样的。
事情说到这里,也着实是问不下去了。
他们只好把目光放在独孤家主刚才说到的那几人身上。
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破灵。
晏昭明尤其着急。
主要是这些日子晏九弦对破灵的踪迹抓得越发狠了,归一组都已经出去行动过好几次了也捣毁了不少邪修的巢穴。但要是想完全拔除破灵,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晏九弦这次和符子栖跑出去外边玩了,他其实还松了一口气。主要是这段时间他老觉得小叔公心头那根弦绷得太紧了,加上本来他身体就不好
不过独孤家还是得惩戒的。
晏昭明直接派人去独孤家搜查了,如果独孤家已经没有人做炼制药人这种伤天害理有违人伦的事情,那独孤家还能留点颜面。
可如果有
那就是另一个处置方案了。
不过独孤家族却先说话了,他沉声,“其他的另说,因为独孤家的问题给古武界造成了危机,这点说推卸不了的。从下个月开始,独孤家的资源上交一半”
独孤家主瞪大眼,还想说什么,可看见独孤老爷子冷漠的神情后却不敢再说了。
晏昭明也没想到独孤老爷子这么果断。
独孤老爷子又说,“我这也不是在为独孤家开脱。你们尽管去查,如果还有别的罪证,那就再加罚”
独孤老爷子大义灭亲,晏昭明也不好说什么了。而且,本来按独孤家做的这些事情,资源减半还算不上罚重了
独孤老爷子大概还是为独孤家其他的小辈们考虑了的。独孤家也还是有性情不错的小辈的,他们没有参与过这些事,独孤老爷子还算给他们留了情。
桂苑。
晏九弦说不管事,那就真的完全不管了。全部都扔给了晏昭明,连过问一下都不带的。
他也有培养晏昭明独当一面的意思。
桂苑比起燕京,温度还是一样高,不过却没有那么闷。
正好这天温度降下了一些,前一天晚上还下雨了,于是晏九弦就约了一个马场,带符子栖去骑马玩。
他们俩都是精通骑马的,也不需要人带,拽起缰绳嗖一下就飞出去了,看得那些还需要教练小心翼翼带着的人好生羡慕。
他们跑了一下午的马,符子栖有点累,就直接回酒店了。
不过在半道上,符子栖忽然眉眼一挑。
“我好像,还欠了别人一份因果来着。”
晏九弦不知道符子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